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成王三番兩次闖入她的計劃裏，不得不防。

對於這種意外的存在，花如錦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多知曉關於他的事。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對於花如錦忽然提起的人，花頌卻是一愣，“小姐怎麼忽然問起成王了？”

花如錦輕咳了聲，“就是有些好奇。”

她略微飄忽的眼神在花頌眼裏仿佛成了另一種意思。

“奴婢明白了。”花頌重重點頭，而後就開始深思起來。

花如錦:“？”

明白什麼了？她還沒明白呢？

“成王殿下與宿王隻相差四歲，倒也不算太大，聽說後院裏連個通房都沒有，小姐若是嫁過去也免了爭風吃醋，最重要的是，成王是宿王的皇叔啊！”

“小姐若與成王成親，宿王日後就得叫小姐皇嬸了！當不成你王妃就當你皇嬸，不錯不錯，這個好......嗷！”

腦門忽然吃了個爆栗，花頌眨眨眼，委屈巴巴的看著花如錦。

“不錯什麼啊？亂七八糟的，再胡說我就把你送去成王府當成王第一個通房。”

花頌吸了吸鼻子，弱弱道:“小姐，奴婢不敢了......”

花如錦歎了口氣，無奈道:“我要知曉成王的事兒是因為，我有把柄落他手裏了，明白？”

花頌如小雞啄米般點頭，忙開口，“成王殿下八歲就進了清河別院，從此深居簡出，上個月得聖上召見後，出門的次數才漸漸多了起來，小姐要尋他的把柄恐怕不易。”

“不過......”花頌討好的蹭可蹭花如錦的手腕，“誰讓小姐有花頌這個機靈的小丫頭呢？平日王公貴族那些事兒奴婢可沒少打聽，關於成王殿下的還真有那麼幾件的。”

花如錦點了點她腦袋，“那還不快如實招來。”

“小姐可知當年九子奪嫡，為何單單成王殿下相安無事？”

“為何？”花如錦好奇道，當今聖上深諳帝王之道，其手段更是狠辣，絕不會留下隱患。

“據說當年事發之時成王隻有八歲，卻自請舍了國姓，改為母姓，後又搬進清河別院，聖上這才未曾對他下手。”

國姓為文，成王的母妃是已逝葉嬪，隻是小小縣丞的女兒，想來，生母身份低微也是聖上不動他的原因之一吧？

花如錦撐著下顎，看著夜空繁星點點，輕笑著嘟囔道:“才八歲便能想出那樣的法子保全自己，在龍虎窩裏求生，他還真是厲害......”

“小姐，您說什麼？”花頌疑惑問道。

花如錦笑了笑，道:“我說葉成帷比文成帷好聽多了。”

花頌點點頭，“奴婢也覺得。”

花如錦打了個哈欠，轉身進屋，“時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花頌正欲點頭，又忽然想起什麼，一拍腦袋，“小姐，奴婢忘了同您說了，宿王來了，說是帶了宮中的點心來邀小姐您和二小姐品嘗。”

花如錦看了看天色，“可時辰不早了，我已經歇下了，你去回了宿王吧！”

花頌剛要點頭，院外卻傳來一陣腳步聲，“大小姐，宿王殿下和二小姐還在等著呢！您莫不是要拂了殿下的意？”

“小姐，是梅兒。”花頌看著走近的人，輕聲提醒。

花如錦勾了勾唇，清麗的眸色裏漾著幾分冷意，“既是宿王盛情，那我便去瞧瞧。”

“大小姐請。”梅兒抬著下顎，神色高傲。

花頌撇撇嘴，“不知道的，還以為二小姐是要當宿王妃呢！”

梅兒臉色一沉，“花頌姐姐在說什麼？”

花頌眨眨眼，“我可沒說什麼，想是你鼻子抬得太高，聽岔了。”

梅兒頓時氣得鼻孔生煙。

六月的天氣，晚間還不算熱，涼亭裏掛著幾盞燈籠，映著荷塘裏早開的蓮皎色如暉，偶有幾絲風吹來，周遭的樹葉也跟著輕輕擺動。

這樣美的夜，倒讓花如錦心底生出幾分愜意來，若是沒有涼亭裏那兩位的身影的話。

“殿下、二小姐，大小姐來了。”梅兒開口稟報。

花如雪便立即站起身來親昵的挽著花如錦道:“姐姐快來，嘗嘗殿下帶來的點心。”

花如錦不動聲色的避開她的動作，看了眼兩人，“多謝宿王殿下好意，不過，我用過晚膳了，實在吃不下，殿下見諒。”

“無妨，既然來了，便坐坐吧！”文百宿溫聲開口，一雙含情眸落在花如錦身上便沒移開。

花如雪攥緊了袖子，垂首遮下眼底的妒忌。

花如錦淡淡一笑，“我來原是不想拂了殿下的意，既見過了，我就先告辭了，不打擾殿下和二妹妹。”

“錦兒。”文百宿忽然抓住她。

花如錦垂眸視線落在他的動作上，文百宿忙鬆開，“是本王失禮了，本王今日瞧見一個很像你的身影。”

“敢問殿下，是在何處？”

“楚香樓。”

“殿下是覺得我會去楚香樓？”花如錦冷聲道。

文百宿忙搖頭解釋，“本王不是那個意思，錦兒......”

“那便是殿下看錯了。”

“是，本王看錯了。”

“告辭。”

花如錦頭也不回的離開，而文百宿的目光緊緊追隨著她的身影，眼底半分旁人的位置也沒有。

花如雪握緊的拳緩緩鬆開，指甲縫裏已經染了血跡，“殿下，我......”

“雪兒。”文百宿打斷她的話，“今日之事莫要再提了。”

“可是殿下明明......”明明親眼看到她進了楚香樓，為何不拆穿？

剩下的話如梗在喉間的刺般卡在那兒，不得上下。

花如雪清晰的看見文百宿那雙溫柔眸底藏著的威脅之意。

她垂眸，將不甘悉數咽下，化作輕輕一句，“雪兒知道了。”

“時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本王改日再來看你。”

花如雪站在原地，安靜的看著文百宿離開之後，才控製不住爆發出來，把桌上的東西一一拂落。

“她憑什麼？憑什麼讓殿下眼裏全是她？”

“二小姐，殿下、殿下隻是一時被她迷惑了，時間久了，殿下定然會發現二小姐的好的。”梅兒忙開口勸道。

花如雪拂手便是一巴掌揮過去，“什麼二小姐？”

梅兒立即伏在地上不斷磕頭，“奴婢知錯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