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吃撐了

但奚顏也知道，她的想法也隻是一廂情願而已，許諾這個東西，未必是可靠的。

因為，人會變的。

更何況隻是一個人說過的話。

奚顏覺得再討論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期待的結果的，陸行這個人，一旦做什麼決定，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奚顏咬唇沉默著，轉身回房間了。

陸行看奚顏離開，拿著手機，關臥室燈，抱了一床被子去客廳沙發。

主臥裏，臥室的燈照眼睛，關了害怕，開著又睡不著。直到聽到客廳傳來的輕微響動，知道是陸行，奚顏就把床頭燈關了。

臥室門沒關。

黑暗裏，奚顏試探著喊：“陸行。”

陸行低沉音，應：“在。”

奚顏的心微微踏實下來，她側睡，半張臉陷進枕頭裏，“沒什麼，我就是想喊你一聲。”

陸行：“嗯。”

沒一會兒，奚顏又輕喊：“陸行哥？”

陸行：“快睡，困了。”

奚顏：“嗯，晚安。”

陸行沒再回應。

奚顏閉上眼，慢慢的醞釀睡意。

也不知過去了幾分鐘，奚顏突然聽到陸行清晰性感的低音，“奚顏。”

他叫她，說：“我就在外麵，別怕，睡吧。”

這次，奚顏沒回應。

她閉上眼，放心下來，踏實的睡覺。

———

第二天一早，奚顏就醒了。

她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貓從半開的窗戶跳進來，又調皮的跳到她的床上。貓優雅的走到枕頭邊，爪子壓到了奚顏頭發，扯到了奚顏的頭發，猛地一痛，才把陷入在紛繁冗夢中的奚顏驚醒了。

奚顏皺著眉，扭頭，才看清原來是貓。

床尾位置，傳來了一聲喵嗚叫。

看來，一下來了兩隻。

一定又是那兩個家夥，常客了。

奚顏按著扯痛的頭皮揉了揉，而後整個人放空的坐起身，長發淩亂鋪在後背，她摟著被子發怔了好一會兒，才把貓從床上趕下去，掀被子下床。

昨晚睡得不好，頭有些懵懵的。

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夢接著一個夢的做，感覺醒了整個人比沒睡覺還要累。

夢裏做了什麼，奚顏醒了也想不起來。

總之，就是覺得奇怪，莫名的很惆悵。

到客廳，奚顏才想起陸行。

陸行不在客廳。

沙發上幹幹淨淨，沒有人。去客臥，客臥也沒有人，床上的被褥疊的整整齊齊。

奚顏望著四方被子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回想起來，陸行這是有強迫症嗎？以前，他可不這樣，睡完覺從來不疊被子。

他不懶，人勤快，家務活也做得沒話說，就唯獨在早起疊被子上，他很懶散。

說晚上還要睡，費那勁兒幹嘛。

奚顏自己倒是有強迫症。

難道，她的強迫症傳染給陸行了？

在臥室門口站了一會兒，奚顏才揉著亂糟糟的頭發去衛生間洗漱。到衛生間，目光近乎一刹那滯住，就定格在洗漱台上。

一次性塑料杯裏，有一隻嶄新的牙刷。

被人用過的。

很顯然，這個人是陸行。

奚顏盯著塑料杯和牙刷看很久，突然唇角上揚笑了笑。早起因為這麼一個人，她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好起來。

奚顏抬眸。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五官漂亮，皮膚白皙。

唯一不足的，就是有黑眼圈。

奚顏失神的想，不知道昨晚，陸行睡的好不好。

——

奚顏洗漱完，頭發紮起，圍著圍裙進廚房做早餐。素餡混沌，澆進裝有蝦皮紫菜和蔥花的碗裏，兩份黃燦燦的煎蛋，還有幾片加了生菜和沙拉醬的吐司。

端到餐桌擺好後，奚顏出門喊陸行。

奇怪的是，敲了好幾遍門，都沒人開。

陸行沒在家。

奚顏回去後給陸行打電話，沒人接，奚顏心情跌宕起伏，她有一瞬間恐慌和失落，在想陸行是不是又一次離開了。

四年前他離開的那次，就是不告而別。

奚顏緊緊捏著手機，望著餐桌上的食物，頓時沒了吃飯的心情。望著餐桌發呆時，腳邊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蹭著，奚顏低頭，和一雙圓溜溜藍眼睛的貓四目相對。

貓衝著奚顏“喵嗚”一聲。

像是在安慰奚顏。

奚顏坐在凳子上，跟貓咪對視好一會兒，又給陸行打過去，這次是關機。

奚顏臉上看得見的暗淡和沮喪，她低垂著眼睫，心口上說不出的難受，打開微信，找到陸行的聊天屆麵。

“你在哪兒，走了嗎？”

“陸行哥，你是不是……”

是不是不想對我負責，不想履行承諾了，所以你才，不告而別的又一走了之，是嗎？

奚顏打完，又全部刪除了。

想撤回第二條時，發現已經過了兩分鐘。

奚顏關掉手機屏幕，看著做的兩個人的早餐，她出神了片刻，而後平靜的吃飯。

不知不覺，把陸行的那份都吃了。

吃完才後知後覺，肚子吃的撐到了。

胃有些難受。

奚顏收拾了盤子和碗，放在水槽裏清洗，去藥箱找了兩片健胃消食片吃。

再看手機，消息還停留在四十分鐘之前。

陸行沒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