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吊帶黑裙,頭發鬆散
程一走了兩步回頭,嘴角勾著笑。
“沒瞧出來這麼慫,跟個娘們似的,到底是真裝還是怕我是老虎吃了你?”
哼聲,走了,不看韓陸臉色。
這女人,真跟山下老虎沒區別。韓陸無聲,盯著光潔白花的地板,懶搭理程一言語激將。他兩胳膊抱胸前,偏頭,無意落到鞋架,上麵都是女鞋,高跟鞋極多,隻有一隻男士拖鞋。
不知留給誰的。
韓陸也沒在意,很快目光移別處。程一的家色彩搭配簡單,非黑極白,跟她人不同。程一人烈而豔,美的外露,張揚,而她家裏卻是顯得空曠簡潔,沒什麼東西,單調寡淡。
人與家有點兒反差。
韓陸想起程一的紅唇,紅裙,她親他那時,紅色口紅粘到他嘴角,路人見了直發笑,他後知後覺才知道。而印象裏的程一,他最深刻的,還是走廊那次的她。
女人紅色長裙,眼神冷漠。
他手無意識的摸嘴,兩三秒,嘖一聲。
操!
程一不知道進了哪個房間,沒出來,韓陸耐心等著,也沒催。
一會兒,程一出來,手上拿著稿紙,稍後又走了,她剛才筆沒拿。韓陸冷眼看著她作,默不作聲。
在程一慢速走到房間門口,他淡淡出聲:“程小姐,麻煩快點,我還趕時間回。”
程一眼神無辜:“剛才走快,腳就疼了。”
韓陸對視一秒,移開,麵無表情繼續杵著當門神,“隨你。”
“噢。”程一挺會順竿子往上爬,點點頭,“那我聽你的,慢點啊。”
韓陸懶搭她腔。
他抱著手臂依著牆壁,頭低著,神情安靜,想著別的事兒。大約幾分鐘,程一從臥室出來,她徑直去廚房倒一杯白開水。經過玄關,韓陸還在那兒。
嗬,還真把自己當黑臉關公。
程一把水杯放茶幾上,杯底叮當一響。
韓陸抬頭,看到程一。她換了衣服,一身黑色吊帶裙子,肩頭兩處帶子很細,輕易就能一把扯斷,她皮膚白的發光,長發鬆散。
韓陸微怔,目光別有深意盯程一。
這女人是缺根筋兒還是夠野,還是說壓根就不把他當男人看。邀請陌生男人進屋,一點沒有防備之心,倒像刻意為之。
程一抬頭,瞧他好會兒,“不過來?你一大男人慫個什麼勁兒,我都不介意你扭捏什麼。”
韓陸不想跟這女人溝通。
他也不跟她杠,這次換了鞋過去,穿鞋架上那隻唯一男士拖鞋。
坐沙發對麵不合適,程一吊帶裙子低領,韓陸要坐,就不得不跟她坐一個沙發上。
沒過多糾結,韓陸坐對麵。
他大爺似的一坐,兩腿分開,後背靠沙發,等著程一寫完。可很快就發現不對,他的視線太容易看到不該看的。韓陸坐直,身體前傾,膝蓋碰到茶幾,他目光落程一麵前的玻璃杯上,手指曲著,輕敲著桌麵。
程一低頭,字寫的瀟灑漂亮。
韓陸:“練過行書?”
程一點頭,嗯聲,“練過一個月,隻是糾正,天生人美字寫的好看,羨慕不。”
韓陸沒接話,這人倒挺自戀。
不過,程一自我感覺良好倒沒挑的,她字的確寫的不賴,人…也美。
程一寫幾個字就喝一口水,幾番下來,韓陸倒有意見了,他被她勾渴了。
望著程一濕潤粉軟的唇,就又想到她在車上親他的一幕,韓陸有些煩躁是怎麼回事,媽的!腦子胡想什麼呢。
程一沒察覺,坐地毯上認真寫字。
韓陸突然出聲:“不給我倒杯水喝?”
程一頓下,抬頭:“喔,還以為你不渴,忘問你了,那你喝水嗎?”
麵前水就是給他倒的,隻不過後來改了主意,她自己喝了。
韓陸偏頭,打量房間。
算了,他說:“不喝。你繼續。”
程一還真不客氣,沒給他倒。
程一到後麵不再刻意拖延,她很快寫好,情況簡明扼要,表達清楚,沒有模棱兩可能鑽空子的語句。
韓陸檢查一遍,寫上名字。
他補充說:“回去就轉給你,我的銀行卡沒綁定,卡號記不住,你放心,不會不給。”
事辦完了,他起身走。
一點不拖泥帶水,生怕多留。
到門口,程一叫住,“韓陸!”
韓陸回頭站定,沒什麼表情:“還有事?”
程一點下頭,她盯著韓陸的臉,語氣認真,一字一句說:“你了解溫淺予多少?你這麼默默的為一個人付出,有沒有想過,萬一,她不值得呢?”
“不怕愛錯了人?頭頂綠幽幽啊。”
韓陸冷沉的眼神看程一,沒說話。
程一挑眉,勾唇:“看來,溫淺予在你心中形象不錯。韓陸,奉勸你一句,要識人……”
韓陸不悅打斷,“程一!”
幾秒,他淡聲:“你少挑撥離間,背後論人不是,這是你的教養?”
韓陸:“她好不好,跟你沒關係。”
程一臉黑冷下去,“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