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心沉沉地跳了一瞬,就在顧允初準備收回目光的那一刻,就看著江承硯邁著步子向著他們這邊走來了。
想到之前在張牧別墅裏麵發生的那些荒唐事,顧允初臉色微微有些泛白。
但是如今在人前,她也隻能強撐著站在原地,擠出了一絲笑意跟他打著招呼。
好在簡短地打過了招呼之後,江漸青就熱情地跟他聊了起來,顧允初便趕忙趁機走開了。
其實江承硯確實是顧文昌邀請過來的,但是卻是在她故意的暗示之下,顧文昌才會這麼去做。
早就猜到了江漸青應該跟自己大伯之間也有什麼勾結,隻是她一直不敢確定。
這一次也隻是隨意地在顧文昌麵前提了一下江漸青跟自己說的對顧氏未來的規劃,顯然這個規劃裏麵絲毫沒帶上顧文昌。
果然,自己話音剛落,顧文昌就惱了。
“允初你別傻了,你們還沒結婚呢,他到底是個外人,你怎麼能什麼都聽他的?”
“你看他這算盤打的,你到時候被他賣了都不知道。”
“他要是變心了,你對他來說就什麼都不是,但是大伯不一樣,我們是血脈相連的,打斷骨頭還連著筋。”
所以在她說明了自己很看好無人機的海外市場,想借助江氏的海外平台之後,果然,顧文昌立刻就去邀約了江承硯。
若說這裏麵唯一的岔子就是她沒想到江承硯居然真的會來。
原本隻是把大伯邀請過江承硯的事情不經意地透露給江漸青聽的,淺淺地破壞一下他們之間的關係而已。
不過現在也好,江承硯來了,江漸青心裏的那股憋屈勁就更濃鬱了。
看著江漸青吃癟,顧允初心情不錯。
但是想著江漸青剛剛俯身親吻自己額頭的樣子,她心裏還是惡心的厲害,所以這會就快步向著洗手間走去了。
在洗手間仔仔細細地把那一塊地方來回清醒了無數遍,又耐心地補了個妝,弄好這一切也耽擱了約莫有二十分鐘了。
顧允初看了一眼鏡子裏,看著沒什麼異樣了,這才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隻是剛剛邁步出來就聽到隔壁的男廁傳出了江漸青的聲音來。
“誰知道她怎麼就能搭上了張牧了,就張牧那個性子,沒有好處怎麼可能肯這麼幫她。”
“就你那點小心思誰能不知道你,你不用激我,她有沒有跟張牧睡過我根本不在意,我想睡的人隻有你,誰讓你放得開呢,跟你比起來她無趣的就像塊木頭一樣,光是想想我那點心思就冷了。”
“小妖精,誰說不是呢,良家婦女哪有你這樣的妖精帶勁。”
“什麼她在張牧床上什麼樣,我哪裏知道去,難不成我還打電話去找張牧問嗎?”
江漸青的話越說越過分,即便已經知道他是個人渣了,但是在親耳聽到他說出這麼惡心露骨的話來時,顧允初的臉色還是難看到了極點。
胃裏再次翻湧起一陣難受的感覺,顧允初覺得現在自己聽到江漸青的話好像已經會有那種生理性的反胃了。
一句都不想再多聽,顧允初低垂著頭快步走開了。
在心底一遍遍地勸著自己不要在意,不要生氣,可是眼眶卻還是不爭氣地紅了。
整整四年的時間,她真心真意地愛過他,可是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從校園的象牙塔一路走來的人,竟然也能虛偽到這種地步。
顧允初覺得心如刀割,但是不是因為那個不值得的人,而是因為自己喂了狗的那四年。
眼睛有些泛酸,顧允初站在原地狠狠咬了咬唇,努力忍下了眼淚。
調整好了情緒之後剛準備走回到會場去,結果剛抬頭就看到不遠處站著的江承硯。
江承硯這會正趴在欄杆上抽著煙,見著她看過來,這才慢條斯理地滅了手中的煙,抬步向著她走了過去。
顧允初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但是很快又察覺到了自己這樣的反應不對,便硬著頭皮迎了上去,“三哥。”
“都聽到了?”江承硯毫不遮掩地開口道。
他知道顧允初想跟他保持表麵上的關係,客套疏離,但是他偏偏不給她這個機會。
眼看著顧允初蹙著眉不說話,江承硯伸手輕輕捏住了她的下顎,帶著幾分笑意出聲道,“難受了?”
顧允初剛想伸手推開他,江承硯就伸手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肢,“玩玩?”
被他攬進懷裏的一瞬間,顧允初大腦宕機了一瞬,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被他拐進了一旁的休息室。
顧允初被迫趴在了桌上,江承硯嗬出的氣息輕輕地吐在她的後頸處,惹得她渾身發軟。
明明是想拒絕的,但是顧允初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慢慢地淪陷在了其中,沒有半分抗拒的力氣。
江承硯看著麵前的人,眼底的情緒微微深了幾分,俯身輕輕咬在了她的後頸上。
顧允初吃痛,剛想出聲,江承硯就及時鬆開了她。
抬手摩挲過她後頸上的那抹紅痕,江承硯眼底熱浪翻湧,一隻手一把撈住了她的腰,將她扣緊在了自己懷中。
“跟他談了四年你們沒有過?”伸手輕輕捏住了顧允初的下顎,他迫著顧允初回頭跟自己接吻,一邊深吻著一邊出聲道。
看著顧允初閉上了眼睛不願意回答,江承硯輕笑了一聲,緩緩湊到她耳邊低聲摩挲道,“他不行?”
顧允初腦海之中無端冒出來了江漸青在電話裏對著那個模特說的那番話,心中悶得發慌,抬手一把摟住了江承硯的脖子,呢喃道,“跟三哥肯定沒法比。”
江承硯眸色微微深了幾分,攥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緊,“拿我跟他比?”
顧允初輕笑了一聲,剛想開口,江承硯卻突然發了狠,將她那些話全部扯碎了。
眼底的戾氣還未散盡,門口卻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三哥,你在裏麵嗎?”
“你看到允初了嗎?”
江漸青的聲音傳來,顧允初身子瞬間繃緊,下意識地伸手去推身後的人。
但是江承硯卻將她摟得越發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