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下打量,隻看見了霍明玉二人,搶上前來罵道:“你們對我有什麼不滿,大可以明麵上說出來!小小年紀竟然背地殺人,走!跟我去見官!”
霍明玉後退一步躲開她的唾沫星子,一臉無辜望向趕來的錢老爺錢夫人:“爹娘,姨母不知怎麼了,上來便血口噴人——誰殺人了?表弟那不是好好的?”
“好好的?!”李趙氏幾欲發瘋:“看看這血流的!這麼嚴重的傷,難道是我兒自己摔的?”
“那也未可知。”霍明玉聳肩:“不信你問他?”
“滿口胡言!”李趙氏氣急攻心,也不管自家兒子死活,劈手就將他拽了過來:“誌兒,你說,剛才是不是這個女人動手害你!”
李誌捂著脖子傷口,舌頭像是打了結:“剛才......剛才......”
他情不自禁地抬眼看向霍明玉,卻見霍明玉的一雙眸子充滿了冰涼的笑意。
這幅笑臉,讓他瞬間臉色煞白:“她......她......”
“她怎麼,你倒是說啊!”李趙氏急得大罵,錢夫人終於看不下去,大步站了上來:“你兒子受傷,你不急著先給他治病,反倒汙蔑起我家兒媳來!誌兒自己都沒說什麼,你憑什麼斷定是我兒媳動的手?這還是在錢家,你別欺人太甚!”
眼見自家夫人大發神威,錢德厚趕忙幫腔:“我已經叫了周大夫,先給誌兒療傷為重!”
“好啊,你們一家子人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李趙氏撕心裂肺道:“今日就算拚了我這條老命,我也要為誌兒討回公道!”
她撲通一聲坐在地上,儼然一副市井潑婦樣。
錢德厚臉色發白,正無計可施,錢明遠凝眉開口了:“你這條老命,沒資格臟了我錢家的地。來人,把她拖出去。”
“你......你說什麼?”李趙氏像是被人是捅了一刀,不可置信道。
“想報官就去報。在場沒有人證物證,你就算憑空誣賴也得掂量掂量夠不夠格。我娘子身嬌力弱,你兒子壯如肥豬,我娘子如何能動手傷他?他身上遍是血汙,我娘子身上幹幹淨淨,且從一開始她就跟我在一起,你再敢滿口噴糞,要去報官的就是我錢家了。”
錢明遠眉眼冷漠,句句一針見血。李趙氏原本便對這個陰鷙少言的外甥心有膈應,一時之間搜腸刮肚找不出反駁之詞,李誌又期期艾艾隻會喊疼,當即氣得渾身發抖,險些暈厥過去。
錢明遠可沒那麼多同情心,他親自指揮著下人毫不客氣將二人拖出去,隨即又派周管家馬不停蹄先去報官,順便獅子大開口,以李趙氏隨意誣陷為由要跟李趙氏要一大筆賠款。
官府派人前來,正如錢明遠所說,沒人相信霍明玉能動手。況且李誌被嚇得神誌不清,自己都說不明白是如何受傷的,這事兒也隻能不了了之。
霍明玉在庭院中嗑著瓜子,眼見錢明遠第三次吩咐人把上門鬧事的李趙氏拖出去,不由得由衷讚歎:“夫君,你做事幹脆利落的模樣真讓我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