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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女兒，她的嘴癟了癟。

我把她抱在懷裏，耐心地問她：“甜甜，今天看起來不太開心？”

小孩稚嫩的臉上卻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擔憂。

“爸爸，你要和媽媽離婚嗎？”

我怔了一下：“怎麼會問這個？是聽誰說的？”

甜甜點頭，小孩子還沒學會偽裝自己的情緒，眼淚大顆大顆落下。

“是我聽到媽媽和顧叔叔打電話，顧叔叔問我想不想要一個新爸爸。”

顧叔叔？

我在腦中思考這個人的存在，正好碰到一個年輕男人走到校門口。

他看到我，下意識地不和我對視，不敢跟我對上。

我一下就想起來了，眼前這人就是甜甜說的顧叔叔。

青春稚嫩，陽光活力。

我沒故意大聲，但也用他能聽到的音量，溫和地對甜甜說：“寶貝不用擔心，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當甜甜的爸爸的。”

話裏一點兒臉都沒給他留，顧天堯的臉色一下就變得難看起來。

到家後，桌上的飯菜熱氣騰騰，卻不見沈清秋的身影。

保姆欲言又止：“沈小姐今天不在家吃了......”

我點點頭，沒在意。

哄著甜甜吃飯，再陪她玩會遊戲，一直到她睡著。

之後我開車到了沈清秋掛名的公司，前台不敢阻攔，我自顧自地上了頂層。

剛要推門進去，就聽到一個男孩的聲音，聽上去年紀也不大。

“這個項目你幫我做得很好。”這句話是沈清秋說的。

青年的聲音清脆好聽，不難從尾音上揚中感受到他的振奮。

“謝謝沈總，我不會辜負公司的栽培的！”

沈清秋卻沒結束話題：“如果謝昭也能像你一樣就好了。”

男聲頓了頓，稍微有點為難，但還是開了口：“謝先生是個很厲害的人，我比不上他十分之一的。”

沈清秋笑了：“好嗎？可我覺得你這樣更好。”

即使隔著一扇門，她愉悅的笑聲也清晰地傳到了我的耳中。

她已經很久，都沒在我麵前這麼笑過了。

男生卻沒接話：“沈總，這樣不是很好，謝先生知道後會難過的。”

“嗯......”

沈清秋再次開口：“可我也是個人，整天回家看到他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再加上一直鬧騰的孩子，真的好沒意思。”

男生拿著文件出來時，我在拐角看到他臉上的不認同。

當初是沈清秋說家族業務她還沒站住腳，求著我暫時回歸家庭，沒想到我的犧牲換來的是這種結果。

八年的感情現在看就像個笑話，我心裏的那股火突然就滅了。

我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戒指上有個明顯的缺角，是八年前救沈清秋時被車撞壞的。

我記著沈清秋當時紅著眼睛，哽咽地說壞掉的戒指不吉利，我們的愛情一定會越來越好。

我笑著說她太迷信，戒指一生隻有一個，即使有缺角，也會長長久久。

壞掉的戒指確實沒有留著的必要。

修不好的感情也是一樣，扔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