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喬走進正廳,沒有給虞明遠行禮,也沒和傅時行打招呼,直接就坐了下來。
虞明遠微微皺眉,看著虞喬,不悅地說道:“巧兒,你怎麼如此沒有規矩?”
巧兒是虞喬的乳名,虞喬是未足月出生的,自小就身子不好,說話走路都比旁的孩子慢一些,虞老夫人便為她取了一個巧字,希望她能夠機敏靈巧。
虞喬撇了一眼虞明遠,淡淡地說道:“父親想讓我如何?笑著恭喜我的未婚夫和一個外室女百年好合嗎?”
虞盈的小娘周姨娘本是虞明遠的外室,直到懷了虞盈,才上門來要名分,那時肖氏正懷著虞喬,周姨娘的出現讓肖氏動了胎氣,以至於讓虞喬未足月就出生了。
十幾年來,肖氏與周姨娘爭鬥不斷,虞喬與虞盈的關係也是勢同水火,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你都知道了?”虞明遠驚訝道,轉而一想這件事情確實是傅時行和虞盈對不起虞喬,又斂了斂神色,柔聲道,“巧兒啊,既然這件事情你已經知道了,那就把當初傅家給的定親信物拿出來,將這樁婚事給退了吧。”
虞喬冷笑一聲,而後看向傅時行,他將虞盈護在身後,仿佛她會做出什麼對虞盈不利的事情一般。
“信物在母親那裏,父親還是親自去向母親討要吧。”
肖家前幾日傳信來說肖老夫人身體不適,於是肖氏便回娘家照看她了,應當還要三五日才會回來。
虞喬知道,虞明遠之所以答應的這麼爽快,就是仗著肖氏不在家,作為父親,他就能任意的拿捏她。
虞喬自然是不會讓他如意,繼而道:“傅公子今日獨自上門,連個長輩都沒來,想必傅家人還不知道這件事吧?”
被虞喬說中了心事,傅時行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虞三姑娘,這件事情是我的錯,與盈兒無關,隻要你肯退婚,我願意答應你一個條件,隻要你開口,傅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傅時行的這一番話說的冠冕堂皇,卻沒有想過虞傅兩家的婚事突發變故,對於虞喬來說,會有一個什麼樣的後果。
受人恥笑不說,還會影響她的名聲,更甚的會影響到她之後的議親,沒有人會願意娶一個被退了婚的女子。
且兩人之所以定下婚事,是因為肖氏和傅時行的母親在閨中時是手帕交,否則以虞家的地位是搭不上傅家這樁婚事的。
虞盈雖然也叫肖氏母親,卻和虞喬有天壤之別,更別說她還是從周姨娘的肚子裏生出來的。
“這婚自然是要退的。”虞喬端起桌上的茶,輕輕的抿了一小口,傅時行還沒來得及喜悅,她又繼續說道,“畢竟一個有婚約在身還和別的女子有苟且之人我也不屑於嫁,隻不過退婚需得過明路,傅公子應當請傅家長輩來,這不清不楚的,我可不會答應。”
傅時行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虞盈看出了傅時行的不悅,對著虞喬道:“三姐姐,你怎麼能這樣說傅公子呢?”
看著虞盈那副惺惺作態的樣子,虞喬隻覺得惡心,她輕哼一聲,嘲諷道:“你們私會之時難道未曾想過會被人這樣說嗎?”