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第七年,我照常去醫院給顧景深送飯。
卻在他辦公室門口聽見他的同事起哄叫一個病人嫂子。
而顧景深不僅沒有拒絕,反而淺笑著默認。
我將飯盒放下,轉身就走。
他追出來大罵我不懂事。
“秦嬌嬌就是我一個病人,才做了手術不能受刺激。”
“我是醫生,你作為家屬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嗎?”
換做以前的我一定會大吵大鬧,甚至將醫院攪得雞犬不寧。
可是現在,我真的不在意了。
……
顧景深到家時,我已經在床上躺著了。
昨晚他發消息說胃疼就在醫院睡下,我給他打電話顯示關機。
所以我今天特意起了個大早給他煲湯送到醫院去。
如果不是見到他生龍活虎和秦嬌嬌打情罵俏的模樣,恐怕我還真會心疼他。
厚重的身體上床的一刻,床微微下陷。
顧景深摟住我的腰低聲道:“老婆,怎麼不等我就睡了?”
如果換作以前,我早就摟住他的脖子迎合他的暗示。
可是現在,我隻想好好睡一覺。
見我不語,他拉起我的左手輕輕摩挲。
“湯很好喝,我都喝光了,隻是下次小心點,手都燙傷了。”
“我給你上藥。”
清涼的藥膏很快在我手心彌漫。
他輕吻了一口我的左手就去洗澡了。
浴室裏水聲漸起,我抽出放在枕頭下紅腫的右手,起身給自己重新上了藥膏。
顧景深洗澡的時候,手機在茶幾上響個不停。
他作為心外科的醫生,經常半夜接到醫院的電話。
我怕錯過緊急電話,按下了接聽鍵。
還未開口,電話那頭就傳來嬌柔的聲音。
【顧醫生,今天的晚餐好吃嗎?我又學了新的菜譜,明天給你做紅燜獅子頭。】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就被人強硬搶了過去。
“我是不是說過,不要隨便接我的電話?”
他的手碰到了我燙到的傷口,因為力道很大,硬生生掛掉了一層皮,頓時血流如注。
我捏著手倒吸冷氣,他朝電話那頭說了句晚點再打過去後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你真是蠢貨,明明就不會做飯,非要逞能煲湯,現在受傷,活該!”
“坐下!我給你重新處理。”
現在是夏天,傷口如果不及時處理,很容易發炎灌膿。
我坐在沙發上,他從書房裏拿出醫藥箱,半跪在我麵前處理傷口。
歎了口氣,語氣緩和下來,“疼不疼啊老婆?”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隻覺得他的力道又輕了些,還時不時呼兩口氣給我緩解疼痛。
他起身的時候,從包裏掉出一個鑰匙扣。
我撿起來仔細觀察,是一狗一貓,下麵還有一行字:【希望我的顧汪汪每天開心,你的秦喵喵。】
顧景深皺了皺眉:“這是她出院的時候送我的禮物,我就收下了。”
我將鑰匙扣放到茶幾上平靜道:“嗯,挺有心的。”
房間內的氣氛仿佛凝結了一瞬。
顧景深詫異地看著我:“你想讓我留著?你不扔掉嗎?”
我抬眼露出不解:“為什麼不留著?醫患關係融洽,我應該為你感到開心。”
他的詫異在我意料之中,畢竟換作以前的我絕對已經開始生氣,然後丟掉所有和別的女人有關的東西。
可是現在,這些小把戲根本激不起我心裏任何一絲漣漪。
他還想說些什麼,突然傳來一聲驚雷,整個房間暗了下來,停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