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艾藝儂被他盯得難受，人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麵偷聽呢，搞得她話也不敢亂說了。不過想著他也不是那種會偷聽的猥瑣之人。

“爺爺，我喂您喝粥吧，老二主動一回不容易。”

“行。你說願意我就放心了，我不催你們爸爸也得催，話我不多說。”

“嗯。”

“藝儂，爺爺知道你心裏頭委屈難過，別害怕，我走了還有你公公呢，知道嗎？”

“爺爺別說這種話，什麼走不走的，您不是還得看著我們倆的孩子長大呢嘛！不長命百歲，就不給您看！”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丫頭就是好啊。到時候有個一兒一女的，我就安心了。”

一兒一女.......艾藝儂聽見這話頭冒黑線。

午飯後項錦璨跑了一趟櫻蘭花園，艾藝儂被司機送去了max繼續工作。他從爺爺房間出來到現在一直都不怎麼開心，想笑都笑不出來，因為艾藝儂，自己總是做不到情緒無波。可是該死的那丫頭總讓他心裏沒底，說不出那種無依無靠患得患失的感覺。

當初結婚就覺得離婚是遲早的事，可一旦習慣這兩年的互不幹涉，突然覺得有個證把兩個人的關係綁在一起還挺好的。一下子沒了的話，就會覺得是不是少了點什麼？

當晚，希景山莊。

項仲博來到這裏找兒子談話。

“你小子這回好好幹，竟然瞞了你老子兩年？翅膀硬了，開始為所欲為了！”

“爸，這事確實是我們不對。剛結婚的時候不習慣兩個人，她不想跟我住，我也不想跟她住，後來就習慣了，誰也礙不著誰，我覺得挺好！”

“把孩子給我生出來，隨你們兩個折騰去。眼看你就三十了，還想玩到什麼時候？”

“嗯。”

項仲博身體不好，集團大位現在掌握在兒子項錦璨的手裏。大房的項錦琿現在是還沒起來，一旦有了楊家相助，保不齊自己的混球兒子就完蛋了，該讓他收心了。

客廳裏的父子倆真是少有的侃侃而談，艾藝儂回來看見這一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一山不容二虎的兩個人也能坐在一起聊天了。

“爸，您來了。”

“喔，剛好，你回來我就走了。”

她從不會留人，又是項錦璨的爸爸，不留也罷，反正不會相處。

人走之後，艾藝儂突然問了個問題：“沒聽你提過你媽，她人呢？”

“我媽？是喔，我也沒聽我爸提過。誰知道在哪呢，沒見過，我也不想見。”

“心大。”

艾藝儂這心裏直打鼓，搬回希景山莊說實話是她期待的，但如果項錦璨硬來強的，她真害怕有些事情瞞也瞞不住。現在爸爸不在了，所有的都隻能自己抗。

兩人在餐廳相對而坐，各吃各的，各懷心事。

“藝儂。”

“嗯。”

“我們做吧。”

她沒說話，微微低著頭，嘴巴裏味同嚼蠟。

“到底為什麼？怕離婚？這不是現在還沒說這個事呢嘛，到時候如果感情好了，你就跟著我一輩子。如果感情不行，我們再說。”

“璨爺.......”她知道該來的總會來，但有些事情她還沒有做好攤牌的準備，一旦被發現，就相當於“殺頭”之罪，到時候項錦璨折磨她，她不怕，怕的是他懶得折磨。

“我在呢。”他認真。

“我十一歲認識你，二十一歲嫁給你。我身邊的男人隻有你和我爸，我害怕我......我不想被一場婚姻斷送一生，如果你沒有.......”

“你放屁！”項錦璨撂下餐具大放厥詞，真是氣急了他是不在乎素質的：“項錦琿呢？撒謊也看看對象是誰，項錦琿是我哥，和我一起長大的堂哥。你們的事我不知道是吧？”

“你聽我說......”

他走了，這飯吃不下了，也沒再給她說話的機會。

是不是所有人都認為她和項錦琿有一段過往呢，為什麼隻有自己覺得初戀完好無損的保留著，為心裏的另一個人留著。

“叔叔你不吃飯了嗎？”

她坐在餐廳裏隔著很遠的距離能看見他在旁邊的落地花園裏煩悶抽煙，圍著一圈白色的柵欄，他就坐在那個不大的布藝沙發上，說實話很難想象到那個格調清新的小花園是他喜歡的調調。

每次說到項錦琿他的情緒就異常激動，可是聽到那丫頭的一聲呼喚，心就軟了。她上學的時候說話都是這樣子客氣禮貌，一見到他就會甜甜笑。可是為什麼現在變了呢？變得非常令人反感。

“管家！”

“少夫人。”

“把他叫進來。”

“這......璨少爺的脾氣，您比我清楚吧？”

老管家笑了笑，女主人回來，貌似家裏多了幾分人情，平日裏就璨少爺一個人，哪會有這麼多情緒啊。

不來就不來吧。艾藝儂把對麵的盤子端起來，食物倒進自己這裏，開始大口朵頤，不管是肉是菜，統統吃掉。

——

將近十一點的時候莊雋棲來了，本來想要在客房睡下的艾藝儂，看見這哥倆好像坐在客廳有事情談，就站在樓上聽了一會。

“怎麼了？心情不好？”莊雋棲是個爺們，一拳給過去：“別跟個娘們似的嘰歪，有事說事！”

“都弄出來了？”

“我跟你說啊，女人的戰爭男人少摻和，你摻和對了，她不高興。你摻和不對了，她更不高興！”

“直接說。”

莊雋棲笑了：“把你們倆分居這事捅出去的是喬思然，櫻蘭花園二區六棟百晟集團家的小公子在住，八成是跟喬思然有一腿，出門的時候剛好碰見你們。”

“百晟的小公子？那小二貨？喬思然能看上他？”這話聽在項錦璨的耳朵裏就跟天方夜譚似的，畢竟那個女人上一個死纏爛打的男人可是他，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他跟那個小二貨根本就不在一個能比較的水平範圍內！

莊雋棲說道：“你管人家二貨不二貨，會疼女人的男人，就是好男人！”

疼女人？項錦璨下意識地往樓上看去，卻不料剛好看見自己的女人就站在那裏。兩人無聲對視，他在想，她總是拒絕這個拒絕那個就是因為他不會疼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