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啊?你不要看我的方案哦,我還沒弄好,要千萬保密。”她點擊保存,接著將文檔複製到優盤裏放好。
忽然,一個閃光,整間辦公室陡然黑了下來。
“我去!怎麼在這個時候停電,我還沒複製好呢!”鬱寒陽哀嚎道。
顧夜塵擰眉,“先別急,保存了嗎?”
“保存是保存了,可是還沒備份。”她嘟著嘴,黑漆漆的一片,她連他的臉都很難看得清。
“我打電話去電力室讓他們立刻供電。”他晃了晃手機。
鬱寒陽靠在了輪椅上,突然放鬆下來讓她感覺很累,“他們應該都已經下班了吧。”
“顧氏向來很少有員工加班,但是有幾個部門是特殊的,他們會全天待命,譬如,負責電力方麵的。”他耐心地解釋道,已經撥電話過去了。
她靜靜地聽著他詢問情況、發號施令,嚴肅卻不嚴峻,是她喜歡的樣子。
其實他不是很自大,相反,他做事沉穩並不張揚,說他自大是因為......他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竟然把她扔出顧氏,還不聽她說話!
當時她一生氣就給他取了個綽號叫自大狂,還做了一件很難以啟齒的事情。
這樣想想,真正不理智的人是她才對,不過幸好她亡羊補牢,也算是為時不晚。
“我要上廁所,一定是水喝多了。”她摸到旁邊的拐杖站起身來。
“別急,我抱你。”顧夜塵收起手機,正要拿開她的拐杖,這時辦公室又重新變得明亮起來。
鬱寒陽一笑,“你不在的時候都是我一個人的,我馬上就好,等我一下下。”
她從小就獨立慣了,雖然他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不過能自己做的事情她還是喜歡親力親為,洗手間不遠,她隻比平常多花了三分鐘,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她看見顧夜塵正在她電腦麵前坐著。
瞬間,一個意念閃過大腦,她愣住了。
“你在幹嘛?”她問道,聲音染上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她在害怕。
顧夜塵的側臉不再溫柔,而是一種被陰鷙包圍,鬱寒陽知道自己完了,他一定是看到了。
“寒陽,我想聽你的解釋。”他沒有看她,保持著看著電腦的姿勢。
上麵那些密密麻麻的代碼他全部都知道,那是一串病毒,一串代號為恐龍的病毒,也是前幾日入侵顧氏,害的他損失幾千萬、被爸爸責怪的病毒。
這些病毒為什麼會整整齊齊地出現在鬱寒陽的電腦裏?他不敢多想,隻想聽她的解釋。
鬱寒陽的下唇被咬的沒了血色,靈動的眸子裏黯淡無光,她別開眼去,“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事實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樣,你要找的那個黑客就是我。”
“為什麼?”他繼續問道,卻還是沒有看她。
空蕩蕩的辦公室裏隻有兩人,時間就這樣被定格,周圍靜的可怕,而在這堵牆的外麵是喧囂的夜生活的開始,但他們卻隻能任沉默蔓延。
所有的事物都停止了,都在等鬱寒陽的一個解釋......
她握著拐杖的手骨節泛白,那十個指尖在顫抖,宛如寒風中孱弱的樹葉,風一吹便會飄落。
“告訴我,為什麼?”他緩緩起身,向她一步步走去,昕長的腿每走一步,鬱寒陽的心就會痛一分。
他不相信她。
如果他相信她就不會質問她,更加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質問她。
什麼結婚證,什麼塵哥哥,什麼替她挨鞭子,什麼保護她不受欺負,這些都是他編織出來的謊言,說白了,牽扯到利益他就是不信任她!
“站住。”她的聲音冷卻,顧夜塵的腳步停住了。
“看著我啊?為什麼你不敢看著我?”鬱寒陽那雙幹淨道眼睛正在空氣中尋找他的,但他卻遲遲沒有抬眸,她忽然笑了,“你不信任我,你以為我是別的公司派來的間諜?故意博取你的信任,好獲取顧氏的內部資料?再然後,破壞顧氏,取而代之?”
她盡情地發揮了一把想象力,卻在顧夜塵對上她眼神的那一刹那,盡數被摧毀。
她說的不對嗎?他不應該那樣想嗎?害他損失錢財,還被顧震東埋怨。
這不都是奸細和間諜該幹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