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黃的身影正正好摔在正廳門框之上。
想死的心情已經很俱全了。
江芙語渾身顫抖,眼淚如泉。
是疼的。
也是心碎的。
南向燭刹那止住笑聲,卡在喉嚨的一聲“語兒來了!”
情急之下,柔情變成發狠——
下意識用力剜一眼還跟個木頭一樣,站在斜對角的江灼泠,南向燭咬牙切齒,
“江灼泠你個沒良心的,沒看見姐姐不舒服嗎?”
“這都不知道去扶扶,是不是非得氣死娘才安心?”
離門口至少有半個正廳距離的江灼泠:嗬嗬噠!
柿子挑軟的捏?
問過柿子意見了嗎?
“姐姐不是喜歡世子嗎?”
“見到心上人,激動過頭很正常啦!”
“妹妹這時候可牽不出姐姐,這要等世子爺來!”
江灼泠雙手環胸,嬌笑著,腳步卻是往後微微退著。
笑死,她又不是原主,更不是聖母,她才不要在這瞎眼渣男麵前表現!
南向燭被噎住。
江方遜也有些不悅,“叫你去攙語兒就去攙,耽擱世子爺的好事,爹可救不了你。”
這話說得,仿佛誰大聲就誰對一樣。
江灼泠想翻白眼,世界無奇不有,牛馬試圖嘲諷人類。
癟癟嘴巴,江灼泠往前走去,嘴上卻毫不留情,“父親真怪,明明是嫡姐姐不願意嫁世子,卻又賴上灼泠!”
這話直接打到江方遜七寸去了,“你個野丫頭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江方遜臉色大變,又忙切換過來,捧著笑臉朝沈萬川賠罪。
“啊哈哈,世子,這丫頭平時就亂說話,嘴裏沒兩句真的。”
“小的夫人和嫡女都是太縱容這小幺了,所以才給她養了個不好的性子。”
江灼泠一直以為。
在原著原劇本裏,原主之所以會淪落到這麼個下場。
有一部分原因是作為父親的江方遜一直不知道妻子和嫡女對原主的態度和做過的惡事。
但如今身臨其境。
江灼泠臉上隻餘冷笑。
原來是授意啊!
書裏的原主還真傻,利用自己在公主府協理西廠的便利。
明知道作為禦史的父親手腳不幹淨,還多次充當田螺姑娘,替父掩埋罪過。
殊不知自己在江家受到的一切不公,都和她敬愛的父親脫不開關係!
真的諷刺啊!
養狗尚且還會搖搖尾巴,孝敬江家人,隻會被一而再再而三地寒透了心!
重新站穩。
江灼泠幹脆靠在遠離江芙語的門邊。
紅唇輕啟,直接開腔,“我以為禦史說話,是要負責任的。”
“看來是帶錯了烏紗帽,骨子裏鏽著了!”
說完,江灼泠手裏輕拋著一枚精巧的玉佩。
玉佩精巧,鑲著陰暗環境下光芒依舊奪目逼人的寶石,隻需一眼便能知曉並非凡品。
就是人頭骷髏形狀,寶石非紅即白,頗為滲人。
沈萬川瞳孔猛地一縮。
這玉佩!
他認識,而且十分清楚。
這是西廠的鬼佩!
鬼佩一出,白底紅字罪名狀一拋,先斬後奏不在話下。
江灼泠這是站在琢光公主那邊說話,這事......不可能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