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爺子剛剛說完,秦君臨終於起身說道:“他是我兒子。”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是麵色一窒。
王老爺子更是手臂顫抖了兩下,立刻賠笑道:“秦董,您兒子喜歡那女孩,早說嘛......”
“從現在開始,他不是了。”一旁的徐婉,走出來,環顧所有人,冷漠的說道。
聽到這話,秦君臨身體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默不作聲。
“啊?”王老爺子還沒有反應過來。
徐婉繼續說道:“從現在開始,秦淵跟秦家,沒有任何關係!不管是九亭,還是秦家,都不會庇護秦淵!”
聞言,在場的所有人都嗅到了一股莫名的味道。
因為誰都知道,這徐婉並不是正房......隻是她的背景太強大了,強大到所有人都不敢議論這件事情。
她這是在,清理門戶。
也就是說,誰要是能夠弄死秦淵,誰就有機會,能夠綁定上九亭這顆大樹!
“我明白了,秦夫人。”王老爺子的笑容逐漸陰森。
隨後,徐婉帶著秦君臨離開了婚宴現場,她聲音極為平靜的說道:“秦君臨,別忘了,你今天的一切是誰給你的。”
“我能給你,就能毀了你。”
“我兒子到現在,還沒有恢複,這筆賬,我跟秦淵,沒完。”
徐婉用最平靜的聲音,直擊秦君臨的內心。
“秦霜也是你的兒子。”
徐婉突然落下了眼淚,她有些痛苦的揪著自己的頭發。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多年,你還是忘不掉那個女人!秦君臨,我徐婉差在哪了?”
她一把抓住了秦君臨的衣領。
“如果,如果我不愛你,我就應該殺了那個小雜種!”
“可我不想你恨我!”
徐婉無論如何都止不住自己的眼淚,她對秦君臨的愛是真的。
她愛到了骨子裏,更是愛到發瘋。
所以,她才會如此痛恨秦淵,她想要將那個女人留在秦君臨記憶裏的一切都剝離掉,可她怕,怕她親手殺了秦淵,會被秦君臨恨一輩子。
“去看看霜兒吧,我已經給他找了全國最好的醫師。”
“霜兒如果恢複不了。”
“我也不會讓秦淵好過的。”她一把推開了秦君臨,有些失魂落魄的離開。
秦君臨站在原地。
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白芷芷坐在秦淵的電動車後座上,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腰。
風將她的發絲吹的很亂。
“白芷芷,你太傻了。”
“你要知道,王家是豪門!仇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他們怎麼可能不會去調查你的身世!”
秦淵的語氣中滿是責怪。
“可我,真的沒有辦法......”白芷芷將秦淵摟的更緊了一些。
她隻是一個普通人。
唯一能夠接觸到王家核心秘密的機會,就是成為豪門兒媳。
“我不想離開老房子,也不想嫁給王奇,你知道嗎,這幾天那種家的感覺讓我無比的癡迷。”
“哪怕,哪怕死在那裏,我也願意。”
“可我沒辦法不去調查父母的死因......我倒是情願那是一場意外。”
秦淵將車停在了老房子的樓下。
認真地看著白芷芷說道:“交給我吧。”
“我一定會替你找到真相。”
“可你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知道你每天都很難,不想將你在卷入到一個新的麻煩裏麵。”
白芷芷搖了搖頭。
她清楚秦淵現在的處境,他的父親就坐在台下,可卻對今天發生的事情,無動於衷。
秦淵的後媽掌管著一切。
她不會讓秦淵好過的......
“我這輩子,都不會活成秦君臨那種懦夫,有困難我就踩上去,一腳踩不破,我就踩一千腳,一萬腳!”
秦淵又怎麼可能沒看到秦君臨。
他的眼中有幾分悲涼。
“白芷芷,答應我,不要再去冒險了,不管擺在我們麵前,有多少困難,我都會用這把菜刀,將所有的羈絆枷鎖斬斷!”
“我們都要做生活的高手。”
“直到我們彼此遇見了喜歡的人,有一天可以有一個真正意義的家!”
他的目光落在白芷芷的臉上。
身著婚紗的她,還有那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仿佛綻放著光芒。
白芷芷的眼眸微微顫動著。
在這一刻,某種情緒蔓延而出,填滿了她的心。
秦淵的影子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腦海當中。
那種心死複燃的悸動。
一種名為愛的情緒,似乎破土而出。
哪怕,她跟這個男人,隻是相處了幾天的時間,可經曆的一幕幕,如同幻燈片一樣放映著。
她笑了。
這一瞬的笑容如同陽光穿透雲層。
“好!”
回到家,她脫掉了身上的婚紗。
秦淵感覺緊繃著的情緒,也鬆緩了不少。
家的感覺,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白芷芷換上了一套睡衣,她趴在桌子上寫著便簽。
“對不起,我這一生第一次的婚紗不是為你而穿,可如果,如果未來站在我身邊的那個人不是你,我永遠都不會再穿上婚紗。”
她將便簽夾在了厚重的書裏。
仿佛一個塵封的秘密。
卸下所有的妝容後,白芷芷來到了廚房準備晚飯。
秦淵收到了劉建達的消息。
“不好,我們的機器在關卡被王家扣下了。”
“我去處理。”秦淵揉了揉額頭。
海口和幽州各大路口的交通運輸,都是深海集團負責,今天大鬧婚禮現場,王家有這樣的舉動,也是理所應當。
從側麵也反應出來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秦君臨到最後都沒有能夠站出來,為他這個兒子說一句話。
秦淵並不意外。
如果他在徐婉的麵前,能站出來,早就站出來了,而不是到現在,整個幽州,除了有數的幾個人,沒有人知道他是秦君臨的兒子。
“還有一件事情,徐婉今天在婚禮現場......將你逐出秦家了。”
劉建達給秦淵發了一段視頻。
秦淵神色尤為坦然。
意料之內,情理之中。
“重要嗎?”
秦淵摸著手中的菜刀,冷笑著點燃了一根煙。
他要砍翻一切。
“我出去一趟,回來再吃。”秦淵招呼了一聲。
“那我跟你一起出去吧,正好要買一些東西。”白芷芷將桌子上的便簽裝進包裏,本來應該是昨天去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