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被我一拳撂倒,摔了個狗吃屎。
他捂著紅腫的臉,看我的眼神像是見到了惡鬼一樣。
不錯,我就是重生歸來複仇的惡鬼!
我冷冷的盯著他:“好不要臉!為了一己之私,不惜用車上所有人的性命去賭!”
林澤臉色倏變,“你什麼意思!”
“你自己心裏清楚!”
林澤出身不好,但他想的很好!
他一心靠近白富美林淺。
是我輕敵了,總覺得高傲如林淺,怎麼會看得上中專出身的他?
直到,林淺為了他,一次次的鴿了跟我的約會,我才意識到這個人的手段。
林澤條件很差,但他有一張確實不錯的臉啊!
林淺還年輕閱曆不夠,但林家的富貴之門可不是輕易能踏進去的。
林澤自己也清楚,想入林家的眼,需要在事業上有所成績。
當林家運營的動車發生意外時,他憑突出的個人能力,力挽狂瀾,可不是大功一件?
可是他太高估自己了,乘客的性命大過天,怎麼能是他向上的青雲梯!
乘務經理聞風趕來,察覺到我們之間的劍拔弩張,麵露為難。
“大家都是同事,有事好好溝通!再怎麼樣,你也不能打人!”
我知道經理跟林澤關係好,一股火氣竄上來,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我是專家你是專家?”
“算力係統已經預警,人腦可能判斷失誤,難道人工智能也是智障?”
“連續預警三次,傻子都知道應該改變軌道,但你們一個個都在裝傻!”
“一旦出事,上千名乘客葬身於此,這樣的責任誰承擔得起?是你還是他林澤?!”
很快,乘務總監也趕來,職場老油條的他,秉承誰也不輕易得罪的原則。
“都退下吧!這趟航班都已經開了幾十年,就從來就沒出過事!”
“曉得天氣熱,你們小年輕容易衝動!”
“這樣,你給林澤道個歉,再寫個認錯函,這件事就算揭過!!”
總監隻是列車上的高級管理,在大事上,他沒有做主的權限。
但任何時候,都應該以乘客的安危為第一準則。
隻要插進這件事上,就絕不無辜。
我眼神一厲,揮拳,淩空一晃。
隻是打了個虛招。
但身材虛胖的總監哎呦一聲,嚇得踉蹌摔地上。
噓的一聲,居然嚇得漏尿了。
“小子,你竟敢放肆!先是毆打新來的同事,然後對我這個前輩不敬,我一定要向上級稟報,狠狠懲治你!”
總監說著就要拿出手機狠狠告狀。
但我一腳踢過去,手機掉在地上,被我踩碎。
“我是列車的應急工程師!職責相關,技術上的問題,我說了算!”
喧嘩聲迭起,都在指責我態度囂張,沒牌還要硬耍大牌!
甚至有人背地裏議論我是不是有什麼後台。
但我的強硬態度,將所有反對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我叫顧言,不是不言。
成年人的謙讓,換來的卻是人善被人妻。
林澤一個客艙服務員,都敢越俎代庖,不把我放在眼裏!
以前因為顧及著林淺,不想讓她生氣,事事都讓著他。
重生歸來,我絕不會再受製於人!
總監見我這幅態度,一臉‘我給過你機會,小子你死定了’的表情。
“把駕駛室的鑰匙給我!不然,我發瘋起來,我自己都害怕!”
我抽出匕首,狠狠對著癱軟地上的總監刺去。
總監嚇呆了,連躲閃都忘了。
群眾尖叫起來,“殺人了!”,“殺人了!”
嗤!刀尖險險擦過總監的臉龐,深深地紮入牆壁裏麵。
總監滑倒在地,褲子濕透。
林澤給我一個‘你好自為之’的眼神,爬起來偷偷地跑了。
我知道他肯定是去找上級告狀了。
列車上權力最大的,並不是列車長,是總工程師。
我不理解的是——
這麼明顯的事,為什麼連總工程師都在裝瞎?
已經過去3min,來不及了!
我急的五內俱焚,眼睛裏布滿血絲。
海上甲烷毒氣蔓延的很快,沒時間了!
列車的管理層紛紛趕了過來。
砰——
警衛一腳踢在我的膝蓋,吃痛下,我躬身跪地。
“除非打死我,否則你們別想攔我!”
我拿出了以命相搏的意誌。
群眾紛紛搖頭,都覺得我瘋了,誰也不敢來觸我的黴頭。
我被警衛五花大綁起來。
管理層一致提議,要讓我寫下檢討書,狠狠問責。
“真是瘋了!
“先是無故毆打同事,後又對管理層不敬!如此自大狂妄,讓他引咎離職都不為過!”
我冷冷的看向他們:
“一群蠢貨!”
“你們要死了知道嗎?”
“我用性命擔保,如果你們敢阻攔我,那麼列車上的所有人,沒有一個能活!”
我一向都脾氣軟。
但此刻忽然爆發出的氣勢,把所有人都給震住了。
很快,總工程師抵達,林澤緊隨在後。
他對我投來幸災樂禍的眼神。
“剛剛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了!”
總工程師麵色很是不善。
“我才是動車上的總工!技術上的事,有我在,沒你說話的份!”
“年輕人想逞英雄,也要掂量下自己有幾分本事!”
“半小時前,算力係統的確發出了預警!但是海上天氣變幻莫測,這種級別的警報是常有的。”
“如果隨便一點異常就能讓動車改向,那麼列車的延誤,乘客的損失,誰來負責?”
“列車遠路行駛,是我這個總工決定的,輪不到你這個小輩置喙!”
“這件事我已經上報,這種程度的過失,上級很有可能將你開除!如果你還想存有顏麵,那我勸你,自行引咎離職!”
我的小助理匆匆派來,擔憂的看了我一眼,對總工低聲耳語。
總工臉色倏變,“你說他......小姐的未婚夫?”
他的視線在我和助理的身上遊離一陣,忽然明白什麼,鄙夷哼聲:
“這麼大的事,可不是你隻言片語就能把我哄騙過去的!”
說完,他撥打電話,撥通後,他嚴肅的麵容變得諂媚起來。
“小姐…嗯,沒這回事啊,我就知道!”
“平時多照顧林澤?明白明白,您放心。”
雖然我跟林淺戀愛幾年,但她為了避險,從不在人前與我親密。
想來,林淺肯定是在電話裏否決了跟我的關係。
其他管理層也是附和,“董事長千金何等身份,怎麼可能心儀一個普男!”
“我們小姐又不是瞎,珍珠在前,怎麼可能看上魚目!”
“也就是某些人,沒有實力還愛裝逼!這下好了,裏子麵子全碎了一地!”
被比作珍珠的林澤沒有開口,臉上卻自然流露出得意。
顯然之前發生的事,已經被他添油加醋過了。
他一臉聖父表情,悲天憫人一般對我說:
“雖然你屢次行為不端,但看在你是我師哥份上,我可以不計較什麼,甚至在上級那裏為你求情。但是淺淺那邊,就需要你自己去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