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侯府傷了根基,老侯爺鬱鬱寡歡,最終不甘的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這就是宋氏嫁進來的情形。
跟她的花轎一起抬進來的,是宋家琳琅滿目的嫁妝。
皇商,自然是不缺銀子。
為了讓女兒在沈家能抬起頭,宋家的嫁妝可以說是十裏紅妝,震驚了所有人。
老夫人明裏暗裏的說過,她嫁到侯府,那些嫁妝當然也歸侯府所有。
那侯府的銀子自然是要放到侯府的庫裏,沈家的人都可以用。
宋氏不傻,嫁妝雖然可以給侯府用,但怎麼用要她說的算才行。
她輕蔑的笑了笑。
錢財真是好東西。
為了這些身外物,與她同床共枕的夫君也要來謀害她的性命。
【好困】
【要是能在娘這個大美人懷裏睡就好了。】
【娘是不是已經身心疲憊了?真讓人心疼。】
宋氏把女兒抱過來,拉過被子蓋住了兩人,一手輕輕的拍著她,嘴裏輕哼著撫兒歌。
兩人睡的很沉,迷迷糊糊中聽到沈婧清的哭鬧,宋氏才醒來。
天色已晚,沈縝回到了府裏。
“辛苦了。”
他是燕家血脈,樣貌同樣出眾。
沈腰潘鬢,龍眉鳳眼。
雖近而立之年,但修長的身形如同一副優美的畫卷,無論何時何地,都流露出一種優雅而挺拔的氣息。
從前的宋氏隻看到這張俊美的臉龐就會心下歡喜,能有這樣的夫君她很滿足。
如今這迷人的笑容讓她覺得毛骨悚然,明明是張俊俏的臉,那黑色的瞳孔如同一汪幽靜的深潭,看上去令人渾身發冷。
她轉過頭去不與他對視,“侯爺這麼說就生分了,婦人生兒育女是天經地義的。”
沈縝笑了笑,看了一眼沈婧清,“女兒與你十分相像。”
沈婧清瞪了他一眼。
【呸!渣男!不像你就行。】
但是看到他的臉以後便馬上收回了剛剛的話,樣貌隨他還是個可以的,其實不論父親還是母親,隨哪個她都不會容貌焦慮。
這一點讓她十分滿意。
但爹太渣了這件事還是不能原諒的,要罵個痛快。
【嘿嘿,沒想到我還活著吧?這下看你怎麼辦。】
宋氏偷笑。
她也忍不住想笑。
母子兩人料定了她必活不過生產那晚,胸有成竹的去了外室那裏,也許是想著帶人一起回來吧?
這次熱鬧了,回府一看自己好端端的坐在那裏,女兒也安然無恙,這可如何是好?
宋氏想到他們的窘境不由得笑出了聲,隨即又愁眉緊鎖,一臉憂愁的樣子。
“怎麼了?”
沈縝坐下後看了一眼女兒,馬上又別過頭去。
他那轉瞬即逝的厭惡神情被宋氏看在眼裏。
她佯裝抹淚狀。
“咱們府裏竟有如此狠毒之人,分娩是女人最脆弱的時候,那陰狠之人竟趁虛而入,在我的粥裏下毒,如果不是瑞雲嘴饞偷嘗了一口,我現在就跟侯爺陰陽兩隔了。”
說著抽抽搭搭哭的傷心。
“瑞雲也是命苦,因為一口粥丟了性命。”
沈婧清暗自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