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宏錯愕地捂著被打的臉,而此時他要打雲清伶的手還高抬著。
雲清伶甩了甩發紅的手,感歎這打人也是個體力活。
她抬眼看被打的賀文宏,譏諷道:“婆婆侮辱本宮那就是侮辱皇室,駙馬作為兒子的挨這一巴掌不為過吧!”
侮辱皇室?
那是滅九族的大罪!
雲清伶一句話徹底地讓賀文宏清醒了過來,放下手臂站立馬附和:“不為過,打得對!”
她看向賀郅鳴,眼底一閃而過的憤恨,隨後,對著賀文宏又道:“賀郅鳴這孩子不仁不義不孝,若收了他做嫡子怕是有辱賀家門楣,有辱皇家威嚴,還是讓夫子在調教他一番後再商量吧,駙馬你覺得呢?”
賀文宏黑著臉,對入家族族譜的事情還是很執著,他堅定地道:“公主,你這般說也未免一概而論,且誰沒有行差踏錯的時候,再說他入的是賀家的族譜,和有辱皇家威嚴...關係不大吧。”
雲清伶挑眉,不愧是文官,這咬文嚼字的功夫當真是利索。
她淺笑道:“倒也是入得賀家族譜,那不如給你納妾好了,讓賀郅鳴寄在小妾名下,是不會有辱皇家威嚴。”
賀文宏一聽急了,一旦落入小妾名下那可就是庶子,他還要怎麼為將來做打算。
雲清伶也不管賀文宏現在想什麼,轉身看向了守在一側的張夫子:“夫子,駙馬這養子頑劣不堪實在是不受管教,讓夫子受累了。”
張夫子不敢去揣測公主的想法,立馬道:“稚子頑劣不堪尚可調教,若這心術不正怕是...老夫年歲以大,身體不堪重負,還望公主能恩準老夫回去休養。”
想當年,張夫子也是這般提醒過她賀郅鳴心術不正,卻被她當眾嗬斥了張夫子。
雲清伶抬手扶起張夫子,輕聲道:“本宮準了。”
張夫子微微的差異長公主這般通情達理,他臨走的時候朝著雲清伶行了個大禮後,腰板挺直地離開了公主府。
賀文宏從遠走的夫子身上收回視線,道:“成親三年以來公主並未生下一兒半女,若把賀郅鳴養在小妾名下,那我這輩子可真就沒有嫡子,說出去我臉上無光,公主臉上也不會好看!”
關鍵是,以後公主怎麼會幫助賀郅鳴謀權謀利,郅鳴更不會平步青雲!
雲清伶聽著他大言不慚的說著嫡子的事情,不由的好笑:“本宮成親三年來至今可還是處子之身,駙馬你是讓我跟誰生?”
賀文宏臉色囧紅:“這...這我前幾日去找公主,但公主已經就寢。”
言外之意,錯不在他身上!
雲清伶紅唇勾起了弧度,眼神從他作嘔的臉上移開,道:“駙馬還是想一想明日怎麼跟父皇交代夫子的事情吧!”
說罷,帶著人浩浩蕩蕩的又走了,鬆竹園裏就剩下的賀家人。
......
公主府花園。
雲清伶欣賞百花爭豔的美景,對著身側的人道:“把駙馬在外麵養外室的消息傳出去,最好弄的人盡皆知。”
紙鳶蹙眉:“公主,還不如派人去殺了那妾室,省得進了府給公主添堵。”
她聽後卻失笑的搖頭,眼神有著複仇的光:“死了多無趣,本公主就要慢慢的玩。”
上一輩子被她賀文宏,陳水兒和賀郅鳴三個畜生害死,好不容易重生回來,她豈會讓這三個人逍遙的活著?
午飯剛過,駙馬養外室的消息在京城傳開了,這消息自然也被傳到了宮中,皇後聽聞此事後非常震怒,當場下懿旨招了大理寺卿寧少安。
“少安,你去調查駙馬養外室的情況,一旦屬實給本宮抓來,本宮絕不能讓我伶兒收如此委屈。”
寧少安拱手:“微臣這就去。”
咋一聽到此事,他就已經知道是公主自己放出去的消息,隻是伶兒願意玩,那他自然也是陪著了。
夜幕降臨,皎潔的月亮掛在天上。
沐浴過後的雲清伶準備入睡,一陣似有若無的檀香味縈繞在鼻尖。
她渾身一震,看向窗戶,蹙起柳葉眉:“寧大人何時做起了梁上君子?”
隱藏在月影紗後麵的人走了出來,低低的笑出了聲:“公主對微臣這般敏感,是不是喜歡上了微臣?”
他半真半假的開著玩笑,卻見雲清伶神色緊張並未半分害羞樣,寧少安微微失望的垂下了眼簾。
寧少安靠在窗戶上,搶在雲清伶開口前,說道:“皇後讓微臣徹查駙馬的事情,不知道公主對此事有何看法。”
一瞬間,雲清伶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沉思了片刻:“等過一兩日在告訴母後。”
寧少安薄涼的紅唇開啟,一步一步的走向她,狹長丹鳳眼微眯:“一個寵妾滅妻的畜生你還這般護著他!”
屋子裏的氣溫陡然降了十幾度,本是炎熱的夏天,雲清伶感覺到了寒冬臘月一般。
她後退了兩步跌坐在床上,仰頭看向寧少安,眨著濕漉漉的剪瞳解釋道:“我...我不是護著他,我隻是想過幾天然後再收拾他。”
不知道為什麼,她解釋的話脫口而出。
聽到她這解釋,寧少安陰霾的臉上重新的露出笑容。
他粗糙的手指肚劃過她肌膚如雪的臉頰,俯身在她耳畔邊輕語:“這折磨人的想法,我甚喜歡。”
兩人臉對臉的影子印在紗簾上,讓前來獻媚的賀文宏看了個正著,怒指著窗戶道:“奸夫淫婦!”
一句怒喝聲驚擾了寧少安,他回望一臉平靜的雲清伶,輕笑道:“我真想他當嘴中的奸夫。”
說罷,人也就消失在了屋內。
雲清伶紅著臉,嬌嗔了已經走了的人:“一個太監想的還挺多。”
砰的一聲,她寢室的門被賀文宏給撞開了,氣衝衝進來找奸夫卻沒看見一個人影,上前抓住雲清伶的手臂,喊道:“人呢?你給藏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