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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寵病寵
美人與骨

第19章

曆帝年宴中毒

項琅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去。

雪落在他的掌心,很快就化了。

韞意正在看賬本,聽豆蔻進來稟報,說項掌印醒了,正好她抬頭往外去看,瞧見項琅穿著墨色長袍,頭戴紫金冠,腰間是玉勾繡荷帶。

側身站在廊下,神色暗淡。

也不知他此刻在想什麼。

“項掌印不若進來烤烤火吧。”

韞意的聲音傳進項琅耳中。

窗前少女坐在榻上,手上捧著一個賬本,秀眉緊蹙,青色襦裙穿在身上,隻帶了一支牡丹金簪。華貴中不失淡雅,目色溫柔的望著他。

若非先帝駕崩,或許她能穿的更好看。

項琅走到殿內,已有懂事的太監搬了椅子到他身後,多杏遞上茶,項琅坐下接茶,而後說:

“鄒尚食一向公事公辦,你大可放心。”

小太監已退下去,外頭廊下還有人值守,韞意坐的地方不太隔音,隻能接著自稱哀家。

“哀家信得過項掌印,得這句話,就放心了。”

她現在有項琅撐腰,宮外也攢了點名聲。

壽康宮收服了幾個得力的人。

韞太後幾個字,丟進京城裏,也能聽個響兒。

可別人捏死她,依舊很簡單。

項琅五年時間,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得曆帝器重和信任。明明他才是那個和曆帝毫無血緣的外人,但曆帝很聽他的話,從不懷疑。

可見他的本事有多大。

“項掌印喝的酒叫醉紅春。”

韞意的桌子上,鋪滿了賬本,梅花裝在白瓷瓶子裏,被擠到了角落,花枝舒展到窗外。

項琅恩了一聲,知道她故意灌醉自己,並未惱怒,隻是想起家中姊妹也有偷酒喝的時候。

他是兒子裏最年長的那一個,該同父親一樣威嚴些的,但人謙和溫潤,每次都擋在闖禍的姊妹前頭。如今瞧韞意,竟有幾分縱著的意思。

甚至還能同她開句玩笑。

“怕是太後娘娘特意尋來灌醉臣的。”

他姿態放鬆,隨意的靠在椅背上。

即便是當朝太後,他也無需有多尊敬。

甚至,韞意這條命,都是他留下的。

茶飲盡,項琅一抬手,多杏就去倒新的了。

“掌印,若想拿回後宮之權,隻靠一個年宴,是不夠的。”韞意並不知道方釗還幫了一回忙,隻想著再不親近,方釗也和方竹是異母同父的兄妹。“您瞧著,哀家能打開六局哪個缺口?”

“娘娘,越發貪心了。”

項琅不介意養大她的胃口。

貓兒罷了,吃不窮他。

“尚寢局,哀家倒覺得不錯。”

一事不煩二主,韞意幹脆把尚寢局也打聽了。

項琅倒是知無不言,不知是酒未醒的緣故,亦或者是今兒他心情尚可,韞意收獲良多。

幹脆,她得寸進尺了。

“那曆帝可有忌口和什麼愛好?”

“都需要臣來說,這太後之位,不如臣坐?”

家中姊妹,可沒她這樣聒噪。

韞意哪裏知道,她是托了未見過麵的項家娘子的福。見他似乎有些惱了,就住口不說。

往後幾日,韞意都忙的很。

但項琅和曆帝的吃食,她沒斷了送。

方竹有樣學樣,也送了去不少。曆帝很聽掌印的勸,雖然不想見她,到底收了東西。

年宴這一天,很快就來了。

韞意有心同鄒黛親近,但見過幾次後,她總是不鹹不淡的,持著宮中的禮,讓人近不得心。

好在做事最是出不得錯。

曆帝坐在上首,左邊是韞意,右邊是方竹。

曆帝說了幾句場麵話,歌舞開始,觥籌交錯。

項琅和方釗對坐,這樣的場合,倒是一點也不劍拔弩張。方竹沒想到韞意這年宴辦的是有聲有色,許久未見介兒,他似乎長高了一些。

“介兒,母妃特意讓綠枝給你做的糕點。”

