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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很久，半晌薑靈初才嗤笑一聲：

“裴琛，你夠狠啊。”

我不懂她這話什麼意思。

明明是她提的分手，也是她要和別人結婚了。

我不喜歡不清不楚地拖泥帶水的聯係。

還不如一次性斷個幹淨，對彼此都好。

薑靈初說完就將電話掛斷。

我沒有再給她打過去。

從前在一起的時候，每每吵架我給她打十幾個電話才接一個。

而她每次都先掛電話表達自己的不滿，讓我去哄她。

如果沒有立刻去哄她，她轉眼就會去會所點男模來氣我。

但現在，跟我沒關係了。

我將手機收起來，媽媽正巧來叫我吃飯。

一頓飯吃下來格外怪異。

末了，我爸才歎了口氣開口：

“阿琛，你...”

我抬眼看向我爸，年過半百的年紀頭發已經白了一半。

常年勞作而佝僂的身軀讓我鼻子一酸。

“爸，對不起。”

“這五年讓你跟媽擔心了，是我走錯了路。”

“我已經把那邊的工作辭掉了，這些年也賺了一些錢。”

“我會在這邊找個穩定的工作，如果遇到合適的也會考慮結婚，你們可以不用再操心我了。”

爸媽震驚地朝我看來。

這五年裏，她們給我打過無數次電話勸我回家，但都被我拒絕了。

我爸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笑著拍拍我的肩：

“好，好，回來就好！”

“咱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爸爸這身子也撐不了多久了，你以後要好好照顧你媽。”

“爸，你喝多了。”

我紅了眼眶，陪著他聊了個盡興才回房間。

我爸的身子骨這幾年越來越差，隨著年紀增長年輕的時候落下的毛病也更加嚴重。

我在心中歎了口氣，困意襲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專屬於媽媽的飯菜香飄進房間。

“醒了，兒子，去買瓶醬油。”

我媽在廚房裏笑著跟我說道。

我點點頭，穿上大衣出了門。

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外麵紛紛揚揚下起了大雪，北方的雪總是來得格外早。

這些年陪著薑靈初呆在南方，好像還沒見過下雪呢。

走到拐角處，一個人影正縮在角落裏啜泣。

“溫顏？”

我詫異出聲，那人抬起頭看向我。

紅紅的眼圈，哭得委屈極了。

“怎麼了？”

我隱約想起我媽的話，溫阿姨腎衰竭，估計撐不過三個月了。

溫顏不說話，拉著我的胳膊哭得泣不成聲。

我歎了口氣，輕輕抱著她拍打著她的背無聲安慰著。

“裴琛，你能不能幫我？”

終於，溫顏平複了心情，眼睛腫得核桃大小抬頭問我。

“你有女朋友嗎？”

“分了。”

“還會再和好嗎？”

“不會。”

“那你能娶我嗎？”

我愣在原地，半晌才搖頭：

“溫顏，阿姨是想看到你真心幸福的，不是隨隨便便找個人結婚。”

“不是隨便。”

溫顏認真地看著我，一字一句認真道：

“我一直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