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對何火生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因為這裏麵,藏了他的身世!
多年來。
他走遍中海大小的玉器店和古董店,就想看看有沒人知道玉牌的來曆。
但得到的回複都是說,玉牌材質很不錯,看成色也有不少年頭,是個老物件。
而現在旗袍女的反應,她絕對認識這塊玉牌假不了。
積壓了那麼多年的困惑,總算找到突破口了嗎!
何火生不由炒雞激動,強壓著體內正在搞事情的內力,急切問:
“你知道這塊玉牌?你認識我爸對嗎!”
“你爸?”
陸天桃更加詫異了,忍不住就由上到下重新打量起何火生。
那是一種全新目光。
仿佛在重新定義何火生這個人的存在。
隨之,她心下恍然:
“原來如此!”
“難怪你小子這麼古怪,還螺旋內勁,有點意思。”
“居然是他的兒子嗎!”
仔細觀察,她發現何火生跟那個傳奇人物,眉眼和神態確實有幾分像。
那個男人,她一想到就有些不淡定了。
陸天桃心頭微動,感覺冥冥之中,今晚在這碰見何火生,就好像命中注定了一樣。
不過她臉上依舊波瀾不驚,緊緊攥住手中的玉牌。
她現在很後悔,剛才實在太激動了,但不該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將玉牌搶走才是。
這裏麵的事一旦搬上台麵,那整個華夏都要震上幾震。
可現在就算將所有人屠個幹淨,反而會引起上麵的懷疑。
況且這小子即便死,也絕對不能死她手裏麵。
陸天桃權衡著,又自我安慰地想到這塊玉牌,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它的來曆。
隻要不引起上麵注意,操作空間還是有的。
她於是保持鎮定,不疾不徐道: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給你一句忠告。”
“中海接下來的事別再摻和了,如果你不想死,就有多遠滾多遠。”
“找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這才是你的命,你得認。”
她的語氣輕飄飄,卻帶著切斷所有問詢的決絕。
但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女人分明知道真相卻故意不說。
不許走!!
何火生心中湧起前所未有的急切,幾乎下意識就往前衝。
可對方的身法實在難以捉摸,一下子又被她甩開了。
她又突然一掌平推,何火生隻能架起雙臂嚴密防守。
突然。
苦苦壓著的兩股內力再也控不住了,旗袍女那一掌,更穿透他的雙臂。
直衝他的胸膛!
何火生整個人當即不受控製向後飛。
更加詭異的是,他的靈魂在這一刻竟然自行脫離了肉體。
他看著自己身體倒飛,忙不迭鑽了回去。
結果一股血氣又在這時逆流而上,強烈的眩暈和惡心襲來。
一口鮮血,最終還是忍不住噴了出去。
“草!”
“我的靈魂為什麼會自己彈出來?”
比起旗袍女那一掌的威力,何火生更驚訝於自身的狀況。
剛才失控的內力緊隨他靈魂彈出後,竟又平靜下來了。
無法理解。
就是身體還是很疼,疼到他要抓狂。
膝蓋一軟。
何火生差點跪在了地上,好在下意識用右手撐住地麵,才不至於那麼狼狽。
“天姐!弄死他啊!”
李雲來無比著急,走前兩步想補刀。
這小子竟然可以跟陸天桃過上好幾招,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但陸天桃冷冽的一聲“夠了”,又讓他心神劇震。
“天姐......”
李雲來炒雞不甘心。
可迎上陸天桃的目光,他立馬賠了個笑,然後朝何火生惡狠狠啐了一口。
“算你命好,原來你也就這點本事,切。”
“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你不就區區一個贅婿而已!”
眾人還在疑惑那塊玉牌是什麼東西,以及何火生跟旗袍女又是什麼關係?
聽見李雲來的話,他們不由更加淩亂。
這不是周家的貴客嗎,怎麼又變成了贅婿,誰家的贅婿?
李雲來又朝周鼎比了個中指。
“最多一個月,我會讓中海再沒有周家這玩意!”
“你們這些人也聽好了,現在加入我大李家還不算晚,聽見沒有!”
李雲來笑得更加張狂,隻是心裏多少還是有點不爽。
他倒是想趁此機會將周家全搞死,可家裏卻說要用兩場比武,威震全中海。
若屠了周家,別人都害怕,也就沒人敢跟李家玩了。
他不理解,心說別人害怕不是更好?
“周鼎,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把你那寶貝女兒送過來。”
“我玩幾天,說不定我一個心情好,成親家了,那照顧你們也是應該的。”
周然某根筋當即斷了,拿出對講機就要搖人。
埋伏在四周的保鏢,每個人身上都配了槍支,保證能讓李雲來滿身窟窿。
周鼎急忙製止住,盡管他也想生吞活剝了這個李雲來。
隻是,理智告訴他不能。
輸一場擂台還不至於讓周家覆滅,他也可以找更強大的外援打回來。
可一旦動槍,那他周家在圈子裏就真站不住腳了。
這就是江湖規矩。
周鼎強忍心頭燃燒的熊熊烈火,死死按住他兒子的手。
眼睜睜看著李雲來,大搖大擺走出大門。
周然既憤恨,又無可奈何,眼都紅了。
此時。
何火生還想追。
盡管身體的每一處肌肉在抗議,疼痛和無力讓他幾乎不能動彈。
他還是硬咬著牙往前走。
“為什麼嫖來的內力會背刺?”
“為什麼靈魂會突然自己彈出?”
“為什麼嫖不到她?”
“她到底是誰?和我爸又是什麼關係?周勝說的龍王殿,又是什麼東西?啊!”
一大堆的疑惑,壓在他的心頭上。
但這些比起玉牌被搶走,那都不是事了!
玉牌可是他跟父母唯一的紐帶。
承載了太多太多思念,和感情在裏麵。
每當累了,都是玉牌給他力量,每當難過,也是玉牌給他溫暖。
失去它,就仿佛失去了自己的一部分。
那種空缺的感覺,無人能懂!
隻是當他踉踉蹌蹌終於走到門口,李雲來和旗袍女都不見了。
一眼望去,漆黑無比。
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再次席卷而來。
草!!
自從獲得能力以後,何火生就以為自己不會再有這樣的感覺了。
沒想到又變成這個樣子!
現在不僅爸媽的事沒有問出來,玉牌還被旗袍女搶走。
她為什麼要搶走玉牌啊,那東西除了玉質不錯,對她又有什麼用?
為什麼!
越想越覺得憋屈,體內的血氣也更加翻騰。
忍不住,他又吐了一口鮮血。
他一拳重重打門板上。
這一拳,凝聚他所有的力量和情緒,硬生生給門板打出了一個洞。
“等著,你等著!隻要我不死,今晚你給我的屈辱,我必定千倍還給你!”
“你最好別搞丟我的東西,不然我殺你全家!”
深吸一口氣,何火生強行平複了呼吸。
他知道挫敗隻是暫時的。
他也沒有那麼容易就被擊垮。
他對天發過誓,變成植物人之前,是自己最後一次軟弱。
再也不會被任何困難擊倒了!
現在最關鍵的,還是要搞清楚周勝的內力,為什麼會背刺自己。
如果剛才內力不失控,是不是就有機會整死這女人?
得變強。
變得更強更強。
“啊啊啊!!”
何火生昂天怒吼,再次發泄心中的憤怒和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