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溫澄鈺照例早起上山,采蘑菇之前去看護房看了一下裴緒。
年久失修的門剛一推開,“嘎吱”的聲音讓炕上的裴緒瞬間睜開眼睛。
“我來看看你。”溫澄鈺大大方方的道。
經過昨晚之後,她已經和他上了同一條船,她自然要關心一下戰友。
裴緒點點頭,乖順的看著她,任憑微胖的小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
“還不錯,沒發燒。”溫澄鈺鬆了一口氣,要是發燒了還得想辦法給他退燒。
“你在這裏等著,晚點我給你帶飯過來。”她不能在這兒呆太久,還得去采蘑菇呢。
今天不用進城,劉福英也去地裏幫忙幹活了,吃過早飯之後,家裏隻剩下溫澄鈺一個人。
她先把抓的藥泡上,有些藥需要泡一定時間才能熬。
用早上撿來的野雞蛋做了雞蛋湯,又拿了三個餅子,一小碟鹹菜。
趁著太陽還不太毒,溫澄鈺準備上山送飯,臨出門之前突然想起什麼,又衝了滿滿一搪瓷缸子紅糖水。
“你怎麼起來了?快回去躺著。”她沒想到這男人這麼虎,嘴唇白的沒有一丁點血色,也敢下床?
裴緒聽話的點頭,乖乖躺在硬邦邦的炕上。
溫澄鈺:......
他昨晚上傷的也不是腦子啊,怎麼突然這麼聽話了?
之前幾次交集,這人都凶神惡煞的。
趁著裴緒吃飯的空,溫澄鈺看了一下另外兩個人,他們傷的比裴緒重,已經開始發燒了。
“我叫裴緒。”
溫澄鈺回頭想跟裴緒說,就看到他拿著一根樹枝,在光禿禿的炕上寫下這幾個字。
“溫澄鈺。”
交換了名字,倆人也算是正式認識了。
他的身份跟溫澄鈺猜的差不多。
起初他在邊境做任務,受了傷被送進附近的醫院搶救,但住院期間被人刺殺,他九死一生逃出來,一路逃到了這裏。
逃到黑土村的時候,他遇上了當時快凍僵的傻子,後來傻子凍死,他把人埋了,然後假扮了他。
傻子常年臟兮兮的,村裏人都避而遠之,這也給了裴緒假扮的機會,直到他被人偷襲,遇上了溫澄鈺。
他在這裏藏了大半年,前一陣才聯係上組織,結果又有人來殺他。
如果不是溫澄鈺,他現在怕是已經跟傻子作伴了。
“你是說,那天你是被人偷襲的?”
“知道是誰偷襲你的嗎?”溫澄鈺有些急切。
裴緒搖頭,繼續寫:“沒看清,他們從後麵偷襲,動手的是個男人。”
心中的猜測似乎被證實了一部分,溫澄鈺更想見到遠方的堂姐和那個白眼狼張萬良了。
當初從玻璃瓶裏拿出來的東西,除了錢票,還有幾個信封,信封裏裝著的,是張萬良給她寫的信。
每封信上都寫滿了他對溫澄鈺的感激,並表示他囊中羞澀,希望溫澄鈺能借他一點錢。
小溫澄鈺攢點錢原本就不容易,還一股腦都給了他,要不然也不至於隻有幾塊錢私房錢。
溫總越想越氣,腦海中想了八百個讓那倆人吃不了兜著走的計劃。
胳膊突然被人戳了下,她疑惑轉頭。
裴緒抿著嘴唇,指了指地上的字,溫澄鈺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嚇得虎軀一震。
“嫁給我”三個字板板正正的擺在那裏。
使勁揉了揉眼睛,她指著自己跟裴緒確認:“你,跟我,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