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正臉色一變,不自覺看了眼雙腿。
他明明就沒有抖!
不就是下水嗎,他可以!
兩人到了離岸邊較遠的位置,香濃濃打開捕魚網,把裏麵的雜物一個個扔出來。
忽的,她發現其中有一點刺眼的東西。
太陽漸漸升高,照的拿東西更此人。
香濃濃定睛一看,倒吸一口涼氣。
金子,她拳頭那麼大的金子!
香濃濃撿起來,喜滋滋的咬了一口,果然是真金。
自打上次從海裏撈起傅景正後,現在撈出什麼東西她都不覺得奇怪了。
“阿正,咱們撈著好東西了!”香濃濃把金子給傅景正看了一眼,隨即揣進懷裏。
這家夥吃她的用她的,應該不用分贓吧?
傅景正額上青筋跳了跳,隨即默默轉過頭。
如果不是看她最近盤個鋪子的熱情十分高,他才不會拿出自己唯一剩下的東西來。
那是他的帶鉤,雖然沒用過幾次,但他的東西,上麵都有暗紋。
等這東西流出去,他的人自然會找來。
看到女人高興的樣子,傅景正默默扛著魚貨跟在她身後。
幸好出來那天佩戴了這金帶鉤,若是帶了銀帶鉤或是玉帶鉤,不知她還會有幾分高興。
香濃濃動作很快,當天下午就去城裏將東西當了出去。
居然當了一百多兩銀子。
她有些感慨,金子這東西果然在任何時代都是硬通貨。
傅景正臉皮抖了抖,無語地看著她。
這金帶鉤若是放在京城,千金都難買,這破地方居然百兩就將她打發了。
傅景正歎了口氣,罷了,她高興就好,自己也算還了恩情了。
太子殿下的金帶鉤,香濃濃要是知道,打死也不會這麼輕易就當了。
有了名人身份加持,再加上她的炒作手段。
這東西她能去京城賣上萬金!
香濃濃懷揣一百兩,在通縣逛了一圈,不是很滿意。
通縣雖然人不少,但大家都窮得叮當響,大多是在別處吃不上飯的人,搬來海邊,想靠海吃一口飯,不至於餓死。
這一來二去,通縣竟然成了巨型貧困人口聚集地。
香濃濃揉了揉眉心,扶貧攻堅任務迫在眉睫啊!
她逛了一下午,在快天黑才看好了一麵鋪子。
那鋪子開在城北,靠海比較遠,住的人雖然不少,但是消費的能力也完全不高。
那鋪子賣些珍貴的古董玉器,香濃濃站在門口看了幾眼,都忍不住想轉身離開。
在這種地方開古董店,這不相當於在貧民窟開奢侈品店嘛。
看著人流量大,實際上能消費的人真不多!
香濃濃走進去,裏麵的夥計還在打瞌睡。
這店裏沒有生意,休息得倒是不錯。
“店長,我看門口貼著招租,你這店是打算轉出去?”
小二一個激靈,迷迷糊糊起來揉著眼睛。“客官,您打算盤下這個店?”
香濃濃順勢看著裏麵,店還挺大,寬敞,她滿意的點點頭。
“我看上了這麵鋪子,要是談得合適,我打算把鋪子盤下來。”
夥計喜出望外,這鋪子自打開店那天,就門可羅雀。
連帶著他的工錢也少得隻能塞牙縫,和以前的風光日子比不得。
這店掌櫃的老早就想盤出去了,可這裏位處貧民區,大家都不願意把錢花在這些東西上,他們開什麼都開不長久,一直等到現在。
“您如果但是盤下這麵鋪子,隻要一百二十兩便夠!”
一百二十兩?
香濃濃沉思,她剛剛才當了一百八十兩銀子。
那金帶鉤雖然大,裏麵卻混合著其它的物質,收金的燒下來,就沒剩幾十克金子了。
她搖了搖頭,“一百二十兩太貴,我頂多就出八十兩。”
夥計麵露難色,“八十兩太少了,我們掌櫃的說了,最少也要一百二十兩。”
香濃濃看著這鋪子,淡聲道:“這鋪子雖然大,但是地處偏僻,我若是在這開店,怕是兩三年都回不了本。”
夥計麵色一變,沒想到這姑娘年紀輕輕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店裏的窘境。
他尬笑道:“姑娘您說笑了,這附近人多,您若是在這開成衣店啊,保準賺個十成十的!”
香濃濃搖頭,“雖然人多,但是舍得錢出來買成衣的,卻屈指可數。”
“況且大家一件衣服,縫縫補補,大的穿完小的穿,也得穿個十來年,我若是在這開成衣店,怕是開不了多久就得關門。”
夥計眼皮跳了跳,她說得的確不錯。
臨海比較熱,一年四季都冷不到哪裏去,冬日的衣裳賣不起價。
夏日的衣裳單薄,但是願意買的除了那些有錢的達官顯貴,這貧民區的人,好幾年都買不了一回衣裳。
那些貴婦也不可能屈尊降貴到這種地方來消費。
夥計麵露難色,“姑娘,八十兩實在太少了,我做不了這個主,得問問咱們掌櫃的。”
香濃濃點點頭,“行,我姓香,明天這個時間還來,你抓緊問問你們掌櫃的,如果他同意,明天我就能把店盤下來。”
夥計眼睛一亮,他早就不想在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了,等店盤出去了,他就能去滿庭芳當跑堂的!
在那個地方,光是一天的打賞,都比他現在一個月賺得多!
“好好好,等我問問掌櫃的,您明天這個時間一定記得來啊!”
香濃濃點頭離開,出去之後,就見夥計關了店。
看樣子,是已經去問那個掌櫃去了。
她鬆了口氣,心情頗好的往家走。
這家店她十層十能盤下來,到時候,她就能在這開第一家快餐店。
等生意好起來,她就再盤幾個鋪子,在城裏開連鎖店。
等掙得越來越多,她就把店開到滄州城!
到時候,她的美食要聞名全世界!
聽到她的豪言壯語,傅景正忍不住搖頭。
連宮裏那位頂級禦廚的美食都才傳遍半個南齊,她的美食想傳遍全世界,恐怕要等下輩子了。
想到早上撈起來的海貨,香濃濃轉頭問道:“阿正,你想吃蝦嗎?”
不等男人回答,她一錘定音。
“咱們今晚吃蒜蓉蝦!”
傅景正原本不想說話,可想到她做的菜,還是誠實的點點頭。
沒辦法,實在是太好吃了。
他一向不重口腹之欲,可自從嘗過香濃濃做的菜,感覺自己前二十年像是吃得豬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