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都是汗,許念安舒舒服服洗了個澡,這才心滿意足地在床上滾了好幾圈。
“自從嫁給老板,這錢不停地從天上掉下來,都要把我砸暈了,真幸福。”
趴在床上,許念安將腦袋蒙到被子裏,開心地晃動著雙腿。
忽然想起什麼,許念安倏地從被窩裏鑽出來,從行李箱裏拿出一個精致小巧的算盤。
她喜歡用算盤算賬,認為更有質感和踏實,忽然瞥見床頭櫃上的是和田玉鐲。
想了想,許念安拿起玉鐲往外走。
雖然陸非沉說不會再婚,但她始終覺得,這不屬於她。
來到書房,許念安敲了敲門,走進屋內。
陸非沉坐在書桌前,認真地低頭辦公。他始終個低著頭,直到玉鐲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陸非沉抬頭看向她。
“我覺得這手鐲還是你保管吧。”許念安微笑,“我又沒履行夫妻義務,拿得不安心。”
“沒事。”
“你就收著吧。我覺得餘生那麼漫長,指不定你會遇到一個喜歡的女孩,想和她談一場戀愛。”許念安輕笑地說道。
“談戀愛浪費時間。”留下這一句,陸非沉手中的鋼筆繼續在紙上刷刷地走。
看到他那全神貫注地工作,許念安不解:“老板,你為什麼那麼拚命?你明明已經很富有了。”
“我工作不是為賺錢。”
“那是為什麼?”
“熱愛。”陸非沉的眼裏跳躍著光,“讓陸氏集團成為全球頂尖跨國企業,是我的夢想。”
“......”許念安感受到世界的參差,“我工作就為賺錢,為養活自己。”
“夢想呢?”
許念安兩眼望向窗外:“窮人不配擁有夢想。”
“你現在不窮。”
聽到這提醒,許念安回過神來:“對哦。跟著老板有肉吃,用不了多久,我就是小富婆了。”
說著,許念安盤著腿坐在沙發上。將算盤放腿上,許念安一邊看著手機裏這月的收支賬單,一手啪啪啪地撥動著算盤。
陸非沉看著她,沒有忽略她眼中的光。
忽然,手機鈴聲劃破寂靜。聽到這專屬鈴聲,許念安身形一僵。
拿起手機,看著來電顯示猶豫許久,這才緩緩按下接通鍵:“喂,媽。”
“念安,你二表哥要結婚了,要一萬,家裏沒錢。”女人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許念安垂下頭來,散落的長發將她的藏起:“上月不是剛給你們五千嗎?”
“五千哪夠,你弟弟每個月生活費就要兩千,你爸今年賺得少。念安,你是咱們全家的希望。”中年女人溫和地說道。
心跳加快,許念安胸口沉悶:“許淮已經大一,他可以自己兼職賺生活費......”
“讓他打工,學習怎麼辦!”中年女人忽然拔高音量,“念安,你是不是不想管我們,是不是還在怨恨我們......”
說著,女人哭唧唧的聲音傳來。
許念安頭疼地手撐著額頭,又來這套了......
“媽,你有沒想過,我一個月工資七千,往家裏寄四五千,剩下那點錢,生活也不容易。”許念安的聲音裏滿是疲憊。
陸非沉錯愕,忽然間明白,為什麼她那麼在意獎金。
“家裏現在就你混得最好,不指望你,爸媽還能指望誰?”中年女人哭著說,“念安......”
被她哭得頭大,許念安軟而無力:“知道了,我會給你。”
“好,就知道念安最乖最孝順,那我不打擾你工作,記得早點轉賬。”中年女人匆匆地說完,結束通話。
聽著電話裏傳來嘟嘟聲,許念安苦澀一笑。
轉好賬,悄悄抬起頭,便見陸非沉依舊全神貫注地工作,不由悄悄鬆口氣。
她的自尊心,不想讓人看到她一地雞毛的家庭。
正準備悄悄遁走,忽然看到陸非沉皺起眉。
“咋啦?”許念安湊了過去。
“手腕疼。”陸非沉眉頭鎖起。
“估計是工作太久了,等我下。”許念安說著往外跑,等回來時,手中拿著之前那瓶活絡油。
“我幫你搓搓,這效果杠杠滴。”
許念安抓著他的手指,熟練地抹上藥酒,一陣狂搓,讓皮膚發燙。
“還是得娶個老婆照顧你吧,不然連個幫你搓藥酒的人都沒有。”許念安巴拉巴拉地念著,“我跟你說......”
“不然,假戲真做?”陸非沉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嚇得許念安觸電般撒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