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曼這時候卻支支吾吾回答不出來了。
“二姑娘,你說說看。”
徐嘉青起身道:“我認為還是應當順從婆母,四妹妹說的不錯。”
“曲從一篇有提到‘姑雲不爾而是,固宜從令;姑雲爾而非,猶宜順命。勿得違戾是非,爭分曲直。’”
“在婆母麵前不是論對錯的,就算婆母對自己有什麼不滿,也要順著,千萬不要爭辯對錯,爭強好勝。”
“何況婆母隻是有一點自己的喜好呢?”
“再加上《列女傳》還有‘彩衣娛親’,以取得父母的歡心。”
“所以就算婆母喜歡熱鬧,也應該順從婆母的意思,才能得到婆母的喜愛,和丈夫相處和睦。”
錢嬤嬤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二姑娘這話說得極好。”
“三姑娘和四姑娘雖然熟記了《女誡》的內容,但是還要學會銘記於心,融會貫通才是。”
徐嘉雲和徐嘉曼行禮坐下,又講解了幾處釋義,這《女誡》課總算是結束了。
徐嘉曼想起徐嘉雲的表現,嘲諷道:“三姐姐,你的《女誡》從前可是學得最好的,如今怎麼渾都忘了?”
“也不知道是誰給你的膽子,還敢‘勸諫婆母’呢。”
一旁的徐嘉青也忍不住笑了。
徐嘉雲見她們兩人這模樣,心生一計。
有些懊惱地輕聲道:“四妹妹說得極是,是我近來懈怠了。”
“如今倒是被四妹妹比下去了。”
說著,又看向了徐嘉青,眼神裏麵是欣喜的神色:“不過,我也替二姐姐高興,從前咱們都是學得差不多的。”
“想來暑熱最盛的兩個月二姐姐也是下了苦功夫了,能把《女誡》和《列女傳》融會貫通。”
“把我和四妹妹都比下去了,難怪能得嬤嬤的誇獎。”
徐嘉曼聽了這話,狐疑地看著徐嘉青,問道:“二姐姐可真是下了苦功了?”
莫不是真的就想把自己比下去?
徐嘉雲也看著徐嘉青,似乎也充滿了好奇。
徐嘉青沒想到徐嘉雲一席話,竟然就引起了徐嘉曼的戒心,於是解釋道:“三妹妹和四妹妹誤會了。”
“我也覺得這些東西枯燥得很,不過姨娘覺得我如今年紀漸長。”
“不能每日裏渾吃渾玩的,也要多學些東西,所以近來才多看了幾遍。”
徐嘉雲輕歎一口氣道:“原來是這樣,可惜沒人督促,我是追不上二姐姐了。”
徐嘉曼心裏存了個疑影兒,仿佛是在認真聽課,也不再和徐嘉青說笑。
接下來便是教授棋藝的課程,是劉娘子所教。
劉娘子不喜歡幾人困在學堂抓耳饒腮,倒是喜歡在文雅堂背後的一條小徑上教學。
這條小徑有竹林環繞,零零散散地布置著假山花圃,還有石桌石凳。
小徑旁還有一汪清澈的水塘,環境清幽。
劉娘子道:“棋藝一道,第一步要做的就是靜氣凝神。”
“弈棋之時專心致誌,隻有棋子之間的思考,放下心頭所有的雜事。”
“猶如隱居之人,不為功名利祿所牽絆,對弈時所有的苦樂皆在棋局之外。”
“發憤忘食,樂而忘憂,方能體會到棋局的妙處。”
眾人對弈之時,就算是棋藝最好的徐嘉青,也得不到劉娘子的一句稱讚。
“二娘子棋藝頗有精進,終究是閨閣裏的的小娘子,還有爭強好勝之心,未能做到忘卻得失。”
“棋局之上也算是一覽無餘。”
徐嘉青起身行禮:“先生教誨得是,是嘉青太過激進了,一定謹記。”
徐嘉雪和徐嘉曼的眼光都落在徐嘉青的身上。
“看來二妹妹不僅《女誡》熟練,棋藝也是沒有放下的。”徐嘉雪淡淡說著,臉上看不出什麼喜怒。
徐嘉青笑道:“妹妹自知琴技不如姐姐,想來這幾個月,姐姐又學了新曲。”
“下午的琴曲課,妹妹洗耳恭聽呢。”
畢竟是閨閣女子,課程安排倒也不是十分吃緊。
午膳時分,可以回到住處休息一個時辰。
大概是府裏的姨娘和姑娘都不少,陸氏到沒有讓大家一同用膳。
想來吃飯的時候看著姨娘和姨娘們的孩子,胃口也好不到哪裏去。
所以都是各房各院自己去廚房領回來。
平日裏若是想吃點新鮮別致的,也可以吩咐廚房。
不過廚房做得好不好,是不是及時,就要各院的主子能給些什麼了。
綺月一邊擺放好膳食,一邊道:“奴婢今日陪著姑娘,看著二姑娘確實是下功夫了。”
“大姑娘說得不錯,二姑娘好多方麵都進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