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街道路口,隻有一盞閃著微黃光芒的路燈嘶嘶嘶的發出電流的聲音,刮起的一道風讓習琳不由得把衣服裹得更緊了。
大半夜的肚子餓的發慌,出租房裏什麼食物都沒有,真不知道金娜娜那妮子怎麼那麼能吃。想到這裏,習琳翻出手機查看今天的兼職有沒有進賬,不然待會付款提示餘額不足那可要丟臉死了。
黑暗之中,一道黑影借著微弱的月光艱難的奔跑,樊少鵬時不時回頭望向身後緊追不放的人。
一共五個人,看手法和姿勢肯定不是他派來的。樊少鵬心裏想著,抬手捂著另一隻手上的傷口,俊朗的容顏,緊皺的眉間借著泛白的月光顯得那樣的讓人心疼不已。前方的光芒越發的刺眼,樊少鵬餘光一撇。“不好!馬上就要追上來了。得趕緊脫身。”借著一架穿過馬路的速度,樊少鵬迅速逃離到最近的一處人流量還算大的地方。
“叮鈴~”清脆的風鈴提醒著店主又有客人到了。抬眼見之間五個穿著黑衣的壯漢走了進來,老板一瞧著深色不對,他立馬想要握住放在櫃台下麵的手槍防身,卻一雙手按住了。
“我們不會傷害你,隻要你交出我們要找的人!”臉上帶著刀疤的人先開口說話。
店主是個外國人,自然是聽不懂中文的。刀疤臉也不生氣,隻是冷笑了一下。伸手拿掉了他的槍,並讓店主保持著舉手的姿勢。
“啊!”
頓時,便利店一陣混亂。前台結賬的人們紛紛慌亂的四處逃跑,而帶著耳機的習琳卻沒有發現身邊突發的一切狀況。她挪到食物麵前,認真的挑選著食物的口味。蹲下來的一瞬間,她好像看到了一個黑影,小心翼翼的諾上前,還沒來得及靠近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
男人微閉的雙眼,斜靠在貨架邊上。身上穿著的白襯衫浸透著先紅的血,空氣中飄散著濃重的血腥味。
習琳顧不得那麼多,學醫的她本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態度立馬衝上前查看樊少鵬的傷勢。
“喂,醒醒!還能聽見我說話嗎?”習琳檢查了他的傷勢,胸前和手臂上都有刀傷。她四處瞧了瞧找到了紗布同時也察覺到店裏的異樣。
“喂!快醒醒。你那麼重我扛不動你!”她一邊包紮一邊輕聲叫道。
眼看一個黑衣男子就要走上來了,她著急的輕輕晃了晃樊少鵬,可是男人還是不為所動,依舊昏迷不醒。
習琳沒辦法了,她隻好蹲著走到另一個道口,用力把貨架上的東西推到以聲音來吸引黑衣人的注意力。
“在那裏!快!”聽到動靜的黑衣男立馬聚集過去,而習琳一步一步小心的往後推,心中竊喜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個人影的出現。
習琳往後退,直到她撞上了一麵肉牆。習琳停了下來,她冷靜的回想著後方的超市格局同時眼睛也盯著前方黑衣人的數量。
遭了,隻有四個人!
習琳緊張的額頭不禁冒氣絲絲汗珠,她還沒轉身看就被身後的男人搭住了肩。
“啊啊啊!!”習琳控製不住的尖叫。
“閉嘴,笨女人!”聲音從身後傳來,可以聽出男人說話的聲音已經用了很大一部分力氣。
“你…你你你醒了?”習琳剛想要轉身,樊少鵬卻低眉拉起習琳轉身就跑。
“老大,在那邊!快追!”身後也傳來了一陣淅瀝瀝的謾罵。
樊少鵬拽緊習琳的手,邁著大步伐奔跑。習琳在身後已經出現體力不支的情況。
“呼呼,休息一下。我,我實在跑不動了。”習琳打掉了樊少鵬的手,樊少鵬看了眼身後的人,開口:“跟著我繼續跑!”
