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被葉姝影的厲喝驚到了一丟丟。
白皙的指尖僵住了,跟螞蟻隻有微末的距離。
她拍開他的手,“隻要你碰到螞蟻,就會被咬。”
“這不是尋常的螞蟻?”
他犀利地盯著螞蟻,它們的個頭比普通的螞蟻大一兩倍,圓鼓鼓的。
葉姝影頷首,“吸血蟻雖小,但嘴部獨特,會咬人。”
她從布包裏取出一塊白玉糕,掰了一點碎屑灑在吸血蟻的周圍。
幾隻吸血蟻驚覺四周有動靜,不約而同地爬過來。
可是,它們很快就掉頭爬開,對白玉糕碎屑不屑一顧。
沈慕驚奇地揚眉,“尋常的螞蟻會吃糕點碎屑,吸血蟻隻對人血有興趣嗎?”
葉姝影再次點頭,“吸血蟻無毒,但吸血很快。”
“那個僧人回來了。”
他的耳垂微微一動,抬頭看向上空的橫梁。
她聽見惠風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想著隻能再找機會進德光殿查探。
驀然,她察覺到有一支手臂纏在腰間,下一瞬,整個人飛身掠起。
沈慕抱著她飛到橫梁上,在她耳邊低語:“屏住氣息。”
葉姝影自然知道,惠風的外家功夫不俗,耳聰目明。若不想被他發現,最好是屏息靜氣,降低存在感。
與此同時,惠風快步進來,認真地察看。
確定殿內空無一人,他這才放心。
那一男一女應該走了。
房梁上,葉姝影一開始沒找到平衡點,此時不敢亂動,身軀有點搖晃。
不能功虧一簣!
她索性摟住身邊男子的腰,好似抱住一塊巨石,終於穩住身子。
少少常說:男人的腰,奪命的刀。
慕大人的腰勁瘦有力,一碰便知時常練武,但跟女子有何區別?跟刀又有什麼關係?
沈慕的身軀瞬間僵冷,轉頭看她。
黑眸迫出五分驚異、三分寒意、二分不解。
這女人堂而皇之地抱著男子,怎麼做到麵不改色的?
一種柔軟的觸感宛若春湖裏的水漾在周身,好似有幾十隻螞蟻猝不及防地鑽進骨頭縫裏,酥酥癢癢......
葉姝影專注地看著壁櫃的頂部,那裏好像有幾隻吸血蟻,沒看見他深涼的眼神。
惠風上了一炷香,跪在蒲團上虔誠地拜了拜,終於走了。
她鬆開抱腰的手,正要說“下去”,嘴巴卻被沈慕捂住。
果不其然,惠風的腳步聲在東門停頓了半晌,才又響起。
不多時,沈慕帶著她穩穩地落地。
“惠風是白馬寺住持行一大師的二徒弟,性情耿直,寧折不彎。”
“他好像很在意德光殿。”葉姝影暗暗尋思,莫非這裏藏著什麼秘密?
“你若還想察看,趕緊的。”
“你能打開壁櫃的鐵鎖嗎?”
沈慕捏著東側壁櫃的鐵鎖,使了三四成內力。
鐵鎖應聲而斷。
葉姝影打開壁櫃,一股難聞的黴味撲鼻而來。
壁櫃裏空空如也。
這時,他聽見東側門有男子的說話聲,“有兩個僧人進來了,走吧。”
她迅速地把櫃門關上,從西側門離開時回頭掃了一眼。
走出側門,沈慕一眼看見惠風從那邊過來。
隻需片刻,惠風就會看見他們!
葉姝影也看見步履如風的惠風,腦子裏靈光一閃,驀然勾住沈慕的脖子,使力把他“逼”到牆邊,“抱我,快點!”
沈慕:“......”
她見他呆傻得像個二愣子,索性自己生撲,把他的頭頸壓下來。
沈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