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被我的舉動嚇得呆在原地。
我沒有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了。
剛出門就看見在外麵不斷徘徊的許曼,她的眼角泛著紅,像是剛剛才哭過。
可是麵向我時,她依然掛著笑問我:
「怎麼樣了?」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像是失去了渾身的力氣,緊緊摟住她。
眼淚不爭氣地落下來,我在哭,哭自己這些年的錯付。
許曼不明所以,隻能拍著我的背安撫我,和曾經無數次一樣,她的聲音好像具有魔力。
我在她的懷抱裏慢慢平靜下來。
我和許曼回了家,將謝婉說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她。
許曼從最開始的平靜轉變為壓抑不住的怒火:
「她怎麼可以這麼傷害你,太過分了。」
她說完又瞥了一眼我,似乎是在觀察我的反應,最後小心翼翼問道:
「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我將她的不安盡收眼底,將她拉入我的懷裏。
「對不起,今天給了你一個糟糕的婚禮。」
許曼的眼睛亮了一瞬,很快垂下頭: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本來也沒有打算辦。但是,你會選擇她嗎?」
說到後麵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她親眼見證過我的瘋狂,我理解她的不安,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曼曼,我選擇和你結婚,是我深思熟慮的決定,這不會因為任何事情改變。」
「我早就已經放下她了,隻是我需要一點時間處理好這些事情,這個過程中,請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謝婉這件事情並不會就此結束。
但是同樣的,我並不會回頭。
我分得清楚自己的內心。
曾經那三年,是我對謝婉愛的證明。
但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後,那三年成了斬斷我和謝婉十幾年情誼的利刃。
我期望地看著許曼,抱著她的手緊了幾分。
直到得到她的肯定答複,我提著的心才放下來。
和我預料得差不多,第二天早上,我就收到了我爸的電話。
我爸語氣嚴厲,帶著些許不滿:
「瞧你幹的好事,婉婉回來就一直在哭。她一個人這些年也受了不少委屈,你怎麼就不能體諒一下她。」
「她不就是不懂事一點,現在回來了,一家人好好過不就行了。」
電話那頭隱約傳來哭啼聲,我的心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是她選擇玩這個離譜的實驗,到頭來一句不懂事就輕描淡寫地蓋過,反倒成了我的錯。
「你現在馬上給我回來。」
我爸對我下達了命令,回應他的是我掛斷電話的聲音。
他接著打了好幾個電話,我都沒有再接,心裏湧上一股難過。
其實我早就猜到謝婉會去找我爸媽,我難過的是我媽爸會輕而易舉地原諒謝婉。
謝婉五歲時被我爸媽領養回家,從那時起我就多了一個妹妹。
那時爸媽生意繁忙,大多時候留我和謝婉在家裏。
我們相互陪伴,關係也漸漸親密起來。
隻是後來這段感情變質了,我和謝婉在一起那天,兩人牽著手忐忑地跪在我爸媽麵前。
我始終記得那天,爸媽不反對我們在一起時,我心中的喜悅。
我和她這麼多年的相處,早就將彼此融入對方的生活中。
這也是為什麼在她離開後,我會如此痛苦。
爸媽和謝婉的情誼不算作假,可是他們也親眼見證了我那三年的痛苦,怎麼做到這麼理所當然的勸和?
我不理解。
我爸再打了十幾個電話之後終於停止了轟炸,接踵而來的就是我媽的微信消息。
說來說去就是那幾句,反正現在人回來了,一家人好好過日子最舒坦。
他們好像忘了,我已經有了新愛人。
我沒有打算冷處理,隻是需要一點時間來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這種戲劇化的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接受不了。
我情緒徹底爆發是在我爸打電話來貶低許曼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