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蕭芸剛回到宿舍樓,就發現自己的宿舍門口圍著一群人,原來是自己的行李全都被舍友放到了門外,不僅如此,宿舍門上還用顯眼的紅色寫了一行字:
“蕭芸與狗不得入內。”
蕭芸都快氣炸了,可是在眾人的圍觀下,她再也沒有勇氣放下麵子像個潑婦一樣跟她們鬧。
隻能拿起大包小包的行李,灰溜溜地走了。
可走,又能走到哪去呢?
沒有一間宿舍願意收留她,而且她平時也沒什麼朋友,連個臨時落腳的地方都找不到。
蕭芸隻能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打給從前總是出去開房的學長,可打了幾個電話都是忙線,想了一會蕭芸才明白,原來自己是被拉黑了。
該死,這個世界上的人怎麼都這麼該死!
偏偏身上的錢隻剩一點,甚至都沒法支撐她去住一個差不多的酒店。
留給她唯一的選擇,就隻有學校附近幾十塊錢一晚的小破旅館。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明明就在幾天前,自己還是帶著十幾萬的項鏈,每天過著奢靡生活的校園女神,怎麼才過去短短幾天,就淪落到在需要在這種地方過夜?
甚至就連這種地方,自己都隻能住得起一天!
思來想去,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個男人婆,顧曉曉。
那個賤人迷惑了方逸舟,把他從自己身邊搶走。如果不是這樣,方逸舟就還會像以前一樣安心在蕭芸身邊做一個任勞任怨的舔狗,自己也不會去找劉坤,更不會有後麵的所有事。
都怪那個賤人!
偏偏她還偽裝出一幅偽善的樣子,那幅模樣,蕭芸看一眼就感到惡心。
蕭芸開始期待那群愛嚼舌根的女同學趕快發現顧曉曉的真麵目,自己隻是喜歡出去玩就被她們說成那樣,那個顧曉曉搶別人的男人,被發現後不知會被指著鼻子罵成什麼樣子。
蕭芸的幻想讓她的心情好了許多,可身邊的環境好像不允許她放鬆一刻。
學校旁邊的小旅館是小情侶的天堂,學校裏的小情侶沒有能力去更好的地方,隻能選擇小旅館共度春宵。
這才剛剛傍晚,旁邊的房間就傳出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聽得蕭芸無比煩躁。
她敲了敲牆壁,大聲吼道,
“能不能安靜一點,吵死了。”
可沉浸在這種事裏的情侶不會慣著她,隔壁的男生以同樣的方式回敬回去,聲音比蕭芸打了幾倍,
“不想聽就滾出去,信不信老子去揍你。”
說到底蕭芸還是害怕真的遭受皮肉之苦,可她又確實不願意再聽下去,隻能選擇出去走走。
旅館所處的位置是一個臟亂差的小攤街,整個地都是油哄哄的,蕭芸甚至覺得光是踩在地上自己的鞋子就不能再要了。
她一個人站在街邊,根本不知道該去到哪裏。
“500塊,走不走?”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蕭芸先是愣了一下,沒聽懂麵前那個臟兮兮的農民工在說什麼。
直到他又比劃著說了一遍,蕭芸才明白,自己竟然被當成那種女人,還是五百塊就可以的最廉價的那種。
她指著那男人的鼻子憤怒地罵道“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也配?回去問問你媽五百塊走不走吧。”
說完這句話,蕭芸就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因為她看到男人擼起了袖子,健壯的肌肉讓她不禁有些害怕。
這裏不是學校,沒有人會避諱什麼有的沒的。
還好那拳頭最終沒有落在自己身上,但剛剛的經曆仍讓她有些心有餘悸。
四周的人們行色匆匆,但看上去都不像什麼會見義勇為的樣子,如果自己真的在這裏出了什麼事,恐怕都沒有人會出手救自己。
這樣想著,蕭芸趕緊離開了這個地方,可她能回到的也隻有學校了。
蕭芸在學校裏漫無目的地走著,周圍依然有人對她指指點點,但蕭芸現在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生計,是更需要她考慮的事情。
回學校住宿舍明顯已經不切合實際,問父母要錢租房子嗎?那一定會被刨根問底為什麼不住宿舍,自己根本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想到這裏,蕭芸的眼前又出現了方逸舟的身影。
如果是從前,他一定會送上自己需要的一切,根本不會讓自己受這種委屈。
可現在...都怪那個賤女人。
蕭芸站在湖邊,咒罵著陸曉曉,咒罵著林雯,咒罵著舍友們,咒罵著輔導員...她幾乎把能想到的所有人都罵了一遍。
除了方逸舟。
她已經忘了方逸舟對她做過的不好的事,腦子裏想到的都是從前方逸舟的溫柔。
說曹操曹操就到,正想著方逸舟,方逸舟就出現在了蕭芸眼前。
抱著那條該死的狗。
不過還好他身邊沒跟著顧曉曉。
蕭芸一直堅信,方逸舟不過是被自己曾經的冷漠傷透了心,才退而求其次選擇了那個假小子。隻要蕭芸能夠對他溫柔一點,有耐心一點,方逸舟一定會回心轉意。而自己恰好處在一個小低穀,不介意讓方逸舟撿了這個漏。
這麼想著,蕭芸迎了上去。
“這是你養在學校的小狗嗎?好可愛。”
蕭芸一直想靠男人養活自己,自然也研究過不同男人的喜好。
她知道對於養寵物的男人,從他們的寵物切入話題是最好的選擇。
果不其然,聽到蕭芸的話,方逸舟放下了心裏的芥蒂,甚至還能對蕭芸擠出一抹微笑。
在方逸舟前世的記憶裏,蕭芸雖然對人沒什麼感情,但卻是真心喜歡小動物。
她在自己家裏養了三隻狗,兩隻貓,朋友圈裏基本除了自拍都是這些小動物們。
說起來自己還幫她買過幾次貓糧狗糧,都是很高端的品牌。
雖然一開始狗是為了顧曉曉買來的,但經過一段時間的照料,方逸舟對這隻狗的感情很深,深到有一種類似當家長一樣的心理。
他對每個喜歡自己小狗的人都提不起惡意。
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倒是能和蕭芸久違地聊上幾句。
可他不知道的是,蕭芸可沒以為他們的談話是狗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