從前她還是方昭儀時,介兒最愛吃了。

“恩。”齊介隻拿起來吃了一口,就放下了。想著掌印說不能和母妃生分,又讓劉喜給母妃拿過去她愛吃的,也未厚此薄彼,給了韞母後。

這糕點,他以前愛吃。但母妃總是讓他學一些東西,再學一些東西,學的多了好了才能吃。

他小小年紀,哪裏記得住那麼多。

久而久之,也就不愛了。

韞意想著人家母子情深,略微的表示一下,也就夠了,讓多杏把果酥酪端過去。齊介很喜歡吃,問:“母後是哪裏來的這些新花樣?”

“在家中時,多杏精心了些。”

韞意為了得陛下喜歡,學了不少東西。

陛下前年喜歡詩詞,她就拆詞背誦,如今不說倒背如流,滾瓜爛熟,總是沒錯的。

去年喜歡狩獵,她已然能彎弓射雕。

話雖然誇張一些,但她這些年,其實真正屬於自己的日子不多,多杏心疼,吃食上就費了不少的心思。如今,都用在項琅和曆帝這了。

“既然介兒喜歡,不如讓綠枝同她學幾道。你讀書辛苦,母妃也心疼。”方竹看一碟子什麼酥都被吃了,介兒應該很喜歡,不能讓韞意得逞。

兒子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就該向著她。

也隻能喜歡她送的吃食。

早知先帝戲言會成真,她就先把韞意殺了。

搶了她的位子,還要搶兒子。

兄長也向著她,實在是不要臉。

“自然好,多杏可要將這果酥酪傾囊相授。”

韞意更不可能這個時候駁她的麵子,卻不說讓多杏全都教她。笑話,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方竹看她好說話,多半也是裝的。焦州知府來京,可說了她不少好話,代她的兒子去,卻攬了功名到自己身上,還真是會算計。

先帝駕崩,她到底有些人脈,知道的消息,稍微早了一些,就派了綠枝來先下手為強。

這女人看著柔軟,實際上,心思不比她輕。

這時候,壽康宮的豆蔻過來,悄悄在多杏姐姐耳邊說了幾句話,多杏臉色大驚,而後同娘娘說了,韞意先看了項琅一眼,而後說:

“哀家喝了酒,有些發悶,出去透個氣。”

韞意就著多杏的手起身,並沒有在外頭停留多久,隻晃悠了一下,就到麒麟閣的後殿去了。

韞意離開不久,南平也得了消息,在掌印耳邊說:“鄭國公府的二少夫人進宮了,現下已經和太後見麵。”項琅往女眷那邊瞥了一眼。

鄭國公府上,二郎君的夫人,新添了一位小郎君,是鄭老夫人的頭一個重孫,近來很得她的喜愛,雖然不能帶孫媳婦出來,卻常同人提。

甚至,還帶了孫媳婦的妹妹出來赴宴。

今兒坐在她身邊的,就是洪四娘子。

天子的刀,自然也要埋在大臣身邊。

各家的醃臢事,項琅也知道些。

“她的位子,也不是那麼容易坐的,且等吧。”

原以為最先出事的是鄭國公府,卻沒想到,曆帝先口吐白沫,暈了過去,他的貼身太監霎時慌了神,“陛下,陛下您怎麼了,別嚇奴才。”

方竹撲到介兒身邊,擔憂又憤怒。

“介兒!”

齊介到底還小,身上難受的很,喊了句母妃。

方竹哭了起來,把他抱在懷裏。

“是誰要害本宮的介兒。”

項琅和方釗都跑了過來,韞意知道消息,讓豆蔻先安排眼前的女子去壽康宮,然後趕緊回了麒麟閣,太醫已經在為陛下診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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