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僵直著後背,倔強的站在包房中間。
葉箏箏看向葉思甜,忽然溫婉地笑了,露出淺淺兩個梨渦,眉眼彎彎,波光瀲灩。
“葉思甜,他隻是沒有媽媽,可你跟他不一樣。”葉箏箏頓了頓,“你有媽生沒媽教。”
“你!”
“還有,我告訴你,自從你們葉家把我賣掉之後,我和你們葉家再也沒有任何關係,再對我兒子不客氣,我撕爛你的嘴。”
葉箏箏拎著酒瓶,隨意的扔在地上,拉著團團就要走。
團團傻愣愣的,這真的是他印象中的葉箏箏嗎?
從他懂事起,吳奶奶就說後媽不是他們的親媽,是她心壞,惡毒,趕走了他們的親媽上位。
她根本不愛自己,她隻愛錢。
可是現在的葉箏箏,好像也不錯。
看著兩人囂張的離開,葉思甜發瘋的站起來就要打。
還沒來得及伸手,胳膊就被人死死抓住,葉思甜回頭一看,這才看到抓住自己的竟然是薑淮?
此時薑淮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表情淡漠,幾乎看不出任何喜怒。
葉思甜背脊發涼,頓時嚇的渾身顫抖,癱軟在地。
“扔出去。”
“不!薑先生,求求你,不要趕我出去。”
薑淮沒理她,甚至都沒動,隻是接過宋昀遞過來的紙巾,仔仔細細的擦完了掌心。
葉思甜拚命的在地上爬,想要去抓薑淮的褲腳,卻被不耐煩的宋昀一腳踹翻,趴在地上冷汗津津不敢動。
“阿昀哥哥,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給你臉了?”
“葉思甜,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明星?一個給我們貴公子們賣笑的戲子罷了,什麼玩意,也配碰我哥的腳。”
葉思甜被保鏢一手拎起來,像一條死狗一般扔了出去。
房間裏剩下的女人頓時大氣都不敢出,隻有葉箏箏眯起眸子,冷眼看著房間裏的幾個男人。
權貴們的遊戲罷了。
有需要,隻要沒觸犯到他們的利益,平時嘻嘻哈哈就是他們無聊開心時順便逗一逗的玩物。
但不需要了,就是隨手就能扔掉甚至毀掉的垃圾。
這就是她們趨之若鶩擠破頭要進的豪門。
葉箏箏聳聳肩,牽著團團準備離開,畢竟團團還小,不能被帶壞了。
哪知,她剛轉身就被保鏢攔住了。
一道黑影籠罩下來。
葉箏箏微微側目,竟然是薑淮扔了擦手的紙巾,緩步走向了自己。
他很高,目測有一米八三左右,手工定製的西裝褲子完美的襯托了他的腿型,修長筆直。
薑淮隻幾步就走到葉箏箏的背後。
周圍的空氣瞬間下降,四周的黑暗像是攪不開的濃霧,令人窒息。
宋昀也敏銳的感覺到了薑淮身上的冰冷,他臉色一變,揉了揉手腕。
要是大哥一聲令下,甚至一個眼神,他碗口大的拳頭就要往葉箏箏身上招呼了。
葉箏箏將團團拉到身後。
剛才這一場鬧劇,雖然是趕走了葉思甜,可是她也是始作俑者,逃不了幹係。
在一群權貴麵前胡鬧,擾了他們的雅興,葉箏箏知道,麻煩來了。
葉箏箏抬眸,剛準備開口事情是她引起的,禍不及繼子。
薑淮卻先開口了:“就是你,到處跟人說我死了?”
他步步逼近:
“半夜裏你不在家裏好好看著孩子,還帶著團團到酒吧裏豔遇?”
“我每個月給你兩百萬,錢不夠,還要找年輕的後爸?”
葉箏箏第一次被男人威壓壓得喘不過氣來,連連後退。
“誤會,都是誤會!”葉箏箏訕笑。
薑淮卻不放過她,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
薑淮的聲音也很好聽,低沉磁性,可是聽在葉箏箏耳朵裏就不是那個味了,可怕又恐怖。
等等。
這難道就是她那個三年未見的禿頭老公?
這還是他們結婚之後第一次見麵。
葉箏箏想過很多次,曾經做過無數次的夢。
每次都是一個禿頂的200斤油膩胖子抱著自己親,壓的自己喘不過去,她急忙推開他,還被人拿刀威脅,不給親就殺了她。
可是這次一見。
葉箏箏覺得臉都有點紅紅的。
還挺帥。
葉思甜要知道當年自己拒絕死活不嫁的男人,就是如今她跪舔卻求而不得的帝都權貴,估計腸子都要悔青了吧。
兩人離得很近,他個子高,葉箏箏的頭隻能挨到他的胸膛,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溫熱又大膽的噴灑下來。
帶著一種薄荷的煙草香,夾雜著清冽木香,尾調像是清淡的香根草和雪鬆。
很好聞。
葉箏箏這麼想著,完全沒看到宋昀揮出去的拳頭在空中生生轉了個彎,急急的捶在了門框上。
他麵色扭曲痛的呲牙咧嘴,委屈的看向了麵無表情的薑淮。
“哥~”
你看她~
是你老婆也不早說,害得我差點打了自己人!
於是立刻清了清嗓子,畢恭畢敬萬分客氣的朝著葉箏箏喊了一聲:“嫂子!”
葉箏箏擺手:“不敢當,不敢當。”
也很客氣。
整個房間裏的氣氛變的微妙,反應過來的眾人紛紛上前恭維。
“原來是嫂子,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嫂子,剛才多有冒犯,是葉思甜那個賤人指使我們罵你的,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們生氣。”
“我們一直都在猜薑總的夫人是誰,今天看見了,果然是絕色,薑太太這麼晚是來查崗的嗎。”
葉箏箏更心虛了。
她和她老公,真的不熟。
隻不過,他今天為什麼幫自己解圍,還公開自己的身份?
葉箏箏想不通。
不過嘛,有這麼粗壯的大腿在,也不是什麼壞事。
“爹地!爹地!”
團團這會兒高興了,抱著薑淮的大腿不撒手,個子都還沒人家腿長呢。
不過葉箏箏也意外,平時裏他對自己可是小大人訓斥的模樣,現在遇到了薑淮,直接就變回了撒嬌小團子,可愛又天真。
薑淮臉上難得滲出笑意,隻淡淡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算作回應。
像是炫耀般,團團突然扭頭看向葉箏箏:“你看吧,我剛才要喊,你還不信捂我嘴!”
“是是是,對對對。”趾高氣昂的模樣讓葉箏箏忍不住氣的發笑。
很好,有爸爸撐腰就是了不起。
不像她。
有的爸爸還活著,實際上已經死了。
隻是......薑淮出國的那年,團團和圓圓才兩歲,按理說是不記得這個爸爸的。
可是團團一眼就認出來了,足以可見,薑淮這三年跟家裏人是有聯係的,唯獨瞞著自己。
葉箏箏更氣了。
好好好,葉家和薑家讓自己與世隔絕,活的像個野人。
賭氣的葉箏箏也不想讓薑淮好過,趁著人多,她好奇的問了一句。
“你真殺過人坐過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