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深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喬雨初的遮羞布。
那不被眼鏡遮擋的冰冷眼神化作冰箭,一瞬間將喬雨初紮得鮮血淋漓。
“當年你爸害死了我父母,你們家負債累累,你差點被逼得去賣身。”
“如果沒有我,你早就死一千次一萬次了。”
“離婚?你有什麼資格提!”
喬雨初臉色蒼白如紙。
秦北深的話讓她的記憶瞬間回到十五歲的那個雨夜。
原本喬家也是溫馨和睦的一家,喬父在豪門當司機收入不菲,一家人幸福和樂。
直到那一場兩死四傷的突發車禍打碎喬家的平靜生活。
事後調查,酒醉駕車的秦家司機喬建新付事故主要責任。
一夕之間喬家負債累累,除了不幸死亡的秦家夫妻,其餘四個傷者醫藥費也堪稱天文數字。
剛上高中的喬雨初被母親強迫輟學,甚至還有債主要拉她去陪酒賣身。
絕望之際,秦北深站到她麵前。
“你就是喬建新的女兒?”
“你爸害死了我父母,你該替你爸贖罪。”
“給你一個選擇,現在要不要跟我走?”
少年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滑落的雨滴如同暗夜中死神的哭泣。
走投無路的喬雨初伸出蒼白的手指抓住了少年的褲腳。
從此,墮入深淵。
十八歲當了秦北深的床.伴,二十二歲進入秦氏成為秦北深的助理,二十四歲因為周雲霜婚禮前夕的突然失蹤,喬雨初穿著不合身的婚紗被拉上結婚台。
今年她二十八歲。
整整十年。
她人生最好的十年,對秦北深予取予求。
不僅是因為秦北深救了她,更是因為她早就深深愛上了那個撐傘少年,那冷漠矜貴的眼神如同毒藥滲入她的骨髓。
可她姓喬。
秦北深永遠不可能愛她。
一切都是她本該承受的折磨。
無休無止的。
離婚談判失敗。
喬雨初被秦北深猛地摔到床上。
肚子的緊縮感讓喬雨初心頭一陣恐慌。
“我今天身體不舒服……”
喬雨初仰躺在雪白的枕頭上,臉色卻比真絲枕套更顯蒼白。
她的臉色寫滿了對男人的畏懼和恐慌。
秦北深瞬間失去了興致。
“喬雨初,你現在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宛如死神居高臨下的審判,眼神冷酷,不帶絲毫情分。
喬雨初的手在被子的遮掩下捂住肚子,努力平息裏麵的不安。
頂著蒼白的臉色,勉強露出苦澀的笑容目送秦北深離開。
鹹苦的眼淚沾濕了大半枕頭。
次日,醫院。
“問題不大,稍微動了點胎氣”醫生滿麵愁容,“喬小姐,就算不想要這個孩子也得注意身體情況,否則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你自己的身體都會受到很大傷害!”
喬雨初情緒低落:“抱歉……”
醫生:“喬小姐,你是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嗎?”
喬雨初白著臉點頭。
“好吧,畢竟是你自己的選擇,”醫生歎息,“手術安排在明天上午十點。”
喬雨初失魂落魄地離開醫院。
回到秦氏,迎麵麗莎驚慌失措:“初姐,秦總突然宣布千藝鎮的項目要和周家合作,以後由周家小姐周雲霜負責,這是怎麼回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