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對我上心過,就該知道我花粉過敏。”
我諷刺一笑,腳下不由得後退兩步,與他拉開距離。
祁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手足無措的跟我道歉。
“抱歉,是晚晚說女生都喜歡花的,所以我才......”
他說到最後,已經發不出聲。
而我臉上的笑容愈發諷刺。
“沒什麼好抱歉的。”
這些年,類似的事情他做過不少。
想當初,祁妄在我過生日當天,把我一個人丟在街上。
自己則跑去陪被噩夢驚醒的許晚晚。
他說:“曉霞,我怕晚晚出事,你的生日我下次補給你。”
那晚我一夜未眠,祁妄也整整一宿沒有回家。
隔天,直到日上三竿,他才不情不願的打開了房門。
沒等我開口,他便將手裏被吃了一半的生日蛋糕扔在桌上。
“晚晚昨天想吃蛋糕,結果剩了一半,剛好你過生日,別糟蹋了。”
我掃了一眼盒子裏的半塊巧克力蛋糕。
奶油已經化了,看起來鬆鬆垮垮的,有些惡心。
而且,我跟祁妄說過,我不喜歡有關巧克力的一切食物。
他卻還是將蛋糕丟給了我。
盡管我不喜歡,盡管是許晚晚吃剩的。
如今想想,都無所謂了。
祁妄對我而言,已經成為了過去。
也不知他是抽什麼風,我辭掉工作後,他天天在我麵前晃悠。
又是端茶遞水,又是愛心便當。
各種溫柔炮彈。
可惜這都已經對我不重要了。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我開始躲他,跟那七年他躲著我一樣。
可沒幾天,祁妄就受不了了。
他沉著一張臉質問我。
“顧曉霞,鬧脾氣也要適可為止。”
嗬。
事到如今,他還覺得我隻是在鬧脾氣。
看著他不耐煩的眉眼,我冷笑著。
“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怎麼樣?”
祁妄暗淡著眸子。
“那束花是許晚晚不要的吧?”
我漫不經心的上下打量著他。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
我笑出了聲。
“真是諷刺,許晚晚吃剩的蛋糕扔給我,不要的花也扔給我,怎麼,我在你眼裏就是你白月光的垃圾桶嗎?”
“祁妄,你口口聲聲說會改,其實也就說說而已,你的所作所為至今為止,都讓我覺得惡心至極。”
祁妄喉結滾動著,眼裏卻泛起一抹難得的深情。
“這些我都會改的,隻要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閉上眼,機會?
我已經給了七年了,還不夠嗎?
這些年,祁妄所有的習慣都是按照許晚晚的喜好行事。
巧克力蛋糕,鮮豔的紅玫瑰。
沒有一樣是我喜歡的。
良久,我吐出一口氣。
“不用改了,換個人繼續保留這些習慣不是挺好的。”
祁妄怔住,眼底夾雜著紅血絲。
“曉霞,是不是我做什麼,你都不會再原諒我了......”
我自嘲一笑。
“是啊,不會了。”
七年的感情。
如今抽離,就好像剔掉傷口上的腐肉。
很疼,可疼過之後是會愈合的。
我不是什麼聖人,想要的愛人是一心一意對我好的。
已經錯那麼多年了,不能在錯下去。
祁妄沉默了許久,最後像做了一個重大決定般凜聲道。
“好吧,我答應你,我可以和晚晚保持距離。”
“我都已經讓步了,我希望你不要再蹬鼻子上臉。”
“畢竟你還懷著我的孩子,你離了我,又有誰會要你?”
我徹底被氣笑了。
和異性保持距離,這不是戀人之間最該守住的底線麼。
可在祁妄這裏卻是退而求其次的妥協。
那我在他眼裏又算什麼了。
“祁妄,沒必要為難自己的,我更不希望將來我們成為一對怨偶。”
“孩子不是枷鎖。”
“畢竟,我已經決定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