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陸亦如睜開了眼睛。原來已經是早上九點鐘了。今天的陸亦如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幸福的感覺。因為她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美好很美好的夢。陸亦如夢見了齊子恒昨天晚上是攬著她入睡的，齊子恒的氣息是如此地親近，陸亦如還夢見了齊子恒在她熟睡的時候溫柔地注視著她。不僅如此，陸亦如夢見齊子恒還在她的臉上淺淺地親了一口。那個感覺是如此地真實，這讓陸亦如曾懷疑這並不是自己的夢，而是昨天晚上真是存在過的。不過，陸亦如更加願意相信這隻是自己的夢。

從美好的夢裏麵掙紮著起來是一件不美好的事情。但是，陸亦如不得不很地結束自己剛剛的“幻想”，而重新回到沒有齊子恒的早晨裏。是的，今天，齊子恒還是起得比陸亦如早，一早就已經梳洗好了，又開始認真地投入自己的集團工作裏去了。從一開始認識齊子恒的第一天起，陸亦如就知道這個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工作狂。而陸亦如在這一年多的相處下來，也是已經習慣了齊子恒的一切，這當然也包括一大早醒來之後就已經不見了枕邊的人。雖然說在剛開始，陸亦如曾經一度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已經嫁給了齊子恒。

迅速地洗刷完畢之後，陸亦如下了樓。早在這個時候，齊媽媽已經是開始拿著奶瓶給小宇翔喂著牛奶了。平時負責喂牛奶的保姆則是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小寶貝。看著少夫人下了樓，保姆自是客氣地喊了聲“少夫人好。”而長期地相處下來，陸亦如早就已經把這齊家的上上下下都當作了是自己的家人一般。

齊媽媽看著在喝著牛奶的小寶貝眼睛眨巴眨巴的，很是歡喜。看著小宇翔，她的嘴巴更是一直笑著，沒有合攏過。齊媽媽囑咐著陸亦如：“亦如啊，起了床就快去吃點東西什麼的。要好好吃早飯，吃多一點。”“誒，好咧。我知道了，婆婆。”陸亦如答應道。

“小宇翔啊，你要快快的長大。要讓你的媽媽多吃一些東西補補身體，看看你媽媽哦，身子那麼瘦小，不吃多一點，怎麼為我們可愛的小宇翔再添多一個漂亮的小妹妹呢。你說是吧，小宇翔？”齊媽媽看著小宇翔吧嗒吧嗒地喝著牛奶，笑眯眯地說道。

在旁邊的保姆笑嗬嗬地在一旁幫著腔：“就是啊，少夫人。我們可都是等著你的好消息呢。我們家的小宇翔長得那麼帥氣，要是能夠再添 上一個小妹妹自然也是隨少夫人長得可人。”

“是是是。這要是能夠湊成一個‘好’字，那肯定也是極大的福氣呢。”齊媽媽講得是滿心歡喜的。

“婆婆，您怎麼能這樣？誰說要生了？我。。。我有我們的小宇翔就已經足夠了。”陸亦如聽著就臉紅了起來。雖然陸亦如嘴上是這麼說的，但是心裏卻也想得美美的：給小宇翔添上一個美麗的妹妹也是不錯的吧。想著想著，陸亦如原本就紅彤彤的臉蛋兒就更加紅了。

保姆在旁邊捂住嘴笑：“夫人，您看，我們的少夫人害羞了，臉蛋紅通通的。”陸亦如摸著自己紅紅的臉蛋，害羞地說：“你們欺負人，不跟你們說了。我去吃早餐。”

一邊是害羞著，一邊又更是在擔心著的陸亦如，心裏在想著：要是婆婆知道她跟齊子恒這一年來都隻是在同一張床上睡著而已，後果會是怎麼樣？陸亦如不想再去想下去，這一件事情絕對不可以讓別人知道。陸亦如一邊往嘴裏麵塞著早餐，一邊在心裏麵暗暗地說道。

