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沒了生命跡象後艾藝儂第一時間給名義上的丈夫打電話,卻聽見他的手機鈴聲和著人聲就在病房外,幾個人推門進來,她撲進他的懷裏大哭不止。
“爸爸沒了......”
他歎氣,暫且不提剛才的疑惑,用身體的溫度給人帶來慰藉:“藝儂不怕......我在呢。”
“嗚哇哇......”
到底是不明白她隱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現在最重要的是葬禮。
三天後
在南樺殯儀館,舉行了圈內前輩深水集團禦用金牌編劇艾廣泉的追悼會。當日參加的賓客集齊了演藝界娛樂圈時尚界各色台前幕後的大腕,身為編劇之女,艾藝儂自是從小都不乏見到明星,但如此大的陣仗還真是第一次。卻是在一場至親永遠離去的葬禮......
項錦璨陪她一起迎接到場賓客,現場一派莊嚴肅穆,姑娘整個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隻會機械的點頭示意,大小事項都由夫家的人幫她做了。
然而困擾項錦璨的問題一直沒有得到解答,這事過後,他勢必要問清楚這孩子到底是什麼意思?虛偽的兩麵派什麼的他最不喜歡!許是身處高位不得不這樣小心翼翼,任何威脅他的可能都要在第一時間得到處理。
答謝宴在堇海酒店舉行,艾藝儂找了個房間睡覺,所有的事情自然落到璨爺的頭上。項錦琿來的時候姑娘正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兩眼放空。
“藝儂?睡了嗎?”
剛剛聽見開門聲,以為是項錦璨,看到是他......她瞬間愣了,撐著坐起了身子:“大哥......”
“這裏沒外人。吃東西了嗎?我給你拿了粥過來,喝幾口吧?”
她搖頭:“不用了,你快出去吧。”
項錦琿不是很開心:“你......不願意見我嗎?”
“不是。”
艾藝儂坐在床邊剛要穿鞋,眼色頗好的項錦琿立馬蹲下來幫她。
“不不......不用......”姑娘趕緊把腳拿開,生怕被碰到一下。
“錦琿!”
就知道不應該單獨呆在一起,楊嘉恩總能很巧的出現。艾藝儂蜷縮著雙腿坐在床上,不打算說任何話去辯解。
項錦琿站起身之後,看到了一起出現的項錦璨:“老二。”
姑娘抬頭:“璨......璨爺......”
“幹嘛呢?”這男人臉色不太好的走過來,艾藝儂有點緊張,死死盯著他的眸子,兩人對視了一路,直到他將她打橫抱起,在額頭輕吻:“我帶你去吃東西。”
“......”項錦璨親她了?姑娘腦袋蒙蒙的:“嗯。”
屋子裏僅剩一對未婚夫妻,楊嘉恩是世交家的大小姐,趾高氣揚習慣了,若不是親眼看見未婚夫進來,怎麼可能叫項錦璨一起來。不過再凶的女孩子到了愛的人麵前也會有所收斂。
隻聽她說:“錦琿,我希望......你不要再和她單獨來往。藝儂是璨爺的老婆,你不要總是摻和。”
“嗯。”
項錦琿向來比項錦璨穩重許多,越是這個時候他越不會無能地去辯解。
被抱走的艾藝儂和自家男人單獨坐在一起吃飯,兩個人都不說話,但自己的情緒自己知道。項錦璨更是把不滿都寫在臉上,吃到一半放下筷子。
“你是不是一直不明白自己的身份,需要我提醒多少次,你說。”
“陰陽怪氣是什麼意思?我做什麼了嗎?”她當時是抗拒的吧,既然那時候他已經進來了,應該看到了啊。她不知道他來,所以不存在刻意表現的懷疑,完全就是本能反應。
“嗯。”
嗯?姑娘沒懂:“我做什麼了?”
“他是不是要給你穿鞋?”
“是,但我拒絕了。項錦璨我現在坐在這裏回答你的質問就是因為我知道我是誰,別懷疑我,可以嗎?”
她略帶祈求的無奈令他心口一滯:“好,多吃點吧。”不懷疑她?可她的不誠實沒辦法讓他安心。
在爺爺和爸爸的強行要求下兩個人答應搬回祖宅住幾天,艾藝儂佯裝和璨爺回希景山莊收拾東西,其實是回了櫻蘭花園。
稍微帶了些必備的護膚品後,兩人驅車來到湖光庭,家裏客人還很多,關係公開後,她現在需要一一見客了。都是些上流社會的高端人士,跟遊刃有餘的楊嘉恩相比,她略顯拘謹和尷尬
“藝儂啊,到爺爺這來,這是老二以前的導師,林博士。這是風行的劉總和他的助理,那邊幾位是你嫂子娘家的舅舅,吳先生......”
爺爺一口氣介紹了在場的好多位客人,她除了楊嘉恩的娘家人誰都沒記住,坐下打了招呼之後想告別都不知道怎麼稱呼。
還好關鍵時刻有項錦璨在:“爺爺,回來的時候藝儂有點發燒,你們聊,我先帶她上去。”
“發燒了?那趕緊去休息!”
“嗯。”
姑娘的窘迫都寫在臉上,身為她男人的璨爺開口了:“所以去做我的秘書,跟著我多見一些人哪裏不好?”
“我可不可以......休息一段時間再去上班?”
“可以啊!但這裏不是櫻蘭花園,你確定日子過得下去,你就留在這裏。不然就跟我去辦公室,在那裏我一樣放你假。”
艾藝儂露出幾天來的第一個笑臉:“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這句話好像是應對真假的萬能用語,可對於璨爺不好使:“前年八月,讓我在金鼎大廈等你,你卻在家睡大覺。去年十一月我生日,說好帶我和我老爸去泡溫泉,結果你帶著新劇的女一號去了非洲采景。農曆新年,你說好可以不用來湖光庭吃餃子,卻硬拉著我參加了家族晚宴。去年五月,說好了幫我一起做畢業作品,然而是我做完的情況下你才來問,藝儂啊......有沒有什麼想法,說出來叔叔全給你整的妥妥的。還有中秋節......”
姑娘這幾句話成功打了璨爺的臉,他連忙叫停:“停停停.......果真是這樣?”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昂。”艾藝儂盤腿坐在大床上,乖乖回答。
“行,那叔叔今天就親手給你寫個字據,免得我又忘了。”項錦璨果真出門去了書房。
姑娘穿上鞋屁顛屁顛跟在身後:“璨爺今天發招了嗎?”
“我小老婆都有意見了,我敢不拿出點行動嘛!”
“誰是你小老婆?”
“大老婆!”
“......”
璨爺那龍飛鳳舞的大字躍然紙上,幾筆勾完,簡短的保證字據就妥了,並簽上自己的大名:“拿著!這是給你的特權,除了叫艾藝儂的,誰都不好使!”
“同名同姓呢?”
“讓她去死!”
“嗬嗬嗬嗬......”艾藝儂喜滋滋地笑了:“謝賞!”
這話她好久沒說過了,這笑容也有個幾天沒看著。還別說,平時天天拌嘴不覺得,突然看不到姑娘的笑臉,還挺想的:“以後就這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