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收拾齊整後,就等著新郎官上門,與新娘這邊同吃午膳,隨後與嶽父嶽母話別,待到黃昏時,才能用那花轎將新娘抬了去。
孫氏特意囑咐了沈思瑤,讓她待在自己的房間裏,不經傳喚,不要出去。
看著孫氏身邊的大侍女雲鏡拿了祖母慣用的棋盤出去,沈思瑤便明白了祖母的意思,看樣子,祖母是要試試江硯安了。
一直等到了日上三竿,沈府大敞的府門前,才有了動靜。
孫氏端坐在正堂中,墨綠色的抹額下,一雙淩厲的鳳眸裏盡是威嚴。
“卿塵,不必去接。”
沈卿塵剛想出門去迎接一下,得了祖母的這句話,立馬收回自己的腳,端端的站在一側,白皙的臉上盡是乖巧的溫柔。
“是,祖母。”
鑼鼓喧天,一對身著紅衣的儀仗隊緩緩的在沈府門口停下,四周早已經圍了許多的看熱鬧的百姓。
自古紅事多聚人,愛熱鬧是人們的天性,哪怕今日娶親的人,是當朝第一丞相,也不妨礙他們遠遠地看著熱鬧。
一眾丫鬟簇擁著兩輛馬車緩緩停下,馬車通身被紅色絲綢包裹,四角懸掛的穗子上,碩大的東珠刻著江字,足見奢華。
前麵的馬車門緩緩打開,一個長相俊俏的男子抱著一個明豔的女子下了車,丫鬟們早已經備好了輪椅,男子輕輕地將女子放在輪椅上,神情溫柔的囑咐了幾句,便推著她走了進去。
身後的丫鬟立時跟了上去,隨後,便是抬起箱籠的小廝,排著長隊進了沈府。
“慢著,我們老夫人有話,今日這江硯安若是沒來,那這婚,不結也罷,沈府雖算不上什麼名門貴族,可也不是任人踩踏的東西。”
江家的人剛進了院裏,便被孫氏身邊的雲鏡攔住。
江之玉望著麵前氣派的婢女,便立時知曉了這婢女口中的老夫人,定是雲州沈家的孫太君,當年被先帝封為一品誥命的沈夫人。
她立馬展了展笑顏,“這位姑娘,可否讓我見一見老夫人。”
“今日老夫人隻見江硯安。”雲鏡端著手,不依不饒,跟在孫氏身邊久了,見過不知多少場麵,卻獨獨沒有見過,大婚之日,新郎官不出現。
小姐自小是被老夫人夫人捧在手心裏長起來的,如今這種事情傳出去,那往後,小姐還如何在這萬京城立足。
江之玉聞言,也不惱,明豔的臉上始終帶著一絲溫潤的笑意,她召了召手,示意婢女將東西遞給雲鏡,“煩請姑娘將此物交給老夫人,希望老夫人給我一個麵陳的機會。”
雲鏡望了望眼前婢女手中的東西,柳眉一蹙,示意身後的小丫鬟接了東西,隨著自己回了正院。
臨走前,還特意囑咐了侍衛,“好生看著,別讓一些不該進的東西進了我們沈府。”
此話便是十足十的不敬了。
推著江之玉的人,手緊緊地握著,剛想上去理論一番,便被江之玉阻攔,“景風,原就是我們不對,你切莫失了規矩。”
被稱為景風的人這才恍然,又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