一陣《致愛麗絲》的音樂聲響起了，沒錯，時隔一年多，陸亦如還是用著一樣的手機鈴聲，這應該是一件不常見的事情。陸亦如吞下嘴裏麵的早餐，拿起在桌上的手機。陌生號碼？這會是誰呢？陸亦如看著手機屏幕上麵的陌生號碼在想著。

陸亦如滑下了接聽鍵。“你好。”她客氣地打著招呼。

“你好，請問你是陸亦如學妹嗎？”依舊調皮的學姐跟陸亦如開起了小玩笑來。

這個時候，陸亦如也認出來了學姐的聲音。電話那一頭的人，就是陸亦如的學姐，曾泫。曾泫，是陸亦如崇拜的人，從在學校的時候就是這樣了，一直到現在也是如此。

“學姐，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說去米蘭深造去了嗎？才一年呢。”陸亦如盡量抑製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在陸亦如看來，曾泫學姐對她來說是一個重要的人呢。

“對啊，小丫頭。我回來盯住你啊。看你現在沒有我在你的身邊有沒有趁機偷懶。怎麼樣？有空嗎現在？出來喝杯東西怎麼樣？我好想你呢，小丫頭。”

陸亦如在電話的一頭，高興地點著頭答應：“好的。我也是很想學姐。”

“那好，我先去忙一些事情，你先準備一下，晚點我們在以前的咖啡廳裏見麵好了。”

“嗯。”

陸亦如開心地掛掉了學姐的電話，轉身跟齊媽媽說：“婆婆，我等一下要出去，跟以前學校的一個學姐碰一下麵。我們家親愛的小宇翔就先交給你幫我照看一下了。還有，叫司機不用送我出去了，我自己出去就可以了。”

“好的，我會看好小宇翔的。那亦如你自己小心一點，好好出去玩吧。”

交代好小宇翔的事情給齊媽媽之後，陸亦如就開始在房間裏麵挑著出去的衣服。自從懷上了小宇翔，自己出門上上下下都是跟著司機、保姆、保鏢，一大推人，很不自在。然後，小宇翔出生了也這樣，陸亦如就算是要去逛一下附近的超市，身後也是跟著那麼一大堆人。雖然這是比較安全，但是，讓人感覺總是奇奇怪怪的。

而現在，學姐回國了。陸亦如正好直接就把小宇翔給齊媽媽跟保姆看管著，自己可以單獨一個人，享受一下自己的時光了。

這樣東挑西選的，陸亦如最後是選了一件淡色的小連衣裙穿在身上，踏著輕快的步子去那一間熟悉的咖啡廳。她跟學姐之前經常坐著的那個老位置上已經是坐著一對年輕的小情侶了，陸亦如沒有去打擾，而是選了一個靠著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靜靜地等著曾泫師姐。

陸亦如看著坐在她們老位置的那一對幸福的小情侶，會心地笑著。要知道，曾經自己也有過這些日子。正在陸亦如在回憶著以前的事情的時候，曾泫學姐到了。

“小丫頭，等我等的發起了呆來了嗎？”學姐的一聲招呼打斷了陸亦如的回憶。“沒有啊，學姐，好久不見了。”

曾泫點點頭：“確實是好久沒見麵了。仔細地算算，也差不多有一年了吧。”曾泫燦爛地笑著：“沒想到嘛，你這個小丫頭，居然比我先就把婚給結了，還是連小孩都已經生下來了。不錯嘛，齊董事長的夫人。”

聽到曾泫學姐這樣的稱呼，陸亦如反倒是覺得渾身不自在起來了。或許 是她打心裏麵就覺得董事長夫人這個稱呼是如此地不真實吧，抑或是說陸亦如就沒有一刻覺得她的身份確確實實是齊子恒的董事長夫人。這隻是別人給予她的“虛名”罷了。事實並算不上是“董事長夫人”不是嗎？

