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裏的疼痛愈發嚴重起來。
我收拾好東西,珠寶首飾一個都沒帶,那一枚江城向我求婚的大鑽戒被我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這些年,我看起來很風光,走的時候東西卻隻裝了一個小小的行李箱。
江嘉樂在樓梯上看著我,手裏還拿著鄒晴給她買的變形金剛。
「媽媽,你要走了嗎?」
「我不是你的媽媽。」
沒看江嘉樂的表情,我拉著行李箱走了出去。
當初江城因為鄒晴出國的事,整個人頹廢不已,我就是在那時乘虛而入。
這樣也許很卑鄙,但我想活下去。
江城是出了名的桀驁不馴。
一開始,他喝醉酒我送他回家,他叫我滾。
「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想攀龍附鳳,先看自己配不配。」
我不說話,叫了他朋友一起將人架上車。
送他到家,給他熬了醒酒湯,做好一切我才回到自己家。
這樣任勞任怨三年。
饒是江城,態度也軟化了不少。
不得不說,他愛一個人時,無論是真的還是假的,都能將人溺斃其中。
那時候,江城在晚宴上喝多了酒,他回來時我正在廚房做些小菜。
他從背後抱著我,手指摩挲著圍裙。
「我們結婚吧。」
我幾乎快喜極而泣,當時我真的以為自己要攻略成功了。
卻在訂婚的那一天得知鄒晴在國外結婚的消息。
原來是這樣。
伸出頭的觸角又縮了回去。
我老老實實地當我的攻略者就好,不屬於我的東西不要癡心妄想。
後來我生了江嘉樂,總是對我看不順眼的江家長輩偶爾也有了點好臉色。
直到鄒晴回來的那一天,我正好去公司給江城送湯。
辦公室裏的鄒晴哭得梨花帶雨。
「阿城,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現在隻有你了。」
她在國外的老公碰了不該碰的東西,還有家暴的惡習。
鄒晴不堪其擾,選擇回國向江城求助。
我屏住呼吸,隻聽到江城堅定有力的聲音:「晴晴,別怕,我會幫你。」
辦公室的玻璃並不透明,我隱約看見鄒晴靠在江城的肩頭。
湯被我一個人帶回家喝完,從此以後我再也沒有去過公司。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江城很少再回來吃晚飯了。
我曾經想過找工作,江城卻說:「江家夫人不用出去拋頭露麵。」
我順了他的心意,待在家裏洗手做羹湯。
他偶爾回來吃飯,嘴裏也都是對他新秘書的誇讚。
「她真的很聰明,什麼事都學得很快。」
我看得出來,他說完這句話時,看著我的眼神裏多少有些失望。
可曾經我也是有一份體麵工作,每年都拿最高獎金的獨立女性。
不再想這些,我拉著行李坐上了去麗江的飛機。
生命的最後一段,總要開心一點。
我撐著病體在麗江玩了兩天,隻是曾經很愛吃東西的我現在隻能眼巴巴地看著。
不過,慢慢地走路看麗江的風景也是一種不錯的體驗。
直到江城打來電話。
「嘉樂還小,你為了刺激他什麼話都說嗎?」
「小怎麼了,我隻是跟他說實話。」
江城嗤笑了一聲:「不就是因為晴晴嗎?你連你要死了這種話都說。」
我沒有回答,隻是說:「離婚吧。」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江城沒再吊兒郎當地說話。
「離婚?就因為鄒晴嗎?她隻是一個秘書,況且,你舍得江辰嗎?」
我平靜地回答:「他也想讓鄒晴當他媽媽,離婚了,我給她騰位置,這不是你們都想要的嗎?」
江城年輕時桀驁,結婚後倒沉穩了些,外人都說他喜怒不形於色。
我也很少看見他發火了。
可現在,他嗓音中的怒氣像是要溢出來:「騰什麼位置?我說過要離婚嗎?」
「那你現在是在幹什麼?搞婚外情嗎?」
江城頓時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