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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柳音音的把戲。

可論我怎麼解釋，蕭澤就是不肯相信我。

京城上下都說，丞相的女兒聞嫣然犯了七出之罪。

柳音音在宴會上慈眉善目幫我解釋：“你們勿要再譏諷聞姑娘了，她隻是犯了一點錯，若害她愧疚而死，太子一定會難過，我也會難過的。”

於是貴女們諷刺我，公子們嫌棄我，我成了京城人人唾罵的對象。

若不是皇帝突然暴斃，蕭澤登基後需要我丞相阿爹協助，他怕是連貴妃之位都不會給我。

如今卻奢望我以德報怨，用命去救柳音音，簡直可笑。

我在後花園跪了三天。

丫鬟秋霜要給我送飯、給我送藥，全都被蕭澤派來看守我的侍衛攔下。

她在外麵哭，我在裏麵哭。

秋霜隻是我在兩年前，花三兩銀子隨便買來的小丫頭，尚且懂得知恩圖報。

可我守了蕭澤七年。

為了幫他殺人，我身上全是傷口，為了救他，我替他吃下各種毒藥，無數次在死亡邊緣徘徊。

麵對我的質問，他隻是眉頭微蹙，一臉不耐。

“為了我？別說笑了，那分明是為了能接近我使用的苦肉計。

“你甚至不惜出賣你的同胞們，到底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金子珠寶還是太子妃的位置？不管哪個，你都休想得到！”

“可笑我曾經還心疼你，徹夜守在你床邊擔心你。”

蕭澤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

我醒來的時候。

秋霜紅著眼睛扶我起身，她轉頭要去拿藥。

柳音音卻端著藥碗，走了進來。

她生得貌美，柳葉眉，桃花眼，眼角的一滴淚痣平添些許嫵媚。

原來蕭澤喜歡這樣明豔的女人。

他口口聲聲說是恩情，可若隻是因為恩情怎會需要娶她。

“跪了三天都沒死，算你命大，但下次就沒這麼簡單了。”

“你知道我的身份又如何，我就是來攻略蕭澤，成為皇後，成為母儀天下的人！”

“就算你說出去，誰又會相信你呢？我勸你老實待著，不要阻擋我，否則......”

柳音音從袖中掏出一塊玉佩，是我阿爹給我阿娘的定情信物。

阿娘就連睡覺都不會離身，為什麼會在柳音音的手裏。

“你到底對我爹娘做了什麼，我要殺了你！”

我翻身下床，雙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逼她告訴我真相。

眼看她就要開口，一隻腳把我踹開。

是蕭澤。

她懷中的柳音音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對不起，我隻是想送妹妹一塊玉佩賠罪，沒想到我親手刻的花紋入不得妹妹的眼，下次我一定送妹妹更珍貴的東西賠罪。”

蕭澤能在七位皇子奪嫡中勝利，除了我的幫助，還因為他那雙黝黑的瞳孔總能看透人心。

可唯獨除了柳音音。

眼看蕭澤氣得胸口起伏不停，秋霜立馬跪下，不停磕頭。

“請皇上明察，皇後拿來的是貴妃阿娘的玉佩，貴妃也是因為擔心大夫人，急火攻心，才會失了分寸。”

“蕭哥哥，我沒有。”

蕭澤接過柳音音手中的玉佩。

看了兩眼，砸向我的額頭。

我立刻跪在地上撿起，生怕它碎了。

可這不是阿娘的玉佩。

蕭澤的聲音在頭上響起。

“聞嫣然，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們這種人，念在從前你幫過我的情誼上我沒有殺你，甚至將你封為貴妃，可你怎能一次次讓我失望！

“你沒有救下音音，她卻怕你難過，親手給你雕刻玉佩，你恩將仇報說她要害你爹娘！既然如此，休要怪我無情！”

“來人，將貴妃丫鬟的舌頭割掉，這就是造謠皇後的下場！”

兩個侍衛衝了進來，將秋霜按在地上。

我爬到她身前，將她護在身後。

“蕭澤，有本事你今天就殺了我，欺負我的丫鬟算什麼本事！”

之前我對蕭澤還抱有一絲希望，想著隻要讓他認清柳音音的身份後，就會迷途知返。

我舍不得十年的感情，以為用真心就能感化他。

可我錯了。

我錯得太徹底。

還害了秋霜。

蕭澤眉頭緊鎖，青筋暴起，全身散發著看不見的壓力。

一如當年發現自己被親舅舅陷害的時候。

“死才是讓你解脫，你不是喜歡自由嗎，那我就剝奪你的自由。

“從今日起將聞貴妃關進冷宮，衣服食物全部降為最低檔，沒有我的命令一步不準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