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沈歸薏的背影消失在屋外,男人身後走出一女子,語氣不屑:
“不愧是醃臢貨,這麼容易就被收買!”
男子的笑容變得陰測測,低頭望著手上拿著的淬毒彎刀:
“也虧那沈意識趣,要不然本王早就殺人滅口!現在他能為我們所用,監視嚴淮湛,也算意外之喜了......”
沈歸薏拖著沉重的身軀回去,她來到養心殿,發現嚴淮湛竟在門口等著她。
沈歸薏不覺有些心虛,低著頭行禮:
“皇上!”
嚴淮湛的麵容依然冰冷,看不出他藏了什麼心思。
但是在夜色中,他的一雙眼眸有著絲絲銳利。
嚴淮湛詢問:“去哪了?”
“奴才、奴才肚子餓,去了夥房吃東西。”沈歸薏低著頭囫圇答,完全沒有提到遭遇陌生男子綁架的事。
而嚴淮湛聽見她這麼答話,臉色立刻暗了下來。
他神情複雜望了沈歸薏兩眼,聲音陰沉重複:“隻去了禦膳房?”
沈歸薏點頭:“是,皇上。”
嚴淮湛起了幾分怒意,倒是沒有再追問,轉身徑直回寢殿了。
沈歸薏也跟著回下人房休息,她一覺睡到了天亮。
午膳過後,就定時去養心殿的書房灑掃。
此前每一日沈歸薏都會準時去書房,嚴淮湛也會在裏麵批閱奏折。
二人於書房內共處一室,短短一個時辰,書房熏香繚繞,氣氛婉轉曖昧。
在這裏的嚴淮湛約莫是對沈歸薏最溫柔的時候。
今天顯然變了。
嚴淮湛氣勢冰冷批閱著奏折,從頭至尾沒看沈歸薏一眼。
而沈歸薏也揣著心思,有一下沒一下的打掃著書架。
她不知不覺走到此前撞到《玟鳶國記事》這本書的書架前,這裏堆放著所有軍事要聞、書本雜技。
陌生男人所說的狴玄國軍機圖,多半就藏在了這裏麵。
女人悉悉索索做賊似的背影被嚴淮湛一覽無遺。
他早沒心思看奏折,而是神情幽暗盯著沈歸薏。
嚴淮湛眼中有盛怒、有失落、有驚疑,也有一點抽痛。
她竟然真的要背叛他?
昨夜從沈歸薏離開養心殿那一刻,嚴淮湛的侍衛就跟上了她。
從頭至尾,包括女人被挾持、與何人做了交易,嚴淮湛清清楚楚。
他一直等著沈歸薏坦白,沒想她對別人許諾的金銀財寶很是心動,毫不猶豫要背叛他!
思此,嚴淮湛龍袍下的雙手用力捏緊,心中起了殺意。
此人心術不正、又善於欺騙偽裝,今日他得下定決心。
殺了她......永絕後患!
男人的殺意愈發冰冷,沈歸薏沒發現。
就在等沈歸薏伸手去拿書本、嚴淮湛運功為掌,準備活生生從背後掐死她時。
沈歸薏突然轉身,抱著嚴淮湛跪下。
噗通!
沈歸薏神情堅定、視死如歸喊:
“皇上!奴才有要事要稟告皇上!”
“......何事?”
嚴淮湛陰沉著一張臉,暫且停止了動作。
放在曾經,無心無情的新帝怎麼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給他人機會。
而現在,嚴淮湛卻是又想著,且聽沈歸薏還能說出什麼辯駁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