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之前,若是沒有遊然這個幕後老板,那麼洛姬掌管的珠寶店和青龍掌管的服裝店根本不可能經營這麼長的時間,本來遊然還打算開分店的,可是她現在緊缺人手,像是三家店鋪的老板那樣的人才型的人手。
本來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著遊然的計劃進行,可是最終,遊然還是忽略了一件事情,沒過幾日,井清遠的奶娘,吳氏,一品誥命夫人過世的消息傳來,作為吳氏半個兒子的井清遠自然是要回來送吳氏最後一程的,再者,當初井清遠出征的時候可是被皇上指明出去打仗的,現在邊塞一切平安,若是不讓井清遠回來送吳氏,隻怕眾人都是會起疑心的。
眼看著還有不到半個月,就要到了三國比試會的時間了,如果說吳氏的過世沒有任何井清遠的手筆,遊然是打死也不相信的,因為在井清遠眼裏,人隻能分為有利用價值的和沒有利用價值的,而且他回來的時間也這麼巧合,不得不讓遊然相信,三國比試會上一定是會發生些什麼的。
太子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秘密地來找過遊然一次,是想通過遊然聯係到趙烈,他有事情要找趙烈。
可是很不湊巧的,在約定的地點,突然發生了一起命案,所以太子便急急地回宮了,沒有見到趙烈。
之後沒過兩天,皇後娘娘突然要召見遊然,以要看她設計的明年春節宮女穿的衣服為由,遊然自然是無法拒絕的,跟著從宮裏來的太監一起去了宮中。
遊然來宮中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基本上也都是在宮中宴會的時候來的,一般皇後有事情找她,會讓宮女出宮給她帶話,而太子有事情找他,就會通過秘密途徑然後出宮與她見麵,所以嚴格說來,遊然這算是第一次與太子在宮中見麵了,縱然名義上是皇後找她,可是這個時間的巧合不得不讓遊然認為其實是太子有事找她。
在去皇後寢宮的路上,遊然卻好巧不巧地碰到了德妃,一直視遊然為眼中釘的德妃。
遊然淡然地行了禮之後就要離開,卻被德妃身邊的丫鬟擋住了去路。
遊然淡然抬眸,德妃卻已經說道:“許久不見,坐下來陪本宮說說話吧。”
遊然身邊站著的皇後身邊的丫鬟筱竺道:“回稟德妃,皇後娘娘還在等著遊小姐呢。”
“什麼時候開始,一個丫鬟也敢在我麵前指手畫腳了?”話落,德妃猛地握住了筱竺的手腕,然後輕輕地轉了一下,誰都沒有注意道,本來是德妃控製住了筱竺的她突然手腕上多了一條血痕,有血珠子滾落而下。
“大膽賤婢,你竟然意圖謀殺德妃娘娘!”德妃娘娘身邊的丫鬟狗仗人勢道,立刻扶著德妃,好似留了幾滴血就像是要死了已經站不住了般。
筱竺立刻跪地道:“沒有,奴婢不小心,不是,奴婢根本傷害娘娘,娘娘恕罪!”
“難道是本宮自己抓傷的不成?”德妃冷笑道,卻是狠狠地看著遊然。
遊然冷哼著後退了一步,德妃見狀,疑惑道:“你這是做什麼?為什麼要後退?”
“哦,隻是怕娘娘再出現了什麼意外,卻把這責任怪罪到了遊然的身上,娘娘貴體,遊然卻是擔當不起的。”
“你!”德妃揚手就要給遊然一個耳光,卻被遊然狠狠地攥住了,緊緊捏著剛才她自己劃傷的那個傷口,看著德妃微變的臉,遊然輕笑:“娘娘,您可要當心,免得自己不小心崴了腳,一頭紮近水池裏給淹死了,還非說是有人陷害您,推您下水的。”
德妃的麵色有些青紫,狠狠地甩開了遊然:“好大的膽子,你竟是敢威脅我!”
