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錦眼睛一亮,乳燕投懷一般朝祝星樓跑去。
“世子,你怎麼來了?你是不是知道我快被人欺負死了?”
蘇涼錦抓住他的袖角,委屈巴巴的說。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祝星樓,被蘇涼錦一抓袖子,就仿佛中了定身術一樣,整個人都僵住了。
蘇涼錦心中暗笑,撒嬌的晃了晃他的胳膊:“世子~”
祝星樓耳尖悄悄染上紅霞,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誰敢欺負你,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就他們,他們都欺負我。”
蘇涼錦指了指王喜和一眾大內侍衛。
“他們還說要扒了我的衣服,把我拖到大街上打。嗚嗚,我好怕啊。”
祝星樓一聽,頓時大怒。
“好那個王喜,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逞凶!”
“來啊,把他們都抓住,扒光了倒掛在院牆上,抽他們一百鞭!”
王喜立刻跳起來。
“你敢!”
“雜家是奉德妃娘娘之命,來懲罰蘇涼錦的。世子憑什麼打我們?”
“就憑我是祝星樓!”
祝星樓傲然道,“有本事你讓德妃來找我算賬,沒本事就閉嘴!”
他公然給王喜穿小鞋:“挑一根細繩給他綁上,聽不到他發出豬叫,小爺就讓你們變豬!”
“好嘞,世子就放心看著吧。”
祝星樓的一群狗腿子一擁而上,把王喜和幾個侍衛都製住,七手八腳的扒掉他們衣服。
因為有女眷在,勉強給他們留了一條底褲。
不一會兒,王喜他們就在蘇府外牆上倒掛成一排,一個個羞憤欲死。
王喜被細繩勒住皮肉,疼的不行,又被鞭子一抽,果然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不一會兒,王喜就認慫求饒了。
“世子爺,奴才知錯了,您饒了奴才吧!奴才都是奉命行事啊,您饒奴才一條狗命吧!”
“求饒也沒用。”
祝星樓罵道,“你這個死太監,最會狗仗人勢。敢欺負蘇姑娘,今天你踢到鐵板了!”
“給我使勁抽,不抽滿一百鞭不許停,今天非讓他長足教訓不可!”
蘇桓試圖求情:“世子,得饒人處且饒人,一百鞭會死人的,你就放過王總管他們吧。”
祝星樓看他是未來嶽父,有點猶豫。
蘇涼錦道:“父親,王喜欺負女兒時,你可沒說讓他饒了女兒。”
祝星樓皺了皺眉,不客氣道:“蘇大人既然這麼同情他們,不如我送你上去跟他們作伴?”
蘇桓頓時臉色一變。
一道悅耳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來:“混賬小子,胡說什麼呢!”
描金畫鳳的鸞車漸漸靠近,停在蘇府門口。
車廂裏先鑽出來一個打簾的婢女,隨後走出一名雍容華貴、黛眉鳳眼的宮裝女子。
她看起來隻有三十歲的模樣,歲月不曾在臉上留下多少痕跡。
隻有那雙深邃的眼睛,能看出經曆了許多風霜。
她正是祝星樓的母親,嶽國公府的當家主母,當朝皇帝的親妹妹,文舒長公主。
“你這個臭小子,有這麼跟未來嶽父說話的嗎?”
文舒長公主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祝星樓一眼。
這小子騎馬在前跑的飛快,把她的鸞車都甩在了後麵。
她還想著臭小子長進了,這麼積極去提親,結果他就這麼跟未來嶽父說話?
也不怕蘇大人一生氣,拒絕把女兒嫁給他。
蘇桓朝長公主行了一禮,然後道:“什麼未來嶽父,下官可不敢當!”
他是真不想要祝星樓這樣混不吝的女婿,寧願把蘇涼錦送尼姑庵裏出家。
長公主笑得非常熱情。
“當得了,當得了。”
“本宮剛才進宮了一趟,找德妃友好的商談了一下,德妃和本宮意見一致,認為涼錦和楚王八字不合,已經同意解除婚約了。”
“這事皇上也很讚同,親自幫忙擬了退婚書呢。這不,本宮已經帶來了。”
長公主說著,取出了一卷黃緞玉軸書,果然是禦用文書。
退婚書上清清楚楚寫著,楚王和蘇涼錦八字不合,取消婚約。
而不是之前那封退婚書上寫的,蘇涼錦不守婦道,失節無德。
長公主肯定在萬佛寺查到了證據,才能逼德妃認下這封退婚書。
前世長公主也把證據給她看過,但蘇涼錦並不相信,認為長公主偽造證據,給祝星樓開脫。
她更相信蘇清綾的巧舌如簧,更相信楚王的花言巧語,被感情蒙蔽雙眼,迷了心竅。
蘇桓看到兩個截然不同的退婚書,有些驚愕。
“可剛才王總管說......”
“不管他一個奴才說了什麼,本宮手中這份蓋了禦印的退婚書,才是有效的。”
長公主眼中冷光閃爍。
算算時間,大概是在她進宮之後,德妃趕緊把王喜派了出來。
德妃想打一個時間差,先把蘇涼錦處置了。
等她拿著這份退婚書出來,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她也拿德妃沒轍。
好在星樓跑得快,沒讓德妃的毒計得逞。
哼,敢欺負她兒媳婦,她回去就欺負那賤人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