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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這小小的義莊還沒來過這麼多活人,看著這麼多人進進出出的,鄭魚多少還覺得有點不習慣。

通宵達旦的,無數的火把把莊子裏外照的透亮。

所有人都在忙碌,除了跑出去的周思南。

他把蕭寂打了一頓後,這會沒影了......

相較於第一次上京時的匆忙,這一次再要跟蕭寂走,鄭魚決定把這義莊上的東西都好好收拾收拾,畢竟下一次回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她找出一個打了好幾個補丁的布兜子開始打包。

在這個一眼能看到底的義莊裏,蕭寂看著鄭魚像一隻碩鼠一樣,一會這裏翻出些物件,一會那裏又刨出點舊物。

從一開始的打量好奇,到現在的目瞪口呆,他不知道,這樣一個下點雨就能漏下來的地方,她這麼個豆芽菜怎麼可以藏那麼多東西。

光是一個灶台的磚縫裏頭,蕭寂就看見她掏出了好些家夥事兒來了。

“這些都是什麼?”

看著鄭魚收拾的這些個丁丁掛掛的玩意兒,蕭寂有些忍不住的開口。

“多數是死人的遺物,雖然到了我手裏已經扒不到什麼了,可多少還是能攢下點。而且在這兒誰都知道我是做什麼的,所以當鋪嫌晦氣不收,我就藏起來了。”

“那你帶著它們做什麼?”

“去京城的當鋪賣了換些銀子吧,等侯爺將那些幕後主使全撂倒了,我想在京城盤個鋪麵。”

這些東西放在這兒是無人敢收,拿去京城說不定還能換點銀兩。

蕭寂已經習慣了鄭魚直來直去的性子。

此刻,他倒是一點也不忌諱,隨手撿了個小棍,就在這些東西裏隨意的撥.弄的挑了幾下,看看都有些什麼。

一般到義莊這兒的也沒什麼好東西,都是些小物件,一些發黑的素圈耳環之類的東西。

在鄭魚說出要將這些東西拿去當了換銀子的時候,他甚至都發出了笑聲,也沒管自己嘴角揚起的時候會扯著傷口,就覺得這丫頭真好笑,竟然還想著這些事兒。

可當他再聽鄭魚說還要盤個鋪麵的時候,他愣住了也急了......

當即反駁揚聲“你回去是要做侯府二小姐的,盤什麼鋪麵?”

等回去之後,禮儀要學,琴棋書畫要學,哪一樣不夠她忙的,還搞什麼鋪麵!

“棺材鋪啊,生老病死那是最賺錢的行當了,我自小就是做這個的,想來也不會多麻煩。這東西順手的很。”

就準備些棺材,四時衣裳,元寶蠟燭,紙紮......

她這一次立了如此大一功勞,想必皇帝也不會虧待了自己,多少會給點銀子。

到時候就拿那筆銀子來備足了這些東西就是了。

況且,做這個還能更加方便的打聽消息,什麼家宅秘辛,你聽不到的都能從這個渠道裏打聽出來。

鄭魚信心滿滿的說著,做侯府的二小姐也沒說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還學什麼四書五經,開什麼玩笑。

真等認了這二小姐,誰不知道她是什麼出身,搞什麼東施效顰。

京城裏的那些正經官家小姐,好比是蕭泱泱,那自小學的四書五經,也沒見有什麼成就。

最多就是附庸風雅。

還是幹點實際的......

真關在後院裏頭,能幹出點什麼大事。

要想能叫滿京城的人都記住,還能在後院的富貴圈子裏斡旋,總要有點把柄。

她不把棺材鋪開那富貴的地方,就去下柵欄那一塊,那裏多的是貧民,貧民下葬花不起銀子,可這些人卻多在富貴地兒做活。被富貴人剝削。

那些富貴地方的後院多少臟汙東西他們沒見過,那可都是有說法的。

在鄭魚理據充足的言辭之下,這一刻蕭寂多少帶著震驚,鄭魚的這些話,站著的角度他從沒有想過。

她說的這些或許是對的!

蕭寂這邊被說動了,在細細的琢磨著鄭魚的話,而鄭魚則繼續手上的動作,找了塊布頭將這些碎碎的物件兒歸攏到一起的時候,眼裏滿是那種閃亮亮的精光。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蕭寂開始覺得這人有趣。

明明孩子大點,可看起來又有一肚子的東西。

有那麼點精明,又有十足的憨勁兒,真的挺鮮活一個人。

鮮活這兩個字在蕭寂這兒已經很久沒出現了。

自從爹娘沒了之後,他更加像是個刻板的木頭人,自己的妹妹則是跋扈,跋扈卻不鮮活,他們兄妹都像是被京城裏的權勢醃入味了一樣。

而當鄭魚把所有的東西放在一處的時,裏頭一對向陽花紋還鑲嵌了一點紅珠子的耳環又引起了蕭寂的注意。

這對耳環很小的一點,不是大人的物件兒,時間久了,整體發黑,放在手上十分的不起眼。

可蕭寂卻一眼看見了它!

“這......”

“這個是阿爺那時候留下的,孩子的東西。”

蕭寂挑起那耳環放在自己的眼前晃動了好幾下,鄭魚隻瞥了一眼就知道,它是什麼時候的物件兒。

“這物件做工不錯,可否送給我!”

“死人的東西,你若是不介意你就留著。”

蕭寂捏著那小耳環看了許久,詢問著想把這東西自己留下。鄭魚無所謂,雖說不知道他這麼貴重的一個人,怎麼就對一個耳環動了心思。

不過還是那句“不該問的不問”,鄭魚當下就把這耳環送他了。

也不知道今日裏是不是因為挨了周思南一頓打,又或者是因為被外頭的白骨刺激到了。

蕭寂竟然也問起了鄭魚的年紀,還是很鄭重其事的詢問“你多大了?何時來的義莊?”

這個問題,在這幾天裏,鄭魚已經聽得耳朵起繭子了。

她搖著頭,也很是無奈,表示這兩個人都魔怔了......

“十幾歲吧,至於十幾,真不知道......”

“我記不得自己在這兒多久了,也不知道自己多大,我就像是這個義莊上的牲口,活一天是一天。”

收起耳環的蕭寂靜靜的聽著鄭魚的回答,其實這些天他確實也有很多的問題。

按理這麼隨性的一個人,活一天是一天的人,應該是膽小怕事的。

可偏偏她拚死上京,偏偏還有很多的心眼。

步步為營在謀算......

到底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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