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孩子和自己的孫子一起睡的?!
孫子的之前的人品他知道,可勞改後,她怕孫子破罐子破摔,起了歪心思。
經曆那樣的事,誰人又能不恨呢,心變了也實屬正常。
心知奶奶多想了,閻誌豪收起對阮小玉的冷視,回道:“奶奶,你自己問。”
閻誌豪抱著柴進了另一個門。
阮小玉把兩人的話聽在耳裏,她不是恩將仇報的人。
“奶奶,這位大叔......”大叔二字出口,阮小玉就覺得不妥,眼前這個男人看似胡子一大把,但是輩分小,要是老奶奶的兒子,叫叔叔可以,既然是孫子,那還是叫哥比較妥當。
她便立即改口,“這位大哥是好人,你不要誤會。”
想到自己的謊言昨晚就被揭穿了,阮小玉也不在隱瞞,坦白從寬嘛。
“奶奶,您一看就是一個好心人,我也不瞞著你們了,事情是這樣的。”
阮小玉聲情並茂的把真實的前因後果給閻奶奶講了一遍。
說完後,阮小玉垂下腦袋,兩隻黑漆漆的手揪著破衣襟。
“幸好這位大哥心好,救了我。”
阮小玉眼含熱淚,作勢還要下跪表達感謝,被閻奶奶拉住。
“可憐的孩子,這麼小,遭這麼多罪。”
閻奶奶心軟,聽的很不是滋味。
即使阮小玉不說,別人都能看出她夠慘,夠可憐。
衣不蔽體,幹瘦無肉,風一吹就倒的樣子。
一張臉除了眼睛有神,其他的,真是不忍直視,黑乎乎臟兮兮,和叫花子無兩樣,就差一個破碗和一根棍了。
“真是造孽啊!”閻奶奶感慨這世間的淒苦。
“來,趕緊進屋,飯馬上就好,吃點熱乎些。”
閻奶奶叫阮小玉進屋,“這邊我住,家裏光景不好,但是有個擋風避雨的地方也就知足了。”
阮小玉打量著老舊破的房子,隻有一扇小窗的原因,房子的視線很暗,一盤有三米長的炕上鋪著破草席,炕上還放著一個看不見原木,也看不見漆的小方桌子。
桌子上放著一盞煤油燈和一盒火柴。
炕上還有一道土牆攔著,土牆一邊就是灶火,前後一大一小的鍋正冒著熱氣,灶坑裏塞了兩根木頭。
聽到腳步聲,閻誌豪頭都沒回,故自把玉米饃連帶著蒸片一起從後鍋拿出來擱在一旁的水缸蓋子上。
聞到玉米饃的清香味,阮小玉肚子不爭氣的叫著,口水也泛濫了。
這間房子裏燒了火,比那間屋子暖了太多,很舒服。
“孩子你多大了?”
阮小玉從玉米饃上收回視線,垂眸,吸吸鼻子,“奶奶,我十九了。”隻是營養不良,讓她看起來像個未成年人。
當然,昨晚利用自身弱點博人同情,很不厚道,但她也是被逼無奈。
閻誌豪聽在耳裏,冷哼一聲,在他眼裏,這個醜不拉幾的東西嘴裏沒一句實話,也就奶奶心好。
“我孫子小豪早上熬了玉米粥,蒸了玉米饃,你不要嫌棄,趕緊吃點。”
閻奶奶也是苦命人,所以見阮小玉這樣,很是同情。
“哪裏會,謝謝,謝謝奶奶。”
閻誌豪給奶奶舀好的玉米粥就這樣轉到了阮小玉手裏,他不滿的凝視著。
阮小玉觸到閻誌豪的眼神,頓時嚇的差點沒把碗砸了。
“不用害怕,那是我孫子看著嚇人,心不壞。”
有奶奶罩著,阮小玉忽略閻誌豪的視線,幾口就喝完了。
她是真餓。
一碗喝完,她瞅了眼鍋裏,大概隻剩半鐵勺的玉米粥了。
“喝完了我再幫你舀,吃飽不想家。”閻奶奶接走阮小玉手裏的碗,準備在幫她舀點。
閻誌豪眼睛一瞪,阮小玉立刻收回腦袋,“奶奶,我這個玉米饃吃完就差不多了。”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粗狂的聲音由遠及近。
“好啊,原來真是你把人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