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沈霖兒嚇壞了。

林月彤伸出右手擋住了趙炎，左手將沈霖兒扶起，拉到了自己身側。

“這是誰？”趙炎的語氣很不爽。

他皺著眉頭，眼神在林月彤身上掃蕩之後，舔了舔嘴唇，也換了語氣：“是霖兒的姐妹嗎？好標致的美人兒啊。”

輕薄之態沒能收住，一覽無遺。

林月彤看他一眼，眼神如刀。

沈老夫人和黃氏的臉色極為難看，正想說什麼，趙炎卻搶在了前頭。

“老夫人，二夫人，其實剛才父親所說的，也正是有關霖兒妹妹。”趙炎迫不及待，“其實，我對霖兒妹妹......”

“霖兒和炎兒認識時間不短，算是青梅竹馬。”趙重慢條斯理，試探著沈家態度，“炎兒一直挺喜歡霖兒的，兩人年紀相仿，我瞧著倒是可以湊一湊。”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老謀深算的笑容：“這樣對我們國公府和沈家的長久交好，也隻有好處！”

原來是這主意，要的不是銀子，沈霖兒可是沈家千嬌萬寵的嫡小姐，以她作為籌碼，要沈家全部身家！

林月彤覺得她到這沒幾日，可真是開眼界，被人頻繁刷下限。

“我不不。”沈霖兒慌忙說，求助似地抓住林月彤。

“沒事。”林月彤拍拍她，大不了把厚顏無恥的趙炎和趙重都殺了。

“嗬，國公爺怕是說笑了，炎公子身份尊貴，我霖兒高攀不起。”沈老夫人態度堅決。

“身份不是問題，霖兒雖是商戶之女，但我也是不會虧待她的，將來她也是正房，不委屈。”趙炎脫口而出。

黃氏上前一步，殺氣騰騰：“霖兒說了不嫁，這問題不用商議。”

“什麼意思？現在可是你們求著我們幫忙，我......”趙炎氣勢洶洶。

盧國公瞪了趙炎一眼，沒有緊緊逼迫：“不可胡來，我們與沈家交好，要懂禮數！”

“是。”趙炎麵兒上收斂，可是那眼神卻極不安分。

“老夫人不要介意，炎兒年輕氣盛，以你我的交情，沈家的事便是我的事，有我在一日，誰都不能動沈家。”趙重義正詞嚴，“婚事不過順口一提，當不得真。”

“多謝國公爺。”老太太勉強道謝。

她經曆這麼多年風雨，閱人無數，趙炎那猴急的模樣，可逃不過她的眼神。

果然，誰都靠不住的。

“那薛太守休想壓榨咱們沈家！”趙炎表現出了同仇敵愾。

幾人沒有多聊，黃氏安排了盧國公父子到廂房休息，這才有機會來過問林月彤和沈霖兒。

“今兒上課怎麼樣？”黃氏也是希望沈家出個能讀書的，好正一正名聲。

“娘，我不要嫁給趙炎！”沈霖兒哭喪著臉，“我不喜歡他！”

“不會的！”黃氏忙安撫。

看著軟糯的沈霖兒，想著她為自己出頭打架的勁兒，林月彤認真說了一句：“霖兒，有我在，誰也不能強迫你。”

沈霖兒眨巴眨巴眼，忽然安心了。

一邊的老太太歎口氣：“前有狼，後有虎，這是沈家的劫數啊！”

“祖母，不要緊的。”林月彤輕描淡寫的說，“先哄著他們把後日接風宴撐過，他們還是有價值的。”

“好。”

......

翌日清晨，林月彤拖著睡眼惺忪的沈霖兒，帶了寶珠和沈霖兒的丫頭綠蘿，去白鶴書院。

林婉怡也來書院了，帶傷上學，她覺得傳出去一定是美談。

兩人在淑德園門外碰上。

“你，念書？哼，癡人說夢！”林婉怡仗著身邊好些小姐妹，很有氣勢的跟林月彤嗆，“還報名驚華節，不知天高地厚！”

她可沒有留意到，這些小姐妹都在偷偷往後退。

“好了傷疤忘了疼嗎？”林月彤看著她的手。

林婉怡一愣，慌忙退後半步：“林月彤，過不了幾日，我就要成你的嫡姐，你不可對我動手！”

說得鐵板釘釘，於是林月彤問道：“父親確定要將姨娘扶正了？”

“這事兒你攔不住的！”林婉怡叫囂，“我哥前幾日的書院會考門門都是甲類，我哥是要考功名的人，得是嫡子才更能為林家爭光！”

江氏頭一胎是男孩，名叫林言書，是林婉雪和林婉怡的哥哥，也是她從外室被接回來的重要緣故。

林言書功課特別好，林德遠喜歡得很。

林月彤沉吟片刻：“嗯，不行，我還姓林一日，沒有與父親徹底斷絕關係，就不樂意姨娘被扶正。”

林婉怡見鬼似地看著她，槽點太多，她不知道從“姓林一日”，還是從“斷絕關係”，或者是從“不樂意扶正”開始發作。

還在她一臉懵的時候，林月彤已經帶著沈霖兒繞過淑德園，走向萬芳園了。

“寶珠，替我打聽江氏平時喜歡做什麼，跟什麼人接觸，一兩日要結果。”林月彤吩咐她的丫頭。

“綠蘿，你也去幫忙！”沈霖兒屁顛屁顛的跟著安排。

兩個丫頭齊齊應聲。

這半日的功課，也順順利利，雖然對繁體字不熟悉，但是她不是真的不認字的人，除非特別複雜的，其他的稍加辨認，結合語境，也能認出。

她一直都挺學霸的，專注與強大的理解能力，讓她學什麼都快。

而先生提的一些論語上的典故，她都能講出來，還有自己的見解，格局很高，不局限於小兒女的思維。

下午沒有課，林月彤買了喜歡的字帖回惠和園，準備用空餘時間來聯係。

黃氏父親請來的高手來了，她正好也可以同步開始學習功夫，現代和古代的招數和套路不盡相同，她對此很有興趣。

而且這樣，就算她忽然會打架了，也能好解釋。

傍晚，沈成剛到了。

他們一家人和盧國公父子一起用了晚膳，麵兒上還是和和睦睦，盧國公還拍著胸口，說一定會解決好明日的接風宴。

等吃完了飯，安排了管家帶著盧國公去看逛遊船畫舫，沈老夫人召集了黃氏、沈成剛，連林月彤和沈霖兒都參與了，關於如何破眼下的局，關於沈家未來該怎麼發展的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