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酒意醒了一大半。
從洗手間回來,明月就心神不寧。想到剛才接到的電話,他怎麼知道自己又在喝酒,難道,他還派人跟蹤自己不成。她搖搖頭,不會吧,他才沒那麼閑來做這種無聊的事。她立刻否定了這個荒謬的結論。
頭好暈,今晚好像是喝得不少。
後半場,她不再主動出擊。他們找她喝,她也隻是淺呷一口。大家都覺得詫異,月月去一下廁所就變了樣。
那道電話像一道魔咒,附在她身上,把一切興致都消滅了。
後來,大夥提議去泡吧,這可是他們這群人的飯後甜點。每次到那裏都是任靜兒和明月玩得最嗨。
坐在熱鬧的酒吧裏,今天的主角好像根本就提不起興致。依琳看出她有些魂不守舍,加上自己手上還有一些工作沒處理完,就對明月說,要不咱倆先走。
看他們玩得正瘋,她倆沒打擾他們,就悄悄走出來。明月給任靜兒留了一條語音,說自己喝多了,頭有點痛,就先回去了。
一走出酒吧,司喬文的電話就來了。真是道催命符。
“就在門口等著,我讓司機開車過來。”明月驚得一愣一愣的,他長了千裏眼,自己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不一會,一輛黑色轎車從公路那邊駛了過來。
“明小姐,老板讓我來送你回去。”
明月認出來,還是上次那司機。
依琳有些驚訝,司總真的派司機來接明月,他倆玩真的了?
明月看了依琳一眼,猶豫了片刻,對司機說:“我就不麻煩你了,要不先送她回公司。”
依琳向她揮揮手,“我已叫了車,馬上就來,還是送你吧,拜拜!”
明月踟躕不前,依琳推了推她,“你就上去吧,又不會吃你。何況你一個人回去我也不放心。”
無奈,她隻好上車。
看著明月上車,依琳有些做賊心虛地。她來到馬路對麵,掏出手機撥去:“司總,明月她已上車。”
“嗯,做得很好。”對方低沉地說。
依琳跳槽到國泰集團,當初也是衝著待遇而來。她明白,自己這種從縣城出來的女孩,家世人脈都不占,隻有靠自己。
她非常努力,可人有時再努力,也拚不贏那些一邊玩耍一邊工作的人,因為人家起點不一樣。
就比如任靜兒,家世擺在那裏。娘家婆家都是本地的富豪,財大氣粗,家財萬貫,不用為生計奔波,過的是少奶奶恣意舒適的生活。
明月雖然家境沒任靜兒家那麼有錢,但從小衣食無憂,也算是城市中產階級。
當司總找到她,對她指派一個任務,讓她隨時彙報明月的行蹤。她非常異外,異外之餘就是幸運。他為什麼選上她,是因為她與眾不同而格外器重嗎?
依琳心裏湧起一股喜悅。
“這隻是出於一個男朋友對女朋友的關心,這樣我也好投其所好,以博取她的歡心。你,能勝任嗎?秦依琳小姐。”
司喬文坐在若大的辦公桌後,渾然天成的高貴氣質,讓依琳站在他麵前自愧矮三分。
“司總,你放心。”
“我需要你明白,這不是出賣朋友,而是為了更好地保護她,愛護她。我需要你的幫助。”
聽到後麵這句話,依琳突然覺得與高大的司總之間拉近了距離。
他一貫冰冷孤傲,高高在上。今天竟然主動來找自己,她一陣竊喜。自己居然能得到司總的親自召見,那說明他賞識她,在意她。
可當她知道他找她的目的是為了明月,她很失望,心裏湧上五味陳雜。
明月拿出手機,查看剛才司喬文的來電。手機屏幕上赫赫幾個字:“我男人”。她就納悶了,自己什麼時候把他的電話存進去的,還取了一個這麼風騷的名字。
“姓司的,這次給你麵子,沒有下次。你太過份了,我的生活你來瞎摻合什麼,你是我什麼人呀!”
趁著酒興,明月對著電話一陣咆哮。
“還行,知道給我回電話。能發火,證明腦子還清醒,不至於醉得不省人事。回去洗了早點睡。”司喬文慢條思理地說。
明月一聽他慢悠悠的語調,更加來火。
“姓司的,我告訴你。別以為咱倆有那麼一回事,你就敢管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你要怎麼收拾我?”司喬文輕嗬一聲,“我就等你來收拾,還怕你不來呢。”
這人是不是欠抽,人沒抽到,明月的嘴這時氣得卻抽筋了。
“今晚做個好夢。”最後,司喬文還補上一句。
“好你個頭!有你,隻能做惡夢。”明月氣得把手機扔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明小姐,到了。”司機在前麵提醒著。
明月睜開眼,怎麼就睡過去了呢。
第二天,正當明月還在睡意朦朧之際,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這大清早的,誰這麼早敢來清擾她的好夢,他是不是找死。
明月穿著一套棉睡衣,蓬亂著頭發,趿著一雙兔子耳朵頭的拖鞋。當她出現在門口時,司喬文蹙緊了眉頭。這形象,還真有點與眾不同。
“啊——”當明月看清門外的人,睡意一下消失得蕩然無存。
她慌忙地捋了捋淩亂的頭發,丟下門外的人,百米衝刺地奔向臥室。
“早!”身後傳來司喬文調侃的問候聲。
早你個頭,要來又不提前打個招呼。嘭的一聲,明月關了臥室門。
過了一會,她快速地把自己收拾了一番。
梳了一個丸子,換了衣服,精神飽滿地出現在臥室門口。
“你,真的好早!”
司喬文正站在畫架前,欣賞著她最近畫的那幅畫。聽到她的聲音,扭頭看了她一眼,揚揚眉頭。
“女人,都會玩魔術?”
他今天穿了一套休閑衣,粉紅色T恤,米白色長褲。粉紅色不是少女的專屬嗎,男人穿上是不是有點——,不過看上去也不賴。
“魔術?”明月聽得一愣一愣的。
“一會魔鬼,一會妖精的。”司喬文戲謔地說,勾勾嘴角。
他這是在貶自己還是在誇自己?
“你這段時間很忙嗎?”算起來,整整二周未見麵了吧。明月一般對日子的概念都很模糊,但這個時間她卻記得很清楚。
“怎麼,想我啦!”男人低啞著嗓音。身上散了出一股好聞的氣味。
明月退了一步,紅著臉,這人怎麼老是愛偏題呀。“誰想你了,自作多情。”
司喬文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