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空蕩蕩的,靜的有些可怕。
桌子上的蛋糕是我親手給喬希做的,還有一桌子美食。
因為喬希喜歡吃,我就一點點的學,一點點的讓我像充滿生活氣息的人一樣。
但現在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坐在餐桌前,不知道過了多久。
直到拿起切蛋糕的不鏽鋼刀,勾了唇角,“喬希,最後祝你生日快樂,以後就沒有劉峰了。”
我給自己切了一塊滿滿都是芒果的奶油蛋糕。
我七歲的時候吃過一次芒果,孤兒院門口有個坑,貨車駛過的時候搖晃了一下。
那個芒果就掉了下來,饑餓迫使我留下了那個芒果,最後吃的很幹淨,但因為過敏也差點死在了那晚。
所以我再也沒有吃過芒果。
但喬希很喜歡,所以我總會戴上一次性手套給她做各種芒果甜點。
我很想嘗嘗到底是什麼味道,就這樣我用勺子一口接著一口…
吃完以後,我的眼眶也泛了酸澀。
很濃鬱的甜味,和記憶中那種帶著澀而且有些發硬的口感不一樣。
直到吃完一角卻什麼事情都沒有。
係統告訴我,過敏的是那個躺在icu的劉峰,而不是這個健全的劉峰。
獨屬於喬希的手機消息提示音響起,我想過很多喬希或許會想要和我說的話,但真的點開和喬希的對話框的時候,裏麵卻是出現了兩個消息被撤回的提示。
我點開喬希的朋友圈,什麼都沒有。
下意識的點開了微博,蘇衍的微博更新了兩張照片。
一個很簡陋的手工蛋糕,第一張是喬希捧著在拍照,第二張是蘇衍喂給喬希吃蛋糕的動作。
文案是“希望年年都能陪著你。”
我點開了喬希的微博,隻相差了一分鐘,她轉發了蘇衍的微博。
下麵的一條微博是“想吃某人親手做的蛋糕。”
多諷刺,我把喬希這個暗指代入進去。
所以我花了更多心血在這個親手做的芒果蛋糕上。
我握著手機,閉上眼睛想要忘記這件事情。
但記憶很奇怪,在你想要忘記的時候,他偏偏像是無形的大手緊緊的將你握在裏麵。
我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來。
我像個偷窺者然後小心翼翼的替喬希準備著她喜歡的一切,生怕她不喜歡,力求做到完美。
但一切都抵不上那一個最簡單不過抹著奶油的蛋糕胚,甚至簡陋的連生日快樂都沒有寫。
得到偏愛的一方,總是會輕而易舉的得到比另外一方更多的東西。
我獨自走進房間,拿出電腦想要用工作將剛剛所有事情都排除腦海。
老板的電話恰時打了進來。
我接通以後,老板關切的詢問了我最近身體怎麼樣。
上次加班發高燒到40度,老板強製給我放一周的假,今天是假期的最後一天。
因為明天還要去自首,為了不讓其他人擔心,我也隻是向老板請了一周年假。
“嗯,身體最重要,如果感到不舒服的話盡快給我打電話。”
溫暖關切的話灌在耳中,對一個配得感低的幾乎沒有的人來說,最是敲擊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