第16章

李沛趕緊端起鍋將裏麵的酒倒了出去，重新下了調料試圖補救這道菜。

駱七建議道：“要不......還是點外賣吧？”

李沛陰測測地瞪著駱七。

駱七又補了一句：“去好再來也行。”

李沛將鍋蓋重重地蓋在鍋上，瞪著駱七說：“你一會兒捏著鼻子也得給我全吃完！”

“要不我們還是先解決一下你的問題？”

“我的問題？我什麼問題！我哪兒有什麼問題！”李沛做賊心虛，衝駱七嚷嚷。

駱七麵上的表情仍舊毫無變化：“你現在想不明白的事。”

李沛瞪著駱七，駱七繼續說：“反正你也想不明白，不如找個能想明白的。”

李沛想反駁駱七，可無從下口。她轉過身去準備炒菜，已經開了鍋，正要倒油時，李沛忽然決定死馬當活馬醫，她放下油罐子，關掉了火，靠在灶台邊上問駱七：“我問你啊，假如......假如你有一個心儀的姑娘，但是沒有在一起，你也不知道對方喜不喜歡你，有一天，你和你的同事去賓館開房打麻將，離開的時候你和一個女同事，比如說我吧，咱倆去前台辦退房的時候，恰好被你心儀的姑娘撞見了，你覺得要不要和對方解釋。”

駱七看著李沛，陷入了沉思，沉思了好一陣，點了點頭對李沛說：“所以你們是加班打了一宿的麻將。”

李沛翻了個白眼，就知道自己不該問駱七，她轉過身去重新開了火炒菜。

所有的菜上了桌，駱七圍繞著中間的紅燒肉把其他幾個菜吃的精光，李沛怒氣更甚，指著中間的菜瞪著駱七，“你要是不自己夾一口吃，我就塞到你嘴裏！”

駱七深吸了一口氣，神情嚴肅地提起筷子，夾了一口肉放進自己的嘴裏，麵無表情咀嚼了片刻，咀嚼到李沛都開始懷疑自己的味覺了，她剛才已經嘗過這道菜了，味道雖然有點怪，但也不至於不能吃！她皺著眉頭又夾起一筷子塞進嘴裏品了品，對駱七的反應更疑惑了。

駱七總算是把肉咽了下去，很自然地又夾了一塊，李沛這才鬆了口氣。

吃完第二口肉，駱七說：“約他吃飯吧。”

“啊？”李沛一愣。

“先約他吃個飯，看他怎麼說。如果他也喜歡你，不論如何都會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飯後，李沛給八爺發了一條微信，約八爺吃飯。可八爺沒回，等到晚上她入睡時沒回，等到第二天早晨去上班的路上他仍舊沒回。李沛看著微信裏的對話框，心裏實在是堵得慌，往左一推刪掉了對話框。她靠在出租車後排的座椅上，入神地發了半晌的呆，忽然想起了什麼，坐直身子問駱七：“你有女朋友嗎？”

駱七轉向李沛，皺著眉頭搖頭。

“那你......有過嗎？”

駱七沉默良久沒有回答李沛這個問題。

李沛長出一口氣，泄氣地說：“那你就敢給我出主意？”

“如果我是他......”駱七低沉著嗓音說，“我會想要一個解釋，哪怕是謊話。”他說完，別過頭去看著窗外。李沛看著駱七的側臉，心裏有點難受，自己作的死和駱七其實沒什麼關係，他也是好心提的意見，李沛想了想，也許駱七說的不錯，如果對方有心的話，總是想聽一聽自己怎麼說吧。

李沛從口袋裏摸出了昨天烤的曲奇，她拍了一下駱七的肩，駱七轉過來的一瞬，李沛將曲奇塞進了駱七的嘴裏，駱七猝不及防，從口袋摸出餐巾紙正要把曲奇吐出來，李沛趕緊說：“別吐，不甜！”

駱七皺著眉頭，將信將疑地在嘴裏把曲奇咬開了，確實不甜，又酥又軟的曲奇之地在嘴裏有種奶油融化的感覺，他將曲奇咽了下去，奶油的香味還留在唇間，的確與他想象的齁甜不是一種感覺。

李沛又遞給駱七一塊曲奇，駱七接過去塞進了嘴裏。

早晨到了單位，李沛打開電腦坐定，拿出周六打印好的電路圖，發呆了片刻，然後才猛然想起靠自己是絕對不可能看得懂的，這才轉向老陳：“老陳！”

“我給你發個文檔，你先看吧！”老陳的眼睛都沒離開電腦，衝李沛說過這話，就將文稿發了過去。發完，他就起身把外套一穿、拎過箱子和李沛說，“這文檔是之前給銷售培訓用的傻瓜版原理說明，你自己看吧。”

“你要出差啊？”

“嗬嗬，”老陳瞪了一眼小鄭，小鄭把頭埋得賊低。這場麵時不時地要在辦公室裏上演一次，很顯然，小鄭這次出差，給人沒把設備換好，隻得讓老陳去給他收拾殘局。所以說啊，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這個月的績效考核D總算是有了背鍋的人。

也因此，辦公室的氣氛顯得活躍了起來，空了幾天的實驗室再次人滿為患，大家又開始為立刻搶占儀器設備撕的是不可開交。

老陳那頭前腳出門，都沒等李沛把他發過來的文檔打開，小王總後腳就進來了，通知李沛今年的項目要報上去評選科技獎項，公司內部要先內審，選出優勢的項目之後再往上報。他讓李沛做一個PPT，李沛有點沒反應過來，提醒小王總：“可我今天還要給駱七準備立項的材料。”

小王總滿麵不悅，問李沛：“輕重緩急你分不清楚是不是？”

李沛語塞了，有些懊惱，就不該多這個嘴，明知道現在辦公室的氣氛緊張，還要上趕著當炮灰。她隻得應下這事兒，不過因為想著做PPT也用不了太長時間，便沒給駱七彙報，坐在電腦前三下五除二將新產品的概況套入了舊的模板裏，再改改詞就準備好了。

李沛將文件發給小王總，正準備看老陳的材料時，小王總說：“你怎麼寫的這麼簡單？”

李沛被問懵了：“PPT不是就這樣嗎？”

小王總皺著眉頭：“我要上去給人做演講的，你寫這麼簡單，我是還要準備一個word演講稿上去讀嗎？”

“那我去改一下！”李沛又點開PPT，把原先的小標題擴展成了一個段落，將需要闡述的內容詳細地寫了進去，這樣對著PPT讀就完全可以講清楚整個產品了。李沛看完覺得還不錯，非常傻瓜版，又發給了小王總。

小王總看完，仍舊愁眉不展：“你寫這麼複雜，大家是聽我講PPT，還是看上麵的字？我讓你做的是PPT，你怎麼不弄個word自動滾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