遊然笑的極度無辜:“娘娘說的哪裏的話,您就是再借給遊然一個您的狗膽,臣女也不敢威脅您啊。”
“混賬!你竟然敢罵本宮!”雖然早就知道遊然根本就是無法任由別人捏扁搓圓的軟柿子,但是像今日這般和她公然叫罵還是第一次,德妃一時沒反應過來,一張嬌嫩的連此刻一片青紫,又要揮手扇向遊然。
遊然看著不遠處那抹明黃色的身影,硬生生地挨下了德妃的這一個耳光,隨即立刻跪了下去道:“德妃娘娘,縱然您不喜歡臣女,看不上臣女做的衣服,可是也不能辱罵臣女,說臣女做的衣服隻配給乞丐穿,畢竟臣女還給皇後做過衣服,皇上還當著眾人的麵誇過皇後,您就算是妒忌皇後的美貌,嫉恨皇上與皇後娘娘的情深,您也不能這般辱罵皇上與皇後啊。”
德妃還沒明白過來遊然的意思,突然,一聲咳嗽從德妃的背後傳來,皇上鐵青著臉走上前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德妃這才發現皇上、皇後和太子不知道什麼事情竟然出現在了她的後麵,皇上的臉色鐵青,皇後的臉色更是陰鬱的很,饒是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太子麵上也出現了幾分明顯的疏離,德妃立刻跪了下去:“臣妾參見皇上,皇後娘娘,太子殿下。”
皇後卻冷然道:“不敢,德妃娘娘如此本事,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裏,更何況是本宮這個隻配穿乞丐衣服的皇後!”
此時的皇後身上確實穿著遊然為她設計的一款衣服,也是皇上較為看中的。
德妃顫了下身子,看著皇上更加陰沉的麵色,立刻說道:“沒有,臣妾沒有這麼說,是她汙蔑臣妾。”
“還敢嘴硬,本宮讓遊然來商量明年宮女服裝的事情,怎麼就恰好在這碰到了你,再挨了你的打之後又汙蔑你,明明就是你得知了遊然今日要來,特意在這裏攔著她讓她難堪,更是想借此羞辱本宮的!”一向和顏悅色的皇後難得地疾言厲色一次,猛地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太子見狀立刻扶著身子有些晃動的皇後:“母後,您要注意身體啊,太醫說了,你不能生氣,你要是再被給氣病了,兒子要怎麼辦?”
太子不說皇上倒是一時沒想起來皇後最近在生病的事情,此刻太子這麼一提醒,皇上看向德妃的麵色變了又變,嚴重懷疑今日的這一切都是德妃導演的,故意想讓皇後看到這一幕,讓皇後氣病!
德妃看著皇上陰鬱的可以滴出水來的臉色,伸手想要抓他的龍袍,卻被皇上毫不留情地躲開:“德妃,你汙蔑皇後,現在朕就罰你去祠堂抄一個月的《女誡》再出來!”
德妃還想再說什麼,皇上卻已經轉過身子扶住了向他倒去的皇後:“你這又是何必呢,堂堂一國皇後,與別人置氣是做什麼。”
皇後卻是滿臉的委屈:“皇上......”
“唉,好了,皇兒,送你母後回宮。”
德妃忿忿地掃了遊然一眼,終是不甘心地離開了,皇上也要去書房了,就沒讓皇後和太子再送自己,皇後恭送了皇上之後方看著遊然道:“你這孩子,看這臉給打的,回宮,讓筱竺給你上點藥,免得留疤。”
遊然道謝著跟著皇後去了她的宮中,太子一路扶著皇後,並沒有言語。
皇後回到了自己的寢宮之後,就立刻讓筱竺給遊然上了藥,簡單地商談了一下宮女服裝的事情,隨後又借口自己有些不舒服,便讓太子去送下遊然。
太子卻沒有立刻把遊然送出去,看著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的屋子,當下輕聲道:“總是有些事情,天不遂人願。”
遊然自然知道太子說的是上次他和趙烈約著見麵的事情,還未開口,太子卻又說道:“最近事務纏身,身子卻是有些不舒服了。”
這句話又兩層意思,一層是太子再沒有時間出宮去了,恐怕有事情就要讓遊然在他和趙烈之間接連了,另外一層意思就是,朝中不太安穩,所以他很不舒服。
遊然會意道:“天氣寒涼了,我覺著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加寒冷,太子殿下要注意身子才是,皇後娘娘因為宮女衣服的事情太過勞累,還望太子殿下告知娘娘,臣女一定要辦好一切的,還望皇後娘娘切勿操心。”
這幾句話的意思,就是在告訴太子,太子有事情盡管吩咐,他一定是會告訴趙烈的。
太子這才安了神色道:“多謝遊小姐掛心,本來我身子已經痊愈,卻是受了這北風的影響,卻是連出門都不能了,免得又重病染身。”
遊然輕輕地啜泣了一口茶水,明白了太子是想告訴她,本來皇上對他是很信任的,但是因為井清遠的事情,皇上卻是連他都防備上了,所以他現在舉步維艱,更是無法施展身手,去探查井清遠的一舉一動。
說道這裏,遊然已經明白了今日太子要她進宮的原因了,本來遊然隻是猜測井清遠這次回來一定會有事情發生的,既然太子都這麼懷疑了,那麼遊然便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當下道:“太子隻保重身子便是,皇上萬壽無疆,郎朗正氣,一定會護得太子平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