習琳彎下腰,喘著大氣擺了擺手:“不行了,我已經跑不動了。”
樊少鵬聽聞,眉頭緊皺上下打量著習琳,看樣子她是真的沒有力氣了。樊少鵬眼看著後麵的人就要追上來了,他想要逃離,卻又擔心剛剛那幾個殺手可能已經看到習琳了,萬一把她抓起來拷問豈不是身上又背負忘恩負義的名聲了?但是呆在這裏等著黑影追上來,明天國內的頭條很有可能就是#展鵬集團唯一繼承人被殺身亡#。一時之間陷入了兩難的糾葛。
“真是該死!”他生氣的錘了錘牆,轉身跟身後的習琳說:“待會不管出什麼事,你都不要出來。”
習琳搖搖頭,他身上的傷都在致命點的附近,很顯然那些人是想要他死的。作為一個醫生,她不能見死不救。她四處看了看,發現了被人忽視在角落的高筒垃圾桶。
習琳拉著他指了指前方的垃圾桶,樊少鵬恐懼的眼神看著習琳懷疑的搖了搖頭。習琳卻堅定的點了點頭,她拉起樊少鵬就往垃圾桶去。
“笨女人!你瘋了嗎?”樊少鵬還沒走進垃圾桶就嗅到了一陣陣的惡臭。
習琳一聽男人出口不帶腦子的,回頭瞪了一眼:“你想死嗎?”
“我寧願跟他們打一架!”樊少鵬不屑。
習琳鬆手:“好啊,你去啊!看你現在這個傷勢。你就算有天大的本是也對付不了那麼多人,你上去就是找死!”
樊少鵬愣住了,他居高臨下的眸子望著眼前自信滿滿的跟著他說出這種話的女人。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她是第一個!
習琳見樊少鵬沒有任何動作,她隻好推了他一把。沒想到樊少鵬卻把她拉進自己懷裏緊緊的抱著。
“你......”習琳被樊少鵬的突然動作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救了他卻被他吃了頓豆腐。
還沒來得及開口破罵,耳邊就出來了樊少鵬極富磁性的男聲:“你記得要躲進桶裏,我會回來找你的!”月光下男人上揚的嘴角,悄悄的把手裏拿著的U盤塞到了習琳的衣兜內側。
習琳被樊少鵬突然溫柔至極的聲音柔迷住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樊少鵬已經放開她擦身而過。
“喂!你這樣會死的!”樊少鵬沒有回頭,隻是擺了擺手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習琳還沒來得及躲進垃圾桶裏就被身後粗狂的聲音叫住。
“喂!小姑娘!剛剛有沒有看到一個穿西裝的男人跑過去。”刀疤臉身後的小弟站在她麵前問。習琳瞅了瞅眼前五大三粗的大漢,頓時不知所措一臉茫然。
黑衣人見她一直沒有反應,以為是居住在當地的華裔聽不懂中文。
那小弟上前去,一邊用手比劃著一個男人的身形,一遍拉長著中文尾音說:“你…見…西裝帥哥…”
“Man.”
“嗯嗯,one man.”說話的人用手指在手上比劃著跑的姿勢。
習琳看著男人一係列滑稽的動作,想笑卻不能笑,憋得臉通紅。她裝作疑惑的樣子,歪著腦袋好似在思考他們在說什麼。
“Sorry, I can't understand what you are talking about.”
隻是一句英語,就把眼前的男人繞得一頭霧水,他們麵麵相覷撓了撓頭發。最後一個男人做出了模仿樊少鵬的姿勢,然後跑過她麵。刀疤臉上前去著急的說:“我的話再說一遍,這個人…”他瞟了模仿動作的人一眼繼續:“You see?run?”
習琳察覺到了男人的不滿,她有些猶豫。該不該現在說出來,還是繼續釣著眼前的人,給他爭取更多的時間?
猶豫的同事,刀疤臉已經伸出手掐住了習琳的脖子。麵目猙獰的吼道:“One man!run?”另一隻手指了指岔開的兩個路口。
習琳掙紮著,她的手拍打著掐住脖子的豬手。刀疤臉好像突然意識到掐太緊了她都沒辦法說話了。
稍稍鬆開了一點力道,習琳喘息了那一點需要進過擠壓的氧氣。
“快說!”刀疤臉看到女人已經恢複了些狀態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習琳精致的五官被這一掐幾乎扭曲到一起:“Sorry, I can't understand what you are talking about.”
還是同樣的話,刀疤臉臉上竟然多了幾分殺氣。他抬手叫來身後的一個小弟,“這個女人嘴硬,很可能是一夥了。你去,幫我撬開她的嘴!”
那小弟很興奮,他摩拳擦掌著一臉淫笑。習琳知道他們是想破罐子破碎,她忽然抬起頭:“On!A man ran over there.”並指著反方向。
刀疤臉看見女人指的方向,顧不上習琳帶著人直接跑了。要知道這次的行動失敗了的話他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以後再殺手界也不會再有立足之地了。
習琳等黑衣人一走立馬起身跑了,她指的是反方向,那條路的末端是個死胡同。他們這樣的速度跑上去一定會很快就察覺到她在說謊,她驚慌失措的跑著。直到路邊開過一架昂貴的轎車,隻覺得後腦疼痛,眼前的視線漸漸黑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