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房內陰煞之氣濃重,我微微皺眉,也沒多想,這便邁步上前。
隻是,這才剛走到房門處,房間裏頓時傳出一道戲腔來。
“來者何人?”
“還不快快通名報姓?”
聞言,我腳下一頓,回應道:“山中之人,不提姓名也罷,此處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識相的話,趕緊走吧!”
我這話傳出後,房裏頓時陷入沉寂,一點聲響都沒有了。
如此持續了好半天。
“陸川小兄弟,纏著我兒子的那臟東西走了嗎?”
李鐵生戰戰兢兢望著我問道。
“沒那麼容易。”
我應了句,剛想動身,屋內頓時傳出一道急切的腳步聲。
再看時,但見一道身影徑直衝出門來。
這人身形消瘦,臉上塗著厚厚的白粉,眼神卻是呆滯,好似死魚眼一般。
不是那糟了撞客的李大壯又是誰?
一經出現,他便直接往我脖子掐來。
見狀,我眼疾手快,身形一閃,直接避開。
這撲我落空後,李大壯竟是朝著其父親李鐵生撲去!
“啊?”
李鐵生猝不及防,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直接便被李大壯撲倒在地。
“我殺了你這個負心人!”
李大壯兩眼無神,兩手就似鉗子一般,牢牢鉗住李鐵生的脖子。
被其這般掐著,李鐵生頓生出一股幾近窒息的感覺,臉色飛快的漲紅。
他有心想要將李大壯拽開,誰曾想,這看似身形消瘦的李大壯,力氣卻是大的出奇,更是不知疼痛。
任由李鐵生如何掙紮,李大壯徑自不動。
院子外看熱鬧的村民們瞧見,一個個全都怕的要命,哪裏敢上前來幫忙?
誰都知道,這李大壯鬧了撞客,這要是他們上前,被那東西給纏上了,可就要了命了。
“還真是冥頑不靈啊!”
我瞧見後,連忙衝上前去,一把拽住李大壯的胳膊,手上一發力,這才將其拽開。
見狀,李鐵生如釋重負,一邊劇烈的咳嗽著,一邊屁滾尿流的爬起身,看那架勢,顯是打算往院子外跑去。
“跑什麼跑?幫我先按住他!”
我嗬斥出聲。
聞言,李鐵生稍怔下,這才折返回來,同我一道按壓李大壯。
誰曾想,此時的李大壯力大如牛,便是我與李鐵生聯手,也難以將其按壓住。
其嘴裏不時傳出男腔女調的綿綿情話,又夾雜著對負心人的幽幽怨恨。
“快來人幫忙!”
我朝著院外呼喝道,想多找些人來將李大壯給按住,也好方便我行事。
無奈,眾多村民無人膽敢進院子來,全都栗栗畏懼。
“不來是吧?若是這怨靈不驅,桃源村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得死!”
經由我如此一恫嚇,頓有村民動搖了。
接著,便見五六個壯漢徑直衝入到了院子內。
在眾人的合力下,總算是將李大壯給按住了!
“陸川小兄弟,接下來怎麼辦?”
李鐵生朝我看了看,一臉焦急的問道。
“先找繩子將他給綁起來。”
“再去給我找一些黑狗血跟柳枝。”
聽到我所說,李鐵生連忙讓人去辦。
很快,李大壯便被手指粗細的麻繩給五花八綁了住,為了防止其掙脫,我又讓李鐵生將李大壯同院子裏的大石碾子綁在了一起。
說來也奇怪,李大壯那裏並沒有反抗,隻嘴角噙著一抹陰冷的笑容,直勾勾的盯著我看著。
他的臉上本就塗抹著厚厚的白粉,眼睛也於此時翻成了白眼,再加上那陰森的笑容,模樣看起來屬實讓人瘮得慌。
對此,我倒是沒在意,神色如常。
在山裏待了這麼多年,什麼詭奇精怪沒見過?
很快,便有村民拿來了黑狗血與柳枝給我。
我將柳枝捆綁成一束,蘸了黑狗血,直直走到李大壯的跟前。
“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走,還來得及。”
我淡淡說道。
“嗬嗬!”
李大壯詭異一笑,回應說:“柳枝蘸黑狗血打鬼!”
“就這點能耐,也想治我?”
見占據李大壯身體的陰靈不願離開,我眉眼一沉,跟著揮舞起手上的一束柳枝,直接打在李大壯的身上。
殊不知,李大壯那裏一點反應都沒有。
“啪啪啪!”
見此一幕,我手上動作不停,隨即又是一陣抽 打。
這打著打著,李大壯的神色變得陰冷而又瘋狂。
“打吧!使勁兒的打吧!”
“你趕不走我的!”
“看看我跟李大壯誰先堅持不住。”
聽得這話,我舉起的柳枝頓時懸滯,也沒想到,這陰靈竟是如此難纏。
這要是換做其他陰靈,在柳枝蘸黑狗血下,挨不了幾下便會脫離了。
“陸川小兄弟,現在怎麼辦?”
李鐵生湊上前來,滿臉焦急的問道。
我微微覷眼,也沒答複李鐵生,跟著取來我的行李,從中取出一張尚未落筆的黃符來。
“真不走嗎?”
我沉聲問道,打算再給那陰靈一次機會。
“要畫符了麼?”
“來吧!讓我瞧瞧,你這符籙之力有幾分水平?”
“是用朱砂?還是公雞血?”
聞言,我輕冷笑了笑,道:“不好意思,你都猜錯了!”
話語方歇,我也沒拖遝,直接咬破自己的食指,跟著以指為筆,用自身的鮮血在黃符上畫了起來。
寥寥片息,一張驅鬼鎮邪符已畫成。
見狀,李大壯絲毫不為所動,似乎根本不怕我手中的這黃符。
“哎!”
我無奈的搖頭歎息了一番,手上也沒拖遝,直接將那黃符一把貼到了李大壯的額頭上。
“滋滋!”
黃符剛一貼上,李大壯頓時大驚失色,渾身上下止不住的劇烈抽搐,一股股白煙升騰。
“啊啊!”
“你......你的血......”
緊跟著,便見李大壯痛苦的哀嚎了起來。
有那麼一刻,一道幽光突然從李大壯的體內閃掠而出,直直朝著院子外飛掠而去。
同時,那貼在李大壯額頭的黃符,憑空燃燒了起來。
待得符紙化盡,其腦袋一聳拉,整個人直接便昏厥了過去。
“這?”
“陸川小兄弟?”
李鐵生瞧見,滿臉錯愕,不明所以朝我看來。
“李大叔,纏著李大壯的臟東西已經走了。”
聽到我所說,李鐵生長鬆了口氣,止不住感歎道:“太好了!多謝......”
還不待李鐵生把話說完,我打斷道:“先別著急謝我,她還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