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跟白月光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青梅竹馬的丈夫假裝破產希望我主動提出離婚
後來我如他所願
他卻發了瘋似的跪在我家門口
求我再給他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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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軒,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夏瑜真相,不會演的自己都當真了吧?”
端著酒從一號包廂門口路過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我腳步一頓,透過虛掩的門望進去,正好看到顧明軒一身高定西裝坐在包廂中央。
而他旁邊,是他的白月光趙嫣然,還有幾個以前跟他玩的好的兄弟。
自從三個月前顧氏破產後,顧明軒說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以後不會再來往,我就沒再見過這些人。
可現在,他們坐在一起喝酒,神色間的熟稔和過去別無二致。
我端著盤子的手不自覺收緊,心裏湧上一陣不安的感覺,腳像是釘在了原地一般,完全無法挪開。
真相?
什麼真相?
包廂裏有短暫的沉默,隨即顧明軒輕蔑嘲諷的聲音傳出來。
“就這幾天,我也演膩了,沒想到都騙她破產了,她還不肯離婚,跟甩不掉的狗皮膏藥一樣,惡心死了。”
包廂裏傳出一陣笑聲,我的心也猛地沉了下去。
顧氏破產......是假的?
“我聽說夏瑜這幾個月為了幫你還債,每天都打三份工,要是她知道你破產是假的,是想借破產讓她自己提出離婚,表情一定會很好笑,哈哈哈......”
“她不會知道你沒破產吧?不然怎麼可能知道你欠了上百億,還不肯離開你?”
“嗬嗬,她可能還幻想著明軒東山再起,最近努力打工不過是做戲,看著吧,三個月就是她的極限,估計堅持不了幾天了。”
他們開始打賭我還能堅持多久,後麵再說什麼我沒再聽下去。
麻木地把酒送給客人後,我跟經理辭了職。
經理的神色有些不滿,畢竟今天是我第三天上班。
這是我第四份兼職,還沒讓顧明軒知道。
之前我打三份工的時候,他就說我太辛苦了,讓我不用那麼辛苦,他也會努力掙錢還債。
我怕他擔心,就沒打算告訴他。
也幸好沒告訴他,否則今天我也不會知道真相,更不會知道他原來已經厭惡我到這個地步,還能想出用破產這個辦法來逼我主動提離婚。
看到我每天小心翼翼地把兼職的錢放進存錢罐的時候,他一定心裏嘲笑我蠢吧。
我也覺得自己蠢,竟然相信了他破產了,竟然想努力掙錢幫他還債。
竟然還妄想......
陪他過一生。
離開酒吧後,我直接回了出租屋。
自從他說自己破產後,我就用自己身上僅剩的幾千現金租了個單間。
我跟顧明軒也算是青梅竹馬,我父母跟他父母關係好,兩家也是鄰居,從幼兒園到高中,我們都是一個班。
長輩們坐在一起吃飯聊天的時候總是會拿我們開玩笑,說給我們訂了娃娃親。
很小的時候我就認為,我長大後是要嫁給他的。
而他也一直對我很好,至少在趙嫣然出現之前是好的。
他第一次打架是為了我,第一次逃學是為了我,第一次頂撞長輩也是為了我......
那時候他看我的眼睛永遠是帶著光的,我問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他說我是他未來的媳婦,別人欺負我就是欺負他。
我又氣又羞,說才不要嫁給他。
因為他高考發揮失常,我們大學沒在一個學校。
去報到那天,在機場他抱住我惡狠狠地警告我不準愛上別人,等大學畢業後我們就結婚。
我做到了,大學拒絕了所有向我示好的男生,可是他卻在大學裏愛上了趙嫣然。
我們慢慢變成兩條平行線,再也沒有任何交集。
本來以為我們之間會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以後見麵也隻是打個招呼然後擦肩而過。
可我大四那年,一場車禍帶走了我父母的性命。
我沒有能力支撐起公司,為了不讓我父母留下的公司被親戚奪走,顧爺爺做主讓顧明軒跟我結婚。
一開始顧明軒死活不同意,我知道他心裏有別人,也不想嫁給他。
後來不知道他跟趙嫣然發生了什麼,兩人分手了。
那段時間他天天喝酒,每次回到家都會被顧爺爺用鞭子抽一頓。
在床上躺幾天傷好了之後又繼續去喝酒,有一次他喝醉了酒保把電話打到了我這兒,讓我去接人。
從此後,他每次喝醉酒保就會給我打電話。
後來有一次,他醉得厲害,把我認成了趙嫣然。
那天我大伯來家裏鬧,我心情不好,也喝了點酒,沒控製住自己。
沒過多久,這件事不知道怎麼被顧爺爺知道了,他逼著我顧明軒領證。
顧明軒當時破罐破摔,就同意了。
而我想著他跟趙嫣然不可能了,我們就相敬如賓地過一輩子也好。
婚後,顧明軒對我雖然好,但看過他對趙嫣然那麼熱烈的感情,自然清楚他對我更多的是責任。
我不知道他跟趙嫣然是什麼時候重新聯係上的,我隻是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式,來逼我離婚。
其實他隻要跟我說清楚,我不會糾纏他的。
我就算再愛他,也沒有愛到不要自尊,恬不知恥地纏著他。
晚上十二點多,顧明軒才回來。
他身上已經換了出門前的T恤牛仔褲,是我在批發市場四十塊錢買的。
他以前穿的不是私人訂製就是高定,這種地攤貨根本就不會出現在他眼前。
這三個月讓他過這種苦日子,也真是為難他了。
見我沒睡,他有些意外。
“怎麼還沒睡?在等我嗎?我剛做完兼職回來,正好帶了夜宵,你要不要吃點?”
我神色淡淡地看著他,想從他眼裏找到哪怕一絲心虛,然而沒有,他很平靜。
我很想問問他,不惜騙了我三個月,好玩嗎?
但問也沒有絲毫意義。
他打開泡沫飯盒,熟練地拆開一次性筷子遞給我。
炒河粉的香味在逼仄的出租屋裏蔓延,我垂眸看著他捏著筷子的手,眨了眨眼,把湧上心頭的苦澀壓下去。
“顧明軒,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