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多慮,蘇韻敏當機立斷,吩咐旁人小心翼翼地將沈念星攙扶進了急診檢查室。
幾乎是同時,陸延時心急如焚地趕到,一把握住蘇韻敏的手腕,焦急與不安在他緊鎖的眉頭間展露無遺。
“你對她做了什麼?”陸延時的語氣中帶著責問與慌亂。
蘇韻敏毫不遲疑地掙脫開,眼神淩厲而堅決,“如果你不想沈念星有任何閃失,就別在這裏礙手礙腳!快讓開!”
言畢,她帶領著團隊成員迅速繞過陸延時,步入緊急救治的通道。
等蘇韻敏從檢查室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陸延時焦急的等在走廊。
“她情況怎麼樣了?”
蘇韻敏脫下口罩,目光和他交彙。
“情況暫時穩住了,但胎氣不穩,這幾天盡量不要刺激她。”說完她剛想離開,陸延時卻搶先一步擋在她麵前。
“陸先生,這是何意?”
“那個人是你未婚夫?”陸延時低沉的嗓音質問道。
蘇韻敏隻覺得好笑,這個人嘴上說要和自己毫無瓜葛,對她的一舉一動卻又這麼了解。
“我的私事沒義務向你彙報,病人家屬請你自重。”
蘇韻敏饒開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病房裏的沈念星已經醒過來,看見陸延時在身邊直接一把抱住了他。
“延時哥哥,我真的好害怕。”她清純的臉上落下兩行淚來,猩紅的眼睛像是兔子一樣看著他那模樣我見猶憐。
陸延時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給她安慰。
“星星別怕,哥哥一直在。”
病房的門扉輕輕地被敲響,打斷了房間內的寧靜。
門被緩緩推開,映入眼簾的是值班護士的身影,沈念星的腿上的傷口還需要處理。
她向身邊的陸延時提出了一個意外的要求。
“延時哥哥,我,我隻希望蘇姐姐能幫我換藥,可以麻煩你去找她一下嗎?”她的眼裏滿是哀求,聲音微微顫抖。
陸延時望著沈念星那雙懇求的眼睛,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漣漪。
“好,我立刻就去幫你找她。”
他輕聲安慰著眼神中滿是對沈念星無盡的關懷與心疼。
大約十分鐘之後,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這一次,走進來的是帶著一絲不情願的蘇韻敏。
她本是不想在見到他,奈何院長都親自下達了指示。
“蘇姐姐,你終於來了!”沈念星的眼眸中閃爍著笑意。
“為什麼一定要叫我來?”語氣中既有不解,也有隱約的關切。
沈念星的回答簡單卻充滿堅定:“因為我怕疼,我相信蘇姐姐。”
蘇韻敏聞言,從醫藥箱中取出專業的消毒器具,她的動作熟練而細致。
沈念星的傷口位於膝蓋,雖不深,卻因創麵寬闊顯得尤為醒目。
蘇韻敏在準備過程中,不禁心疼地輕歎:“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懷孕期間更應該注意安全啊,記得用著去疤產品,不然可惜了這雙腿。”
沈念星的目光輕輕掠過一旁緊張注視著自己的陸延時,解釋道:“隻是上樓梯時不慎滑倒了。”
正當蘇韻敏小心翼翼地觸碰傷口準備消毒時,沈念星突然間發出了一聲細微而尖銳的聲音,“好痛......”
這一聲呼喚仿佛觸動了某個敏銳的神經,一旁的陸延時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蘇韻敏推開,她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
陸延時的聲音充滿了怒意:“星星怕痛,你給她處理傷口的時候,就不能溫柔點嗎?”
蘇韻敏從突如其來的衝擊中回過神來,麵對陸延時的指責,她的眉頭緊鎖,怒意與委屈交織在一起。
“給傷口消毒哪有不痛的道理?難道還要事先打麻醉嗎?陸延時,你未免管得太寬了吧!”
兩人的爭執很快吸引了周遭人的注意,人群開始聚集。
齊不榆聞聲而來,他迅速扶起了跌倒在地的蘇韻敏,聲音溫和而有力。
“這位先生,請您冷靜。我是這裏的主任醫師,蘇醫生在工作上一向專業且謹慎,傷口消毒時的一些疼痛是在所難免的,還請您理解。”
齊不榆溫文爾雅的態度與陸延時此時的激動形成了鮮明對比,使後者顯得格外失態。
陸延時定睛一看,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那日蘇韻敏家中出現的男子。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未婚夫?我和她講話,你憑什麼插嘴?”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固。
齊不榆保持著他的冷靜與尊嚴,回答道:“我是這裏的主任醫師,蘇醫生的事情自然也是我的職責所在。如果您在這裏故意製造事端,我有權報警處理。”
蘇韻敏見狀,急忙從中調停,她的眼神中既有無奈也有堅決。
“夠了,今天的事,陸延時,我向你道歉。是我處理不當,讓星星受了疼。真的非常抱歉。”
說罷,她不顧眾人驚訝的目光,對著二人深深地鞠了一躬,以示誠意。
齊不榆雖然還想為她辯解,卻被蘇韻敏輕輕拉住衣袖,帶著他離開了病房。
一路上,蘇韻敏並沒有說話,反而異常平靜。
“韻敏,你......還好嗎?”他關切的問道。
“對不起啊,還給你牽扯進來。”她低著頭對他訴求著抱歉。
“哪裏的話,本就是他無理取鬧,大家都知道。走吧下班時間到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蘇韻敏緊隨其後,步入車內,心懷期待的同時也略感好奇。
齊不榆依舊保持著神秘感,車窗外的風景迅速倒退。
隨著目的地的臨近,齊不榆從口袋裏緩緩抽出眼罩。
“你這是幹什麼?”蘇韻敏不禁發出疑問,眉宇間寫滿了疑惑與不解。
齊不榆微微一笑,語帶神秘地說:“既然是驚喜,要是提前讓你看到了,哪裏還有什麼驚喜可言呢?”
戴上眼罩,她隻能依靠觸覺和聽覺感知外界,車門輕輕開啟,齊不榆帶著她下了車,感受著周邊的環境,應該是進了房間。
“不榆?你在哪兒?”當她的手突然失去了那溫暖的牽引,齊不榆的聲音仿佛也隨之飄散,幾聲呼喊如同石沉大海,沒有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