“學姐，你這樣子說我會害羞的。你還是叫我亦如就好了。”陸亦如盡量地掩飾著自己的不自在。“掩飾”？在曾泫學姐麵前也要會“掩飾”了，盡管這不是陸亦如的本意，但是她現在卻沒有辦法不這樣對學姐“掩飾”著一些事情。褥原本不是像這樣的。

陸亦如為了避免學姐再問下去她跟齊子恒的事情，她趕緊是叫上了侍應生下單。“你好，請給我一杯卡布奇諾，給我旁邊的這位小姐上一杯摩卡。”

“不要摩卡了。額。。。給我一杯齋啡就好了。”曾泫望著侍應生，開口說道。

“好的，兩位請稍等一會兒。”侍應生下完單之後就走開了。

陸亦如覺得奇怪，她在心裏麵想著：我明明就是記得曾泫學姐喜歡喝得是這裏的摩卡的。奇怪，是我記錯了？還是那麼久沒有見麵，學姐的口味改變了？

陸亦如證準備開口問清楚是不是自己記錯了的時候。曾泫已經開口說：“沒錯，小丫頭的記性真是好。我以前是喜歡這裏的摩卡。”

“那。。。為什麼會。。。”

看著陸亦如望著自己的表情，曾泫繼續說了下去：“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會變成了點的是齋啡？”陸亦如點點頭，她有注意到學姐的眼光閃現過了一絲失望。那是失望的眼神嗎？陸亦如想著。但是這一絲失望很快就消失掉了。快到陸亦如都懷疑著自己剛剛是不是看錯了。

曾泫繼續往下說：“人是會成長的。人一成長了就會看透一些東西。人生，有一些事情是你年輕的時候並不明白的。”

陸亦如不懂曾泫學姐的這一番話是什麼意思，她還是沒有弄懂這跟學姐不喝摩卡，而變成喝齋啡，這有什麼聯係。所以她在學姐對麵坐著隻是靜靜地聽著，微微地點著頭。

曾泫學姐突然地輕輕地拍了一下陸亦如的頭：“小丫頭，你現在不會懂的。你還小，雖然你現在是已經結了婚，生了小孩。但是，你還年輕，有些事情你現在還沒有經曆過，所以，你還不懂。”

陸亦如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不好意思地說道：“學姐，我已經不小了。”

“小丫頭，你就是比我小幾歲的小丫頭，還沒有長大的小丫頭。溫柔善良、天真浪漫的小丫頭。”曾泫對著陸亦如笑了笑。

聽到自己崇拜的學姐這樣子稱讚自己的陸亦如心裏滿是歡喜：“沒有啦，我猜沒有學姐你說得那麼好呢。”陸亦如知道學姐這些時間以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原本她也打算要問下去的。但是，當陸亦如看到曾泫眼神迷蒙地望著咖啡廳玻璃外麵的景色的時候，陸亦如就覺得，還是暫時不問的好。她相信著學姐，要是學姐願意說的時候再說給她聽吧。她，陸亦如，是很願意當曾泫的傾聽者的，無論是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事情。

曾泫學姐對她來說是一個重要的人呢。無亂是在學校的知道，還是剛開始的工作。而且，對陸亦如來說，最最重要的就是。要是當是沒有曾泫學姐說要帶上她一起去才能加那個江南集團的年會。要不是自己沾了曾泫學姐的光，才去的那個年會，她陸亦如就算是修上八輩子的福氣也是沒有辦法能夠遇得到齊子恒的吧。要是沒有遇到齊子恒，就不會有進入江南集團工作的機會，那樣就不會讓齊子恒注意到自己，也更加不會有現在的小宇翔的出生。所以，陸亦如是打從心底裏麵地感激這個學姐，在某一種程度上來說，學姐是間接把小宇翔送到陸亦如身邊的人。

