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莊?他知道爸爸喜歡喝酒?是不是說明他很細心地關注了有關她的一切呢?鬱寒陽的靈眸一亮,頓時因為這個小小的想法而變得開心。
買好酒,車子停在了鬱家大門口,別墅的大廳裏,鬱耀祖和呂嵐正坐在沙發上,而鬱婉懿則站在呂嵐身後,三人儼然一副審判官的架勢,桌上還放著一條馬鞭,那幾乎涵蓋了鬱寒陽整個童年的噩夢。
“別怕,有我在。”看出小丫頭內心的恐懼,顧夜塵大掌緩緩收緊,將熱度透過掌心傳到她的。
鬱耀祖的目光掠過顧夜塵的時候有些怯弱,但看向鬱寒陽的時候卻是怒氣衝衝,桌上的馬鞭也在蠢蠢欲動,他喝道:“愣在門口做什麼,有膽子做沒膽子承擔嗎?”
鬱寒陽一驚,咽了咽口水,她抽回自己的手慢吞吞地走到了父親麵前。
呂嵐眼底閃過一抹嘲諷和不甘,“隨便跟一個男人領證這事都能幹得出來,怎麼不敢看你爸爸了?”
“爸,你聽我解釋。”鬱寒陽瞪了她一眼,看向爸爸。
“解釋什麼?我問你,是不是自作主張領了結婚證了!”鬱耀祖一氣,直接站起身來。
鬱寒陽咬咬牙,拳頭在身側握緊,“是。”
她能猜到鬱婉懿是怎麼揚長避短詆毀她的,可是她無力解釋,在這個家,她從來就沒有解釋的機會,十幾年來,都是如此。
“你翅膀硬了,連結婚這種事都能自己做主了!好,我看你眼裏也沒有我這個爸爸了。”鬱耀祖拿起桌上古老但韌勁十足的馬鞭,對著那單薄的身影高高揚起。
顧夜塵瞳孔一縮,眼底閃過狠厲之色,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前擋住了鬱寒陽,兩臂張開見她護得嚴實。
“塵哥哥......”鬱寒陽猛地睜大了眼睛,已經做好挨打的她根本沒想到他會硬生生用背部扛下這一鞭。
他明明說讓她自己承擔的......現在卻又替她挨打。
他是什麼意思?
“乖女孩,勇氣可嘉。”他悶哼一聲,卻溫柔地撫著她的發。
原來,他隻是想讓她擁有獨自麵對一切的勇氣,並不是真的要讓她一力承當所有的後果。
鬱耀祖也慌了,鞭子這玩意一旦揮起是根本收不回去的,完了完了,他竟然打了顧夜塵?!
“顧總......”他中氣十足的聲音瞬間多了顫音。
顧夜塵緩緩轉身,勾起一抹淡笑,“鬱伯父,我十歲那年跟你說過要娶寒陽進顧家,這話你還記得嗎?”
“記......記得。”鬱耀祖底氣弱了一半,老臉上夾雜著心虛,“不過,我當時隻當你是玩笑話。”
他重新執起鬱寒陽冰冷的小手,感受其中纖細的骨節,“顧家長媳豈能隨便是兒戲?寒陽今年剛畢業,我本想早點登門拜訪,但一再被公司事務纏身,所以拖到現在,請您不要介意。”
顧夜塵一個眼色,林子立馬將一瓶鑲嵌鑽石標記的香檳送上。
鬱耀祖不由得驚歎,鑽石的這款酒早就停產了,現在全球不超過十瓶,可見每一瓶的收藏價值不菲,這禮實在是太貴重了,“顧總......”
“耀祖!”呂嵐看不下去了,她站到丈夫身邊,拉扯道,“寒陽她不經過父母的同意,私自跟別人結婚就是不對,你應該讓他們馬上離婚。”
鬱婉懿雙手抱肩,接道:“對!離婚。”
鬱寒陽蹙眉,“大娘,顧夜塵是爸爸同意了的人,你怎麼能說別人,就算他是別人,也比你硬塞給我的保險推銷員趙安好吧。”
什麼保險推銷員?鬱耀祖不明所以。
“小孩子的話哪有一句是可以當真的!更何況,顧家也絕不會承認你這個小三生的雜種。”呂嵐氣急了,生怕鬱寒陽把她的計謀給戳穿。
鬱寒陽咬著下唇,她告訴過自己無數遍要忍,但她卻當著顧夜塵的麵說她媽媽是小三,還說她是雜種,她忍不了!
顧夜塵也怒了,一雙漆黑幽暗的瞳孔頓時變得猩紅,他拿出兩本還熱著的結婚證摔到桌上,“都給我看清楚了,鬱寒陽是我顧夜塵的妻子,是顧家的長媳,也是顧氏總裁的夫人,倘若誰再口不擇言侮辱我的妻子,我看這舌頭,也就別要了吧。”
呂嵐趕忙捂住嘴巴躲到鬱耀祖的身後,不敢去看修羅般的顧夜塵。
鬱耀祖也沒看到眼前這個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如此生氣過,他趕忙出來打圓場,“顧總,阿嵐她說話不當,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了,寒陽你什麼時候想娶,都沒有問題。”
鬱寒陽的眸子再度睜大,連嘴巴都因為過度吃驚而張大,這是她爸爸說出來的話嗎?是一個父親能說出來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