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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常應叩謝皇恩,緩緩起身,目光卻是轉向了一旁的呂衛哲。

“陛下,臣常聞英國公一向忠君愛國,勤勉能幹,乃國之棟梁。”

“既然連臣這個紈絝子弟都願為金宮修葺出力,那臣鬥膽建議,剩下的五裏就交由英國公負責,如何?”

呂衛哲猛地抬頭看向常應。

留你一條小命就算了,竟敢在皇上麵前,提出如此荒謬的建議!

五萬兩黃金!

他雖為朝廷勳貴,卻也絕無可能在短時間內籌集到如此巨額。

這讓他上哪去拿!

這廝陰險狡詐,居心叵測,分明是想借皇命來陷害於他!

但礙於皇上麵前,呂衛哲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世子言重了,我雖為朝廷命官,卻也不過是個粗人,何德何能,擔此重任?”

呂衛哲的話雖然謙遜,臉上的神情卻是極為難看。

常應冷笑一聲,譏誚道:“原來堂堂英國公,竟自認不如我這個鎮北王府的紈絝子弟?”

“若真是如此,那英國公大可不必勉強,從此見了鎮北王府的人,退避三舍便是!”

呂衛哲臉色已經變成紫紅,又羞又惱,恨不得直接掐死這個常應!

“英國公,朕覺得常應之言甚是有理。”

元和帝突然開口。

“剩下的五裏金宮,就交由你來負責。同樣一年之期,五萬兩黃金,不得有誤。”

“二十日內,朕要看到你拿出一萬兩來,若是逾期未達,休怪朕褫奪你的爵位!”

皇帝旨意已下,呂衛哲隻好連連叩首,不敢再多言。

常應也適時起身躬身應諾,口稱謹遵聖意。

元和帝見兩人都已領旨,便揮揮手,示意眾人退朝。

待殿內空無一人,常應和呂衛哲也隨眾人緩緩退出宮門。

呂衛哲一路上臉色陰沉似水,恨得牙癢癢!

一萬兩!

還是在二十天內拿出來!

想要我的命直接說不就行了,何必這麼多彎彎繞繞!

生無可戀之際,突然身後被猛拍了一下。

呂衛哲猛地回頭,正對上常應那張笑嘻嘻的臉。

“英國公,這籌款的差事可不簡單啊!”

“依我看,你若實在為難,不妨來求我幫忙如何?”

“我記得英國公府上,還有一位待字閨中的小女兒吧?”

常應的話明顯帶著幾分譏誚,聽得呂衛哲氣血上湧,險些暈厥過去。

他顫抖著伸出手直指常應的鼻子,哆嗦半天卻是一句話也罵不出來!

常應仰天大笑,轉身揚長而去。

歸家已是日薄西山時。

葉芷蘭早在門口候著了,見常應確實安全回來,麵上的愁緒瞬間也盡數散去。

自從常應被蘭碧水帶走,她這一顆心就一直懸吊著。

皇上的脾氣她也不是沒有了解。

哪怕是將那兩人屍體帶過去,也未必能保常應周全。

見常應走近,葉芷蘭眉眼彎彎笑著迎上前去。

將常應請進屋內後,還體貼地遞上一杯安神茶。

常應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一會沒見就這麼入戲了?

但還是接過茶盞抿了一口,玉京的疲憊之色方才盡去。

葉芷蘭關切地為常應拍了拍衣襟上的落塵,嘴角含笑問道:“今日此劫能順利度過,是不是還有別的事?”

常應心中一動,知道葉芷蘭定是從小廝們那裏打探到了什麼消息。

他微微一笑,很是隨意地道:“不過是金宮修葺之事,皇上想要鎮北王府和英國公府各出一半的銀兩罷了。”

葉芷蘭眉心微蹙,轉頭看了下人們一眼。

那些婢子們立刻會意,躬身退出的同時還關上了房門。

屋內很快就隻剩下了葉芷蘭和常應兩人。

葉芷蘭走到常應身邊坐下。

一雙杏眸凝視著常應的雙眼,認真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據我所知,那可是五萬兩黃金!”

常應抬起眼皮看了葉芷蘭一眼,笑著搖了搖頭:“你倒是消息靈通。”

葉芷蘭卻是一臉擔憂:“更何況還要你二十日內就拿一萬兩出來,時間太緊了些。”

“無妨,有的是辦法。”

葉芷蘭卻是突然站起身來,神情很是認真。

“我想了想,到時候就把我的嫁妝都變賣了,來幫你籌這錢!”

常應聞言一愣,隨即仰天大笑。

笑的是前仰後合,看得葉芷蘭眉頭蹙得更緊。

難道是壓力太大。

癡傻了嗎?

“就你那仨瓜倆棗的嫁妝,能換幾個錢?還是省省吧!”

常應雖嘴上調笑,心裏卻也清楚五萬兩黃金的分量。

鎮北王府雖為世家,但就算變賣所有家產,也未必能湊齊。

但他心中早有計較。

下一次交易軍械的日子,正好就在到達邊境的那幾天。

屆時馬隊將軍械運至邊境,一來一回正好二十天。

但是,如今販賣軍械這事已經被陛下盯上了。

現在無法揣摩他的真實意圖。

如果繼續販賣軍械,那就跟在墳頭上蹦迪沒啥區別了。

這要命的生意必須停了。

作為一個穿越者,他要搞錢還是不難的。

而在邊境滯留的五天裏,若是運作得當,萬兩黃金並非難事。

邊境之地向來富庶,又與他國接壤,商賈雲集,黃金白銀,應有盡有。

“你就不用操心了,不過我近日裏要出一趟遠門,等回來之時,黃金萬兩就不在話下!”

但葉芷蘭麵上的憂色仍未散去。

她輕啟朱唇,欲言又止:“這......這麼急的嗎?”

“怎麼?你這是舍不得我走,還是擔心我的安危?”

常應靠在椅背上,勾起唇角就那麼瞧著她。

葉芷蘭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問,俏臉登時飛紅。

腦中不自覺又想起那些醬釀的畫麵,更是羞得不能自已。

隨即嗔怪地瞪了常應一眼,轉過頭去不再搭理他。

常應哈哈一笑,也不再多說什麼。

眼看著冬天就要來臨。

而那匈奴地界又是北方苦寒之地,每年冬天都需要大量烈酒禦寒。

但這個時代的酒普遍粗劣低劣,酒精度都不高,根本實現不了真正意義上的取暖。

如果改良釀酒工藝,用蒸餾法釀造高度白酒,必能大受匈奴人歡迎!

以他前世的知識,釀造六十度以上的白酒簡直是易如反掌。

而這在當前時代,無疑是一個劃時代的發明!

那些匈奴絕對拒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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