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缺此話一出,宋琪芸頓時美眸一亮,向他投來打量目光:
“你是誰?”
直覺告訴她,麵前這小子才是真正會釀酒的那個。
然而。
見宋琪芸對寧缺來了興趣,寧致遠父子頓時急了。
尤其是寧致遠,直接橫在宋琪芸跟寧缺中間,將寧缺擋在身後,慌忙說道:“鄉野小子,不懂得規矩,喜歡吹牛,郡主見諒。”
說罷,他連忙招呼來護衛,黑著臉吩咐道:“讓他滾下去!”
護衛得令,獰笑著對寧缺動手。
卻不料,後者直接戴上指虎,一拳就把比他高大不少的護衛打暈!
砰!
眾人頓時看向寧缺,寧致遠父子二人更是嚇出一身冷汗。
沒想到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寧缺,居然這麼厲害?
見寧致遠父子二人不再搗亂,寧缺這才摘下指虎,盯著宋琪芸,緩緩道:
“郡主見諒,在下並非什麼鄉野村夫,而是......”
“是寧致遠的私生子。”
咯噔!
聽到此話,寧致遠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差點兒沒暈過去!
如果不是寧江把他扶住,恐怕今天就要出洋相了。
聞言,宋琪芸莞爾一笑。
卻不見她對此事有什麼不喜,而是對寧致遠說道:
“有私生子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既然他站出來承認自己才是這釀酒法的真正創始人......”
“那不妨就讓他釀一回酒不就知曉一二了!”
聽到宋琪芸的話,寧致遠更急了。
沒有第一時間反駁拒絕他,而是給了寧缺機會。
這怎麼能行?
畢竟,寧缺他是真的會釀酒啊!
聞言,寧致遠連忙對著寧缺訓斥道:
“誰讓你出來丟臉來了!給我回去!!”
然後,他又裝作十分專業的樣子,搭著寧江的肩膀說道:
“我家大公子可是說了,釀酒從原料到醇香美酒,整個過程少說,最快,那也要三四天!”
“我們不是釀不出來酒,但郡主您身份顯赫,事務繁忙。我們可以浪費這三四天時間,總不能讓郡主等你三四天吧。”
寧致遠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要是一般人還真會被他說動。
但宋琪芸哪裏是一般人。
況且,還有個寧缺在一邊,毫不留情地拆掉他的台:
“喂喂喂,你這麼極力阻撓,是怕我真的把酒釀出來吧!”
“但作為酒肆大賈,你別告訴我你沒有發酵好的酒曲!”
“隻要原料到位,我稍微改造一下工藝,到時候就算在廚房都能釀出酒來!”
“而且哪裏用得到幾天這麼麻煩,最多一個時辰,一個時辰足矣!”
寧缺的話讓寧致遠父子二人待在原地。
顯然,門外漢的他們並不知道還有這麼個說法。
“是啊,你連這種釀酒法都能創造出來,怎麼,平常酒曲都不備嗎?”
宋琪芸微微眯眼,語氣略微冰冷道。
她的話,也給寧致遠施加一層壓力。
無奈之下,寧致遠不得已答應下來。
“是,是,我......我肯定有準備的,郡主放心。”
見寧致遠這慌亂模樣,寧缺就猜出個他肯定沒有。
於是才抱拳環胸,冷冷開口。
將釀酒所需要的原料一一說出。
見狀,宋琪芸美眸燦燦,不由得深深看了眼寧缺。
“好了,原料就是這些!”寧缺交代完畢。
“你們千萬別在原料裏動手腳!”看出寧致遠父子問題的宋琪芸緊接著開口,特意叮囑道。
這讓原本還有些小心思的寧致遠愣了一下,然後才答應下來,親自去準備原料。
在寧國公的緊急調度下,原料很快備齊。
眾人在寧致遠的帶領下,來到廚房。
先行一步已經到了的寧缺,已經開始釀酒的準備工作,正在檢查品味各種原料。
見到他這專業一幕,宋琪芸更是點頭連連。
但寧江卻已經害怕得瑟瑟發抖。
寧致遠也好不到哪兒去,已然汗流浹背。
畢竟,要是寧缺真的釀出來,加上寧江不爭氣,肯定會落到一個欺騙王爺的罪名!
可是眼下宋琪芸就在這裏,又能怎麼辦?
另一邊,寧缺開始了自己的步驟。
先是將原料清洗幹淨後,生火蒸餾。
弄了一個桶架在鍋上,並在桶邊緣位置鑽了一個洞,做了一個空心的竹筒插 進洞口裏。
王老見狀,仿佛發現了新世界一樣,忍不住對寧缺的做法評價起來:“現在最常用的釀酒過程,都是等糖化發酵後,再過濾殺菌。用這種方式釀酒還是第一次看到。”
“敢問寧公子,這是什麼辦法?”
寧缺嘿嘿一笑,解釋道:
“此乃蒸餾取酒,跟傳統的釀酒方式有所差別。”
“乃是通過蒸發收集酒氣,轉化為液體後流出來,它的主要好處是不用一直像傳統工藝那樣一直控製火候。”
王老聞言頓時睜大眼睛,呼吸急促起來,臉上的驚喜之色不必多說。
“原來如此!這就是其中關竅之一!”
“厲害!”
很快,一個時辰過去。
寧缺的蒸餾法,果然比發酵取酒方便得多。
一個時辰以後,整個廚房都飄散著濃厚的酒香傳來。
眾人頓時如癡如醉。
這時,竹筒也終於落酒。
寧缺立刻去接了兩杯,遞給宋琪芸和王老。
宋琪芸和王老 二人先是將杯子放在鼻子邊聞了聞。
臉上頓時露出陶醉之色。
“不錯!聞著就挺香!”王老不吝誇獎道。
“呼呼......”
“要不是太燙了,我還真舍不得吹呢。”
“畢竟這麼香的酒,吹幾口我都覺得是對酒香的浪費!”
宋琪芸更是莞爾一笑,打趣道。
隨後二人緩緩飲盡。
紛紛瞪大雙眼,驚喜無比。
“對!就是這個味!”
“寧公子,你可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料就在這時,寧致遠突然大聲暴喝。
“什麼人才,他就是個欺世盜名之輩!”
寧缺詫異地看向寧致遠,不知道他又想搞什麼幺蛾子。
宋琪芸更是眯眼看向寧致遠,嚴肅道:
“此話怎講?”
寧致遠這才沉沉開口:“是他母親偷了我們寧家的祖傳釀酒工藝!”
聞言,寧缺不禁心中升起無名怒火。
我泱泱華夏五千年的智慧結晶,居然成你家祖傳的了?
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