“學姐，我給你看看我們家可愛、帥氣的小宇翔吧。”一邊說著，陸亦如就一邊把手機相冊裏麵的小宇翔的照片拿給曾泫看。

聽到陸亦如的話，曾泫把自己的目光從玻璃窗外的景色中收了回來，從而轉向了陸亦如向自己舉著的手機屏幕裏。

“真的是一個好可愛的小寶寶。怪不得小丫頭你一直在誇他帥氣呢。我還以為你就知道在跟我臭屁。這樣看照片看來，這小孩的眉宇之間確實是透著那麼幾分小帥氣。”

聽到曾泫學姐這麼誇獎自己的小寶貝，陸亦如心裏麵是已經樂開了花。“學姐，你快看，這裏還有呢。這是小宇翔更小的時候，你看他的小手。多麼神奇。他就是上帝賜給我的最好的禮物。快看，這張照片，小寶貝的小手還緊緊地抓著我的手。天知道，我那個時候有多麼的高興嗎？我自己讀不知道要怎麼去形容了。”

曾泫在認真地聽著陸亦如這個小丫頭高興地講著她和她的小寶貝的故事。曾泫心裏麵想著：這就是這小丫頭想要的幸福吧。如此地簡單，也如此的美好。在曾泫看來，陸亦如就像是永遠長不大的小孩一樣，那麼樣，小丫頭感覺到幸福就好了。

侍應生送過來了曾泫的齋啡和陸亦如點的卡布奇諾。

齋啡，咖啡的“香”、“甘”、“淳”、“酸”、“苦”的五味逇特點都可以嘗得清清楚楚。它是不加任何不必要的裝飾的咖啡。它，深邃、粗獷，而且也耐人尋味，給人帶來的是品味咖啡的原始味道，品出自己的原始感受。苦，是齋啡的基本味道。

曾泫此刻正低頭的品嘗了一下屬於她的苦。是的，齋啡的確是苦的，而那一苦，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欣然接受的。

卡布奇諾，是一種意大利的咖啡的經典代表，以咖啡和奶泡按咖啡和奶泡的完美的比例充分混合在一起。卡布奇諾這一種泡沫咖啡讓愛上它的人對它有一種無法抗拒的獨特魅力。起初是聞起來很香，當你在第一口喝下去的時候，可以充分地感受到大量的奶泡的香甜和酥軟。那時一種無法確切去形容的感受。而第二口的時候，你就可以真正的品嘗到咖啡豆原有的苦澀味道和濃鬱的感覺。到最後，當味道停留在你的口中，你又會覺得這是一份春河和雋永。

可能是這一杯卡布奇諾的感覺，讓陸亦如想到的齊子恒。所以她靜靜地品著這一杯卡布奇諾。當中的感受，也就有她自己本人清楚了。一種咖啡可以何處多種不同的獨特的味道，這就是卡布奇諾的獨特吧。這麼說起來，這個特點好像是跟齊子恒有點不謀而合的感覺呢。

一點都不誇張地說一句，真正好喝的咖啡，真的就像是人生一樣。喝下它的第一口總是讓人覺得是苦澀的，而在苦澀的味道中，還帶著酸味。卡布奇諾的大量泡沫就像是年輕人的輕佻的生活一樣，而泡沫的破滅和那一點點的苦澀味又像是夢想與衝突。左後，你品嘗過的生活的悲喜之後，香唇和回甘的感覺又是讓人無比陶醉。。。

看著曾泫學姐品著齋啡的陸亦如忍不住地開口說道：“學姐，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你要記得跟我講。雖然我也知道自己也許是一個幫不上什麼忙的人，但是至少讓我當一下你的傾聽者。聽說不開心的事情拿出來跟朋友說的話，不開心的程度就會減少了一半。”陸亦如盡量讓臉上的表情顯得自然一些。

曾泫淡淡地笑著：“好啊，那小丫頭以後遇到有不開心的事情的時候，也告訴我一下，我可以幫你分走一半的不開心。”

短暫的下午相聚之後，兩個人各自地散去，也約好了以後要常常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