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婦!”
在一聲尖銳的斥責中,沈易安仿佛被一記沉重的鐵錘擊中了胸口。
她的內心驚恐不已,卻邁著膽怯的步伐,試探性地詢問:“父親大人,您為何如此指責?”
在昏黃的燭光下,沈嘯的麵容扭曲得可怖,他揮了一下手,繼母章氏便帶著一個小男孩進了屋。
小男孩又瘦又小,卻表現得很乖巧,被章氏粗暴地拽著也不哭泣,隻是眼神中充滿了對跪在地上的沈易安的期盼。
沈嘯將小男孩推到了沈易安的麵前,譏諷地說道:“難道你不是一直想見你的母親嗎?就是她!”
這番話讓沈易安的心沉入了深淵,她拚命地搖著頭否認:“不,不是這樣的!我不是他的母親!”
“還想死撐!”沈嘯冷笑一聲,侍衛押著沈易安的貼身丫鬟櫻桃進了屋。
櫻桃眼圈泛紅,滿身是傷,她不停向沈易安磕頭:“小姐,都是奴婢錯了,當初應該聽從小姐的吩咐扔掉他的。”
這番話讓沈易安的臉色蒼白如紙,她幾乎要支撐不住了。
他們已經知道了一切!這個男孩真的是她的孩子!
章氏心中暗笑,卻將哀怨掛在了臉上,她掩麵哭泣著:“安安啊,作為沈家的嫡女,你怎麼能如此不知廉恥!你不僅與他人私通,居然還生下了一個私生子!”
章氏的指責讓沈易安充滿了憤怒和悲傷。
三年前,她在城外的寒山寺為已故的生母誦經,途中救下了一個受傷的男子。
她本想施以援手,卻不曾料到......
沈易安咬緊了牙關,如果當初不是因為自己的身體狀況,她早就把這個孩子扼殺了,如此今日的一切便都不會發生!
男孩雖然年幼,卻已經能感受到大人們的情緒——他的母親不喜歡他,不想要他。
他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靠近沈易安,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衣角,畏縮地喚道:“......娘。”
這個稱呼仿佛割斷了沈易安心中最後的一根繩索,她猛地推開男孩,聲音尖銳地喊道:“我不是你的母親!你給我滾開!”
“父親!父親,請您聽我解釋!”沈易安撲通一聲跪倒在沈嘯麵前,哭泣道:“這一切都不是我的錯!”
沈嘯滿臉厭惡,抬起腳欲踢,但男孩瘦弱的身體擋在了沈易安麵前。
“你不能欺負我娘!”男孩還未等沈嘯開口,沈易安卻已經發狂了。
她一把掐住男孩的脖子,幾乎要失去理智:“你這個害人的家夥,我要掐死你!我要掐死你!”
櫻桃哭著上前阻止:“小姐,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
哭聲、尖叫聲混合在一起,沈嘯被鬧得頭痛欲裂,他隨手抓起桌上的茶杯,惡狠狠地朝沈易安扔去。
砰的一聲,沈易安的額頭鮮血直流,她瞬間昏了過去。
“把他們都關進柴房,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放他們出來!”沈嘯憤怒地下令。
很快,侍衛們將沈易安他們三人拖了下去。
章氏試探地問道:“老爺,安安與高尚書府的嫡子婚事就在這兩日,怎麼辦呢......”
“婚事照常舉行!”沈嘯冷冷地說道,“素素不是